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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拜师

四更天时分,也就是现代的三点钟。

陈远宏从自己的竹床从床上,准时起身,然后去屋外的小院子里,把井边的小水桶,放到井里,吊上一桶井水,开始洗漱。

然后走到小院中间,首先把筋骨活动开,然后打了一趟洪拳,这套拳法在这个时代,是最普通不过的,也就是现代人所说的大路货。

练到浑身通透,大汗淋漓,顺手从院子中间的竹竿上,取下毛巾,擦干满身的汗水,打开卧室旁边的小耳房,抽出屋内的蒲团,盘腿坐下。开始凝神静气,呼吸吐纳。

其实他练功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混江湖,而是为以后的军旅生涯,打下坚实的基础。

否则以前世的身体素质,结合现在这具羸弱的身体。

可能还没等自己建功立业,达成自己的目标,就被这具身体拖累嗝屁了。

而且在乱世之中,没有一点压箱底的本领,就没有自保的本钱。

早饭过后,穿上铁鞋,绑上沙袋,穿上沙衣,慢跑出院门,开始向着山上奔跑。

这真tnd是个苦差事啊!三个小时以后,浑身的肌肉发酸,像几百只蚂蚁在嚼咬身体里的骨头。

自己现在已经能坚持三个小时了。感觉自己每天都在进步啊,这种感觉真好。

这也是自己以后革命的本钱,所以再苦再累都要咬牙坚持下去。

到了正午时分,陈远宏找了一处有山泉水的小溪边,解开随身携带的革囊,革囊里有小刀子,一整套生活用具。

这一整套用具包括一把小火刀、打火石和盛火的煤木管子。

顺手从囊中,掏出三个锅盖大小的葱油饼,就着冰凉的溪水,开始了一天中的午餐。

下山的路上,他开始调节自己的肌肉和气息。在乱石路上,纵掠如飞。

像一只灵巧的猴子辗转腾挪,朝着寨堡方向飞奔而去,在距离寨子大门有两三百米远的时候,陈远鸿放慢了步伐。

向着寨子的大门慢慢走过去,寨堡的外围建了五米高的木石栅墙。

寨墙比城墙还要厚半米,上面建了人行道与哨站,不时可以看到提着刀带枪的堡丁,在上面往复巡视。

在寨子外除非爬上两边儿山谷的山头,不然无法窥探寨堡内的动静。

寨子中心一座高大的石楼前,是一座一里见方的圆形大广场。北面筑了一座望楼,看广场格局便知是练武的场地。

全寨约有三四百栋木屋或石屋,集中建在大楼后面。四周距木石栅墙皆在四百米以外,星罗棋布着甚多练武设备。

从这些可以看出,寨子里人的彪悍程度。

在这远离洲府县城,人迹罕至的山谷里,却建有这样一座防御能力如此强悍的寨堡,可想而知,当初的山民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通过寨门时堡丁们纷纷与陈远宏打着招呼。毕竟三年下来,现在的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

在接近大广场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孩,大约十一二岁的样子,伸开双手,拦住他的去路。

陈远宏双脚站定,双手抱胸嘴里调侃道,哟,小兔子啊,皮又痒痒啦,又想让我帮你松一松。

这孩子的老爹是个猎户,经常上山猎兔子,所以小孩们给他起个外号就叫兔子,而陈远鸿的外号叫虎子。

所以这小子总是不服气。有事没事总找陈远宏练练,其实他也就是陪这些小孩子玩玩而已。

小兔子一个箭步上前,右手握拳直接对着程远宏的胸口来了一记炮锤,他侧身躲过,右脚一勾,干脆利落的把小兔子放翻在地。

这小子倒地时顺手搂住了陈远宏的双腿,想要给他来个抱摔。

然而陈远宏的双腿像钉子钉在地上一样,一动不动,任凭这小子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也无法撼动一分,小兔子随口大声喊道。

“土狗,麻赖子”,你们他娘的都是死人啊,还不过来帮把手,话音还没落下。

从广场上窜出来两个小孩,一个头发枯黄,手长脚长,眼神凶狠。

另一个脸上有坑坑洼洼的小麻点,长着一双斗鸡眼,身材十分雄壮。目测接近后世的一米七,在十二三岁的小孩子里面已经算鹤立鸡群了。

土狗和麻癞子,在接近他时,很有默契的左右分开,从两边包抄过来。

陈远宏站在原地不以为意,他双手叉腰,环顾四周,粗野的叫骂道:“他娘的,还跟小爷玩车轮战啊?”

