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斜闪,神乎其神地到了第二人的右后侧,顺势扭身一掌反劈,击中第二人的后脑,如鸡蛋破壳,掌及头破,人向前栽倒。
第三个挺剑前冲的人,连人影也没看到,背心就挨了沉重的一脚,“呃”了一声冲倒在丈外。
一冲错,就倒了三个人,迎一扑二,倒地的人,略一挣扎就了帐了。
陈远宏的打击快如迅雷疾风,他举手投足,招招致命,丝毫不留余地,对方人数上的优势很快就消失了。
第四个人位置偏左,失去攻击的目标,在惊骇中突然转身,刀随身转搜寻陈远宏的踪影。
眼角刚瞥见有异物闪现移动,刀还来不及扬起,耳门便挨了沉重的一劈掌,立即摔跌出丈外失去知觉。
四个人似乎在刹那间先后倒地,另一组冲来的五个人,惊得心胆俱寒,不约而同骇然止步,三剑两刀错落前伸,却不敢冲上来。
陈远宏双手泛着淡淡的银光,眼中的幽光更为阴森冷厉。
他整个人弓背缩腰,慢慢地向前挪动,双手也怪异地开合升沉,身躯缩小,目光在五个人中徐徐游移,真象个择人而噬的恶鬼。
五个高手,竟然失去扑上来的勇气,三剑两刀,不敢攻击一个手无寸的敌人。
陈远宏徐徐游移着逼近,上身突然一晃,一声大叫,第一个人被这一叫吓了一跳,以为他要扑上,狂叫一声转身狂奔。
剩余四人转身就逃,最后一人刚转过身,后脑就挨了一掌,向前一扑,起不来了。
陈远宏跟在四人身后,轻轻松松就解决了他们,赤手空拳予取予求。
四周为之一静,陈远宏上身微弓,双眼不眨的搜索着附近可以藏人的地方,极有耐心地留意一切动静。
十五个人,死了九个,还剩下六个,终于,他的目光落在敝开的殿门内。
透过殿门,隐约可以看到祭台上,烛火闪动的微光,蜡烛居然没有熄灭。
陈远宏从皮护腰中抽出三把无柄柳叶刀,扣在掌内,拔出大腿外侧的小剑。
他绕着斗场,用耳、用目、用心灵、用感觉,留意若有若无的异动和声音。
夜风掠过四周凋零的树梢,发出阵阵动人心弦的呜咽声。
事实上,陈远宏锐利的听觉已经被扰乱了,略一沉思,他轻灵的登上门廊,像一只矫捷的豹子,身体距门一丈左右。
突然间,陈远宏身体向前一扑,形影俱消。
他象流光般贴地射入门内,经过近两尺高的门槛。
陈远宏的身躯柔软得象无骨的蚯蚓一样,更象一条蛇,紧贴门槛上端,略一起伏便消失在门内了。
头滑入的刹那间,手中剑向右后侧化虹而飞,若有若无的形影,继续滑进。
更神奇的是,他半途折了向,此时的他,像空气中的游鱼一样。
“啊······。”门后传出一声厉叫。
小剑贯入蹲伏在门后的一名中年人胸口,人被震倒,手中刀落地,左手撤出一把银光闪闪的钢针。
同一刹那,贴地的游影穿过祭台下,祭台外翻顷倒,烛火熄灭,台上的酒菜蜡烛飞抛落地。
同一瞬间,三把无柄柳叶刀破空疾射。
同一刹那,三枚飞电钻从门的右侧飞出。
“笃笃笃!”三枚飞电钻贯穿两寸厚的祭台,力道消失了。
“呃······呃······。”冲出的两个黑影,脚下大乱,在原地踉跄打旋。
变化太快,所有的变化几乎在同一瞬间发生。
陈远宏潜伏不动,看着两个打旋的黑影,哀叫一声砰然摔倒,作临死的挣扎。
他侧耳倾听,确定殿中再无旁人,这才打燃火折子,捡起地上的蜡烛点燃。
陈远宏站在祭台边,看着羊皮袄上的三个小洞,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裂嘴一笑,“想阴我,你们还差得远。”
三枚力道已失的飞电钻,在陈远宏的胸口反震,跌落在他脚下,台面上的三个两寸破洞清晰可见。
地上躺着的两个人,一人眉心没入一把无柄柳叶刀,另一把从咽喉射入。
另一人的胸口心坎要害,被最后一把柳叶刀射中。
门后左侧,被小剑贯胸的人停止了挣扎。
陈远宏拾起一枚飞电钻,看着钻身上的螺旋纹,和在烛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森森寒光的螺旋三棱形钻尖。
他又掂了掂重量:“好可怕的暗器,五丈内势如飞电奔雷,护体禅功罡气一击即破,无坚不摧······。
啧、啧、啧!我知道你是谁了,无影圣手雷天刚,听说你这一生中,所发射的飞电钻从没落空过。”
陈远宏也有点毛骨悚然:“假如这家伙不是对我有戒心,大家刚正面,我还真没有必胜的把握。
可惜呀,跟我斗心眼儿,你们三个还差了一分半分。”
陈远宏冷酷的笑了笑,向外面看了一眼,只剩三个了,聪明点儿溜了就算了,如果还留在那里傻傻的伏击,那就别怪我了。
潜藏在土墙下面的一人,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远处隆起的枯草中,有个小小的黑乎乎的东西,徐徐从草梢向上升,随即徐徐向下隐没。
他眼睛一花,左前方不远处一处四五尺高的枯灌木丛中,突然跃出一个线条优美的人影,像豹子。
它双爪前伸,后爪伸张,轻灵美妙地跃起,悠然纵跃出三丈外,落地蹲伏在那里。
起落横空灵活美妙,无声无息,与其说是动物,不如形容为幽灵更为恰当些。
另一人终于忍不住发动了,他飞越而起,凌空下扑,势如鹰击,人已缩至最小限度。
长剑下伸有如青虹泻地,手和脚随时都可以在一剑走空时,再行雷霆一击。
按理,蹲伏的人影不可能知道有人扑下。
一声怒吼,人影向右翻滚,滚翻中淡淡的剑光忽隐忽现,滚滚的人影真象灵猫打滚。
第一个人配合得丝丝入扣,挥刀扑向人影,要将人影缠斗在原地。
让第三人有机会施展他的独门暗器,他身刀合一扑势极为迅速猛烈。
显然,他们已看出凌空扑击的人完了,不得不全力一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