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就是剿灭这一带的土匪强盗,赶走那些乱收税,乱设卡的税所人员。
打通凤翔府,西安府,汉中府的商路通道。
咱们就可以广开财源,把你们手下的小药铺扩大成朝庭那种医院。
把所有的郎中请到医院中来,分科分室,朝庭不是有十三个正科吗?咱们比照着一样干。
你们那些个小兵器店,把它们归拢归拢,开成大店铺,经营所有的钢铁日用产品。
酒楼和客栈,开遍官道沿途热闹的地方,咱们好好经营。
所有铸造金银铜钱的熔铸厂,钱庄、赌场、教坊,全部合并,统一管理。
明年开春,我准备建立大型造船厂造船,建大型货运站、船队、钢铁厂、琉璃厂、织布厂、盐场······。
再开一家川陕最大的镖局,把镖局,货运站和澹台明家的骡马车行合并。
咱们陆路水路并进,争取做到人货通天下,把它做成全天下最大的综合性运输站。
本公子不做则已,要做,就做几个大产业出来,当然了,赚钱得靠诸位尽力。
至于诸位怎么凑分子?占多少分成?下来我们可以商量,还有一点,一个季度查验一次账目。
我可不希望一年半载下来,赔上个十万八万两银子。
大家要想发大财,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在整个山区,我要做当之无愧的领头人。”
陈远宏眼中神光四射,刹住滔滔不绝的话头,向众人扫视几圈。
这些堡主们眼中放光,敌意全消,澹台明和扬唤之交换了一下眼色。
澹台明站了起来,虚弱的说道:“小老弟,你行,澹某认栽。”
陈远宏呵呵笑道:“先前得罪了,澹兄勿怪,呆会儿兄弟向你赔礼。
兄弟刚才说过,牧丹虽好,终需绿叶扶持,要做大事,还得仰仗大家鼎力相助。
想必消息灵通的人,知道官府准备在年底,要兄弟成立一个新的千户所。
兄弟是外地人,对周围的州府县乡却陌生的紧,需大家提携一二。
交好周围的官府衙门,拜访缙绅,广交朋友,无一不需大家出面促成,兄弟仰赖大家之处多着哩!”
陈远宏举起酒杯,神色一懔,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我愿与诸位合作,大家一起发财。
诸位如果不愿意,兄弟绝不勉强,任凭去留。
也以三日为期,诸位愿留;兄弟在此候讯,愿走,三日期满必须离开。
不然休怪我心狠手辣,除非他不想活了,超过期限,在山区逗留者,杀无赦。”
陈远宏离座举杯,大声说道:“本公子言尽于此,愿和我做朋友,合伙发财的,干了这杯。
预祝我们日后鸿图大展,不愿者绝不勉强,不必喝这杯酒······。”
“且慢!”一名堡主叫道。
“尊驾有何见教?”
这人缓缓推椅站起,沉声问道:“陈老弟,在下有事请教。”
“请说。”
“其他七家没来的坞堡主,和咱们这些人谈不上什么交情,但算起来总算是点头招呼的朋友。
日后老弟如果和他们冲突,咱们可不可以不加过问?”
陈远宏点点头,一字一吐地说道:“我尊重诸位这份不忘朋友的情谊,决不要诸位插手过问。
成败论英雄,本公子如果对付不了他们,也没有脸面当山区的领头人。”
这名堡主抱拳躬身行礼道:“在下愿跟随公子创业,愿供驱策。”
“谢谢你,兄弟,请教大名。”陈远宏笑问。
“在下姓韩,名韵昌。”
“日后仰仗韩兄之处尚多,尚请不吝指教。”
“不敢当,愿以至诚供公子驱策。”
澹台明摇摇晃晃站起来,大声说道:“澹台还有一事。”
“请说。”
“公子说过,要剿灭这一带的土匪强盗,赶走那些乱收税,乱设卡的税所人员?”
“不错!”
“如果你能宰了一线天的飞天虎孔章,我澹台明把这条命卖给你又如何?”
陈远宏注视他半晌,问道:“澹台兄与飞天虎孔章有过节?”
“不仅是过节,他是绿林道巨擘,太白群盗的首领,我的骡马车行,被他整得受不了。
今年年初,我送货去了一趟凤翔府,在大石坪挨了他一拳,货物被他抢走,骡马损失了大半。
本人也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差点把这条命送掉。
至于那些乱七八糟的抽税所,我一年交的税,差不多上千两银子,一大半都交给他们了,老子恨死他们了,如果公子能够赶走他们,那我们所有的人都要弹冠相庆,大摆三天宴席庆祝了。”
陈远宏哈哈大笑道:“正合我意,咱们一言为定。”
澹台明用不住颤抖的手举起酒杯,大叫道:“一言为定,我干了这杯。”
“干!”陈远宏向众人举杯。
所有的人全站起来了,全干了杯中酒
“换大碗!”陈远宏豪气飞扬地叫道。
酒宴结束后,众人陆陆续续告辞而去,陈远宏很欣慰,自己的计划比想象中要顺利很多。
三人坐在大堂里悠闲的喝着茶,任千和白英对视了一眼。
任千首先发问,“公子,你不是一直都恨这些缙绅豪强吗?我还以为你要把他们通通都宰了呢。”
陈远宏苦笑道:“这遍天下的缙绅豪强,多如车载斗量,我宰的过来吗?
就算要杀,也要对事不对人。
我不可能不分青红皂白乱杀一气,要区别对待;罪恶昭彰,满手血腥的人,杀无赦!
其他的人吗?让他们和我一起办实业赚钱,让他们慢慢地从土地上抽手。
在这个过程中,脑子好用,能跟上我的脚步,不掉队,不扯后腿儿,不违反我定下来的规矩,他们就可以活得很滋润。
如果还不收手,不收敛,一点眼色都没有的人,那这种人就欠收拾。
该怎么办他们就怎么办他们,况且这帮人有钱有地有粮有人,可以慢慢分化拉拢改造嘛。
实在跟不上形势,自然就会被淘汰掉。
最重要的是,他们不经过重重考验,是进不了我们这个组织的,掌握不了权力,没有政府和军队撑腰。
这帮人就是土鸡瓦狗,想搓扁就搓扁,想搓圆就搓圆,只能任由我们揉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