而广场周围抱手围观的大人们,和寨墙上的堡丁们则哄然大笑,还有一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大人。

纷纷怪叫道,小虎子,拿出你的看家本领,教训教训这些小兔崽子。

大人们笑嘻嘻的看着热闹,山里孩子吗?野惯了的,平时经常打打闹闹,人们早就习以为常了。

右手边的土狗率先发动,对着陈远宏的双腿来了一记扫堂腿。

而麻赖子这个时候也非常有默契的来了一个双峰贯耳,一个下三路,一个上三路。

陈远宏躬身跳起,在半空中顺势舒展着身体。对着麻赖子的肚子一脚飞踹,这势大力沉的一脚。

把麻赖子踹的,双手抱住自己的肚子,弯腰躬身,像个熟透了的大虾,嘴里霍霍的,看来是踹的不轻,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了。

而土狗见势不妙,顺势来了一个赖驴打滚,在距离陈远宏两三米的地方,站起来后,双手直摆,嘴里说道。

不打啦,不打啦,而兔子也站在麻癞子的身边,嘴里不停的说着什么,还用手去帮着麻癞子揉揉肚子。

陈远宏说道:“放心,我的脚下有分寸的,顶多痛一会儿啊,不会有别的事“。嘴里边说的话,一边绕过人群。

朝着郝老头家的方走去,穿过广场北面的望楼,走过青石板铺就的,干净整洁的街道。

在街道中段,向右拐,进入一条小巷,小巷尽头有一座青石垒就的大屋,陈远宏快步上前,迫不及待的扣着木门上的铜环。

打开木门的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剑眉虎目,古铜色的肌肤,泛着健康的色彩,真是一表人才呀!

陈远鸿在心里感叹道,可惜了,嘴里却说道,郝大哥,今天没去田里浇水。

青年爽朗的笑了笑,没呢,准备太阳落山的时候再去浇,然后侧身,把他让进院里。

来找父亲大人学刀,嗯啊,郝师傅让我今天来找他,青年笑了笑。

领着陈远宏,走向了正堂的堂屋,边走边说道:“父亲小虎来了,”然后打开正堂的大门,把他让了进去。

大屋正堂明亮,朴素简陋,对着正门的方向上,有一张青冈木打制的八仙桌。

老头坐在旁边的一张太师椅上,桌上放着一把红泥小茶壶,手里拿着一根旱烟。

老头正坐在那里吞云吐雾,瞥了一眼进门的陈远宏。随口说道,自己找凳子坐。

他拿起靠着门框边的椅子,坐到了老头右手斜下方。

虽然叫着郝老头郝老头,只要一想到这个老人家的绰号,名字,他就忍不住想笑。

郝运道;字文启。性格豪爽大气。脾气暴躁,很要面子。经常以侠义道大侠自称,对两个儿子恨铁不成钢。

他老人家的口头禅就是,用刀是一门技术活。绰号;郝一刀。好运到,好一刀。

江湖人编了一句顺口溜,遇见了好一刀,好运自然到,嗯,好运到头了。

你小子为什么总是死缠烂打,要跟着我学刀,陈远宏随口说道:“拼命单刀,拼命单刀。

刀是进攻性最强的武器啊,所以我喜欢刀啊。”

“既然想跟我学刀,那得先看看你够不够资格,随我来。”

两人来到后院的习武场,老头抛给他一把木刀,他自己也拿起一把。

“小子,你现在玄功有几成火候?”“三层,不到四层,”

“好,我也只用三成力。”陈远宏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一个箭步前窜,右手刀眨眼之间劈向郝一刀的脖子。

老头侧闪下蹲,在刀前突然消失了。

陈远宏一声大喝,右手刀向后一拂,身随刀转。

旋身来一记大回风斩,刀比刚才快一倍有余。

啪的一声爆响,回劈的木刀被震偏,郝一刀顺势反撩,身形扭转斜旋。

木刀撩向陈远宏下档,速度快如闪电,而且准确无比。

陈远宏如果挨上一刀,蛋蛋可能爆掉变成太监。

他一记鱼龙反跃,翻出六尺开外,刚刚下挫稳下马步。

老头已光凌他头顶,木刀以雷霆万钧之势,劈向陈远宏的顶门。

他硬接了一记,一声爆响,陈远宏斜摔出八尺开外,滚了一匝跃起,右手再举木刀。

老头已瞬间来到他眼前,他对着虚影就是一个力劈华山。

木刀劈空,郝一刀和他错身而过,老头的木刀无情地划过他的左肋。

陈远宏只觉得左肋一凉,他低头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

左肋下已被开了一条六寸长的口子,如果这是钢刀,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郝老头笑着点点头,“还行,敢打敢拼,勇往直前,我喜欢,进来拜师吧,便宜你小子了。”

陈远宏大喜过望,走到堂屋正中,理了理衣襟,郑重的跪下,端正肃穆的给老人家磕了三个响头。

然后起身,走到八仙桌旁,拿起桌上的红泥小茶壶。

见旁边没有茶杯,只好把小茶壶递给郝老头,说道师傅,请喝茶,郝老头接过小茶壶,嘴对嘴的喝了一口。

他坐在下首的椅子上,兴奋的问道,刘师傅说您老的刀法在江湖上,排得进前三,坐二望一。是不是真的?

