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变化太突然了。
一阵大乱,在湖岸上警戒的人纷纷赶到,跳入湖中救人。
费正文本来就是北方人,不善水,掉入湖中,就再也没有浮起来了。
结果,十九个女人,淹死了三个。
费同知费正文的尸体,从湖底的污泥中打捞了上来。
阳春三月,正逢旱莲花开,去莲花池赏花的人络绎不绝。
城中街道整齐,青石路面令人耳目一新。
干净整洁的大街游人如蚁,两侧的店铺鳞次栉比,繁华无比。
几名雄赳赳的大汉手持马鞭,甩鞭驱赶叱喝游人。
游人们唯恐避之不及,对他们敢怒而不敢言。
四大汉之后,费林和张悦杨心三人,高居马上对沿途的名胜古迹指指点点。
杨心一身翠绿骑装,她的旁边还有一个马童,摇晃着马鞭,阻止那些不长眼的登徒子靠近。
马后,也有四个大汉护卫。
通过十来条大街,前面街道已尽,穿过这条内河,再走不远就是莲花池了。
虎头桥上行人摩肩接踵,河对岸,柳树成荫,一丛丛修竹迎风摇晃,七八只小舟优闲的上下漂荡,浆声伊呀。
一位其貌不扬,穿着寒酸,头发挽了一个懒人髻,身着青布贫民服直裰,同质长裤,短靴也旧得泛黄的中年人,不急不慢的跟在三人的座骑后面。
他时不时的看一眼,正在谈笑风生的费林。
突然,从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行人无不惊慌的闪避,传出一片咒骂声。
“少爷,快跟我回家,老爷······”
骑在马上的费林先是呆了一下,随后调转马头,就在这时。
中年人的左手仅稍微动了一下,一抹白芒一闪而逝,似乎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
弹指神通绝技,马上的三人是不可能看得到白芒的,太快了。
当速度达到某一种境界,人的视觉就失去了作用。
费林伸手抓了抓胸口,似乎挠了一下痒痒。
他脸色发白,呼吸急促,向狂奔而来的青衣大汉,急切的问道:“怎么会这样呢?
张悦和杨心小姑娘也调转了马头,几人急切的往回赶。
跑了不到百步,费林感到一阵头晕,心口像受到了无情的重压,呼吸不畅,喉头作呕。
“呃······”
费林突然发出一声轻叫,呼出一口长气,双目一翻,突然一头栽下马。
“咔嚓”一声,以头触地,脖子断了。
“费兄!”旁边刚刚察觉到不对的张悦,惊呼一声,伸手捞了一个空。
街上大乱,惊呼声大起。
中年人返身,朝着出事地点慢悠悠的走了过去,瞥了一眼被张悦揽在怀中的费林一眼,若无其事的走了。
蓦地,街上传出杨心的尖叫声和张悦一声怒吼,桥上的行人全部惊疑地朝吼声传来处看去。
费家别墅的大厅里,张悦脸色铁青的在大厅中转来转去,像一只受伤的猛虎。
杨心脸色苍白的坐在交椅上,魂不守舍的样子,让人心疼。
估计小姑娘长这么大,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
几个行家剖开费家父子的胸腔查验。
查验的结果,在二人的心房找出三枚特制的牛毛针。
针长两寸五分,粗仅半分,但针尖头部却粗了两倍,长一寸,尾部延伸的触稍向内凹,因此象是倒锋,能进不能出。
也由于一寸五分长的尾部细一倍,前重后轻,不需要加装定向尾丝,就可以保持直线飞行。
看着这三枚牛毛针,张悦的眼睛好像在喷火,他咬牙切齿的说道:“陈百户,你可真歹毒啊。”
“找到陈百川的藏身之地了吗?”
“找到了,队长。”
“南川,这里的事,辛苦你了。”白英向南川郑重地说道:“汉中以后会是公子的根基,决不可以有白莲教的杂碎留在这里捣乱。”
“队长请放心,南川已经布置妥当。”南川恭敬地回话:“费家父子已死,陈百川、俞世乾、张悦······”
“公子交代下来,那个张悦不要去动他。
我要亲自去会会,以后他很可能成为我们中的一员。”
“遵命。”其貌不扬的南川,拱拱手,迅速的离去。
申时末,俞世乾别墅的秘室中,陈百川、俞世乾和他的心腹们,个个显得忧心忡忡,烦躁不安。
“绝对是陈小狗干的。”俞世乾拍着案几咬牙切齿道:“我要出动所有的人手,查出他的人马藏身何处?
不杀他们誓不罢休,陈兄,你有什么打算?他是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的处境大危险了。”
“俞兄,除了请张百户的人一起前来坐镇之外,恐怕别无良方啊!”陈百川沮丧已极道:“他们是不会放过我们的,今晚一定会来。”
“张悦是不会管我们的,他们毕竟是袍泽。
陈兄,除了请贵教的人出手之外,任何人也阻止不了他们肆意屠杀。
你必须设法和贵教的人商量,要不然,你活不到明天。
图谋须及早,陈兄。”
“好,我只有用紧急求救信记了。”陈百川咬牙说道,显然下定决心孤注一掷了。
“你们还有紧急求救信记?”俞世乾信口问道。
“是的,但只限我这一级的执事人员知道使用。”
“哦!你早该使用的,陈兄。”
“这是最后的手段,情势最危急才可以使用。”
“立即进行吗?”俞世乾欣然说道。
“是的,我这就出去走走。”
“我让人陪你走一趟。”
“抱歉,俞兄,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教规如此,除非你入教。
这是本会的极端机密,必须由我独自进行。
而且,我要走多处地方设置记号,一个人方便些,设信记的地方可能有人留意,不能有外人在旁。”
“那好吧,预祝你马到成功。”
陈百川走后,俞世乾阴阴一笑道:“让你们去拼个你死我活吧,老子才不奉陪呢,嘿嘿嘿。
大家准备,天黑后出城,咱们连夜赶回大巴山。”
陈百川乔装打扮成一个老年人,居然惟妙惟肖。
像他这种弥勒教组织的中上阶层,颇有地位的人物,对化装易容术学有专精。
他这种四十来岁的壮年人,扮成七老八十的垂死老人轻而易举,而且十分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