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征伐汝南、颍川之黄巾余党,历时半月,现在已经班师鄄城。此次曹操缴获了大量的粮食和财物,于是荀彧和郭嘉等人建议立即发兵濮阳,彻底将吕布赶出兖州。
曹操遂以宇文宪为先锋,夏侯惇、夏侯渊为左军,李典、乐进为右军,于禁、吕虔为后军,曹操自领中军,典韦、许褚、曹仁、曹洪等人为其护卫,点兵八万,浩浩荡荡杀向了濮阳。
宇文宪身为先锋,领五千军率先抵达濮阳城下。城内吕布一听到曹操卷土重来,正要出战却被陈宫拦住,陈宫说:“此次曹操卷土重来,必有准备,此时不宜轻举妄动,应静观其变、以逸待劳。再者,纵然要出战,也要等张辽、高顺、臧霸等将回城后,仔细商议才行。”
原来吕布军中缺粮,他便派出大将四处征粮,所以张辽等人此刻不在濮阳。
“公台怕曹操,我可不怕。”吕布丢下这句话便走了。陈宫摇了摇头,叹道:“此战凶多吉少,还得早作退路。”
再说城外的宇文宪,看到吕布领着兵马出来后,便兴奋了起来,他对吕布说:“吕布,我劝你还是早些献城投降,我家主公也许会免你一死。否则到时候将你生擒活捉,可不就要开头问斩了。”
吕布听罢大怒:“宇文宪,你这个手下败将居然还敢来送死,今天不取你惜命誓不罢休!”
吕布说罢赤兔便奋蹄冲出,火龙驹也燃起了战意迎了上去。
“铿!锵……”方天画戟和凤翅镏金镋这两件绝世神兵不断碰撞,犹如两头猛虎相互咆哮。
宇文宪越战越勇,在气势上竟然隐隐压过吕布,这让吕布感到十分吃惊,暗道:“这小子才几日不见,武艺精进竟如此迅速,真是邪门了!”
“战场分心可是会丢了性命的!”宇文宪见吕布分神抓住机会给了吕布致命一击,可惜还是被吕布躲了过去。
吕布暗自庆幸:“幸好躲闪及时,否则吾命休矣。”
两人交战了近四十回合仍胜负未分,而且双方都是越战越勇,战意越来越浓。
吕布对宇文宪说:“小子,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你武艺就突飞猛进,但是你想打赢我,还早得很!”
宇文宪也不甘示弱,他回应道:“你说我打不赢你,这句话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两方士兵都看得目瞪口呆,吕布方的士兵是从没见过他们的“温候”居然被“一个人”逼得如此紧迫。宇文宪方的士兵是只听说过宇文宪的厉害,但到底多厉害,多数人没有亲眼见过,更别说这么近距离的观看了。吕布就像是一把标尺,不仅是后人,和吕布同时代的人也经常用他来衡量别的武将的实力。因为他是公认的“天下第一”,“人中吕布”这四个字可不是吹出来的。
“有一百回合了吧!”吕布借着接住宇文宪一击的空档说了这么一句,宇文宪却说:“怎么?你不想打了?”
吕布哈哈大笑,说:“我可正在兴头上,我是担心你体力不支,就像上次那样连兵器都拿不稳!”
宇文宪听到吕布提上次在西寨的事,心中怒火突然爆发了出来,攻势明显比刚才更猛烈。吕布知道是自己的话刺激到了他,不过吕布却一副兴奋的样子,就好像是故意激怒宇文宪一样。
宇文宪到濮阳时已经是黄昏了,现在太阳已经落下了一半,他和吕布却都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此时曹操的大军也已经到了。
严峰向曹操禀告了从他们来到濮阳到现在所发生的的一切,曹操看着和吕布打得平分秋色的宇文宪,不禁叹道:“真天神也!”
身旁的郭嘉打趣道:“主公说的是吕布还是诚都?”