老头听后,当即暴跳如雷,嘴里咆哮道,坐你个头啊坐。好你个刘老道,尽在小辈面前,说我坏话,什么坐二望一,就是第一。

陈远宏撇撇嘴,心里想果然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江湖人真的这么爱面子,事事都要争个第一。

老头随后起身,走进右手边的一间厢房里,出来时,手里拿了一把狭锋单刀。

郑重其事的把单刀递给了程远宏,他双手接过,坐下来后,迫不及待的摁着刀鞘上的卡簧,缓缓抽出长刀。

只见这刀如同一泓秋水,散发着冷冽的寒光。刀身长约两尺六寸。

厚厚的刀背薄薄的刃口,但这把刀不是尖刀。

刃尖前面五寸,刀尖的两面收窄,两边开刃,与传统的单刀有所不同,可刺可戳可挑。

这也说明,这种刀已经失去了拼命单刀的功能,不能用于硬砍硬劈,而是必须用技巧性取胜的特殊武器。

这把刀叫‘地煞刀’。而我的刀法,江湖朋友给了一个很形象的称谓,叫做‘雷电三刀’。

使用这把刀的人本身所冒的风险很大,必须要走险中取胜的路子,稍为一疏忽大意,结果很可能就是个两败俱伤局面。

看来要使用这种刀,每次都是在行险搏命。

咦?陈远宏心里感到奇怪,不是说拼命单刀吗?随后他就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郝老头回答道:“江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独门绝技,我这刀法,是与众不同的,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说完后,颇有些洋洋得意。而且你小子这身体条件,学我这刀法正好。

因为你比不了那些名门子弟,别人的身体条件好,天赋高,而且人家在娘胎里的时候,就已经是泡在药罐子里了,你小子先天条件差了一些。

说这些你不要不服气,所谓穷文富武,其实练武不光要能吃苦,还有家里条件好,身体条件好,天赋也高。

要不是遇上刘老道,他天天给你整那些花花草草,让你内服外洗,换成老头我,可没有那个闲工夫,也没那份闲心,算你小子运气好!

听到这里,他心里的一些疑问总算得到了答案。陈远宏随后又问道:“嗯,都说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

我这种情况算不算,算,怎么不算,而且是最正宗的。

刘老道在江湖上,怎么说也闯荡了几十年,有些独门手法也不奇怪,而且他毕竟属于玄门正宗,不是那些邪魔外道。

你没听他说过吗?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其实就是这个意思。

光练内家,不练外家。等于是有肉无骨,光练外家不练内家,等于是有骨无肉,陈远宏一听,基本上明白了这个意思,然后郝老头叮嘱他。

回去后用柴刀劈柴,每天一千刀,一刀都不能少,三个月后逐渐加码,而且柴要一刀劈开,一气呵成,不能有停顿,三个月后他再看看情况。

再针对性的指点,逐渐加码,一年以后,才能指点陈远宏的用刀技巧。陈远宏嘴里嘀咕道:“怪不得人都说年刀,月棍,一辈子的枪”。

郝老头听了以后,撇了撇嘴,嘴里教训道:“什么年刀,月棍,一辈子的枪,那完全是外行说的话,正确的说法为,年刀、月棍、久练的枪。”

其实就是强调了“百兵之王”枪的重要性和练枪的难易程度而以。

但任何兵器,都只是属于外物,关键是在于自己,我师傅曾经说过一句话,叫做功深者胜。

意思就是谁下的苦工夫多,谁倾注在里面的时间多,谁的经验更丰富,那么他的胜面就更大,武器方面其实排不出个一二三。

因为毕竟那是外物,人,才是本身第一位的。

你现在所练的“太乙一气玄功”又有几分火候了?师傅说我有仅有三层火候就不错了,刘老道说的是正确的,欲速则不达,我现在再传你一门龟息大法。

你每晚睡觉时,用这个调整呼吸,对你的身体。和你所修的玄功,有莫大的好处。

等听完了郝老头所传的口诀,和他一一的分解,当自己完全理解并记牢以后,心里想着,这不就跟那个乌龟一样的吗?

怪不得叫龟息大法,练成了后,对于装死,到是很有帮助。

因为这门功夫,说白了,就像人真死过去一样,在郝老头家吃过晚饭以后,陈远宏慢慢的向家里走去,一边回味今天下午所学到的东西,觉得今天所行不虚。着实学到了不少东西,对自己以后帮助肯定非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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