曹操呵呵一笑,说:“单论武艺,吕布天下无双,百年罕见,‘天神’二字并不为过。只是让我吃惊的是诚都,诚都的武艺我见识过,虽然也是当世难得的虎将,只可惜单打独斗仍非吕布敌手。奇怪的是,这仅仅过去不到一个月,诚都竟已经能和吕布并驾齐驱,真是不可思议。”
郭嘉是个谋士,他的爱好只有两个,一是兵书战策,二是美酒佳酿,其他的没什么兴趣,因此也没有再回应曹操的话。
实际吃惊的何止是曹操,还有曹营中的那些名声在外的大将们,如典韦、夏侯惇等人。常言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作为武将,尤其是他们这种冲锋陷阵的战将,最渴望的就是一个“无敌”的称号,显然这个称号目前在吕布“身上”。
如果说吕布是超一流武将,而典韦、许褚他们则是一流武将,吕布就像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挡在他们这些一流武将面前。而这座高山,现在已经有人征服了,这个人就是宇文宪。而对于典韦、许褚他们来说,则是又出现了一座高山,现在有两座山挡在他们面前,再加上宇文宪还是他们的同僚,这个感情就更加复杂了。
此时曹操爱才是出了名的,“护才”也是爱才的一部分,虽然现在宇文宪和吕布打得不分胜负,但曹操还是有些担心,于是下令鸣金。
宇文宪和吕布同时听到了金锣声,吕布说:“曹操恐你有失,让你回去呢。”
宇文宪知道吕布这是在挑衅,他自己也想和吕布继续打下去,不过军令不可违,宇文宪只好退回。
曹操大军在濮阳城外安营扎寨,曹营大将多数都被召集到了中军大帐,军师郭嘉已经想出了破城之策。
郭嘉说:“此战之要在将吕布大军引出城外,聚而歼之。现在下代主公发令,明日宇文宪将军领五千兵再去城门前挑战吕布,吕布必然应战,但将军不可应战。只要吕布一出城门,将军便撤军,我料吕布恐遭伏击必不敢追。待吕布回城,将军再去挑战,如此反复,何时有变我自会相告。”
“宇文宪领命!”
“夏侯惇、夏侯渊将军领兵两万仍埋伏于上次伏击吕布之马陵山,只要见是吕布兵马进入,不论吕布在否,一律歼之。”
“夏侯惇(夏侯渊)领命!”
“于禁、吕虔、李典、乐进四位将军各领兵五千听曹仁将军调遣,分别埋伏于大营四周,但见吕布兵马杀入,同样不论吕布在否,一律歼之,不可放过一兵一卒。”
“曹仁(于禁、吕虔、李典、乐进)领命!”
“最后请主公统领大军后撤,以待时机。”
“曹某领命!”
“主公莫要取笑我了。”郭嘉听到曹操突然给他行礼赶紧回以重礼。
玩笑归玩笑,曹操对众人说:“吕布这厮占据我兖州多日,前番因粮尽未能尽全功,此次务必拿下濮阳,生擒吕布!”
众将连忙应道:“诺!”
第二日,宇文宪按照郭嘉的吩咐前来挑战,他冲城楼上的一名校尉说:“城上的人听着,快去告诉你家主公,就说他死期将至,若不想英年早逝,趁早将自己绑了,开城投降。”
那校尉听了急忙报于吕布,吕布听完大怒:“何人如此狂妄?”
吕布又听那校尉描述一番便知道是宇文宪,于是提着画戟就要出战,陈宫又拦住他,说:“温候不可,宇文宪独自前来,其身后必是曹操埋下的伏兵。”
吕布说:“我只教训宇文宪,他若引我追杀,我不追便是。”
吕布带了几百人摆开阵势,对宇文宪说:“宇文宪,昨日尚未尽兴,今日再战三百回合,你敢吗?”
“若是不敢,今日我来此作甚?”宇文宪二话不多说,拍马直取吕布,吕布自然是提画戟相迎。
“郭嘉不让恋战,可我要是后撤岂不是让吕布以为我怕他?”宇文宪想到这就感到纠结,不知不觉打得兴起了,却把郭嘉的话全都抛之脑后了。
孟举见情况不对,暗道:“五哥莫不是忘了军师所言?”。你道孟举为何会知道,那是因为宇文宪料到自己有可能打得一时兴起会忘记郭嘉的吩咐,于是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寡言少语的孟举,他话本身就少所以泄露军机的可能微乎其微,但宇文宪却没有告诉孟举该怎么提醒他自己。
孟举为了提醒宇文宪,只好提枪上前加入了他们的战斗。
“孟举,你这是?”宇文宪见孟举突然上来,赶紧问道。
孟举冲他使了个眼色,宇文宪这才恍然大悟,心说“差点坏了大事”,当下拨马回撤。吕布见状心生疑惑,直觉告诉他宇文宪绝不是因为害怕而撤走,“刚才那个人突然冲了上来,两人对视一眼便,宇文宪便撤了。肯定又是曹操的诡计,想引我追杀,偏偏宇文宪一时兴起忘了,那人必是上来提醒宇文宪。”
想到这里,吕布便收兵回城了,他将刚才的情形告诉了陈宫,陈宫想了一想,也觉得事情应该就是吕布所想的那样。可是陈宫还是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只不过他现在还想不出究竟曹操想要做什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