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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死我,你们满意了吧?
不投票啥的,苍山可不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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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老道士肖凡孤身一人,站立在长路镖局的镖场之上。
面前,孟苍生,吴老等人如临大敌。谁也没想到,这个老道士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
孟苍生有些无措,吴宁刚刚还在说肖老道,他却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师父!”
肖老道一笑,平静淡然,看着孟苍生,“你终于得偿所愿,找到了你的那个江湖。”
“肖道长!!”
吴黎、老十一急声发问,“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对于他们来说,今天的经历简直离奇至极,直到此刻,大伙儿都是懵的,想不通到底怎么了。
“怎么回事?”肖老道依旧淡笑,“这个贫道也不好说,你们还是去问九郎吧!”
孟苍生眉头紧皱,“那师父今来这里是......”
“投镖!”
肖老道吐出二字,让大伙儿更是理不清头绪。
只见肖老道看着镖场对面的那根旗杆,只升一半的血色镖旗在风中摇晃。
老道士露出一丝高深笑意,随手一抛,一枚普通的大钱落入孟苍生手中。
“贫道要保一趟死镖!”
“死镖!?”
孟苍生下意识地也看了一眼血镖旗,茫然发问:“保谁?”
老道士道:“沙州....八百士!”
......
吴宁带着不安从大理寺出来,“贺兰敏之所说的“晚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正想着,吴宁只觉眼前一花,吴老八已经冲到了他的近前。
一把拉起吴宁,“快回镖局,出事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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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路镖局。
吴宁面无表情地攥着肖老道的那一枚大钱,在手中不断的摩挲着。
钱上,已经浸满了汗水。
“一个铜钱就想让长路镖局走一趟死镖?”
吴宁淡笑摇头,“道长好生吝啬啊!”
“哈。”肖老道大笑,“吝啬不吝啬还要另说。却不知道,九郎敢不敢接这一镖?”
啪!!
吴宁把大钱扔了回去,“不用劳烦道长,沙州我自有安排!”
“安排?”肖老道把有些湿润的大钱捏在手里。
“怕是九郎的安排......不可能实现了!”
吴宁一僵,“什么意思!?”
肖老道:“据贫道所知,吐蕃人应该在三五天之前便越过了大雪山。现在嘛,应该已经在阳关之下了。”
“不可能!”吴宁猛然变的狰狞,“吐蕃人不可能那么快!”
“是吗?”
啪,肖老道把大钱又扔回给吴宁,“相信贫道,没有万分把握,我怎会出现在此?”
“......”
吴宁沉默了,如果真如肖老道所言,那他无疑给吴宁带来一个天大的难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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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中,当武则天佝偻的身影出现在贺兰敏之的视线里,贺兰下意识地瞪圆了双目。
“你!!你居然还敢来见我!?”
武则天....
武则天没有回答他,只是紧紧盯着贺兰敏之脸上那道狰狞的长疤。
老目之中似有磷光闪动,“你......”
“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啊!?”
武则天颤抖着,没有上官婉儿的搀扶,几乎站立不住。
她来,本来是想问一问贺兰敏之,为什么把吴宁教导成这个样子?为什么非要给他仇恨?
可是,当看到贺兰敏之脸上的长疤,老太太问不出口了。
“你....你为什么啊!?”
“为什么?”贺兰敏之自嘲地笑着,“怎么?姨母不喜欢?”
“敏之却是喜欢得紧。而且,已经喜欢了二十多年了!”
啪!!
武则天一个巴掌甩在贺兰敏之的脸上。
“你!我打死你个不成器的东西!”
“打啊!?”贺兰敏之瞪着眼,“打死我啊!!”
把丑脸递到了老太太面前,那道长疤在老太太眼中无限放大,更加狰狞恐怖。
“当年,你不是也想让我死吗!?”
“你.....”武则天只觉一阵锥心之疼。
“朕何时想让你死了!?”
“哈哈哈哈哈!”贺兰放声大笑,“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
“你不想让我死?不想让我死,你让人诬告于我!?不想让我死,却将我治罪流放?不想让我死,还让周兴在路上下杀手!?”
“你现在竟然还口口生生说,不想让我死!?”
“胡说!胡说!全是胡说!”
武则天歇斯底里地打断贺兰敏之之言,“你不长进,不懂朕的深意,却怪朕害你!?”
“难道你看不出,当年有多少人在暗中加害于你!?不知道你妹妹是怎么不明不明的就死了吗!?”
“朕不污你名声,不把你发配出京,你早就下去与敏月作伴了!”
“难道到今天,你还不明白?”
“你个混账东西!全无半点悟性,亏得朕对你给予厚望!”
“哼!”贺兰敏之一点都听不进去。
“不愧是一代女皇啊,说的比唱的都好听!还敢提及敏月之死!?害死敏月的不是别人,正是你!”
“你有何狡辩?”
“......”武则天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陛下,保重凤体啊!”上官婉儿在一旁苦心劝慰,连连梳理老太太的脊背,帮她顺气。
武则天,闭目沉吟,直到这一刻,老太太终于死心了。
她最喜欢的这个小辈,早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他了。
“罢了!”
老太太长叹一声。
“随你吧!”
露出一丝笑,“孩子,说到底,你机关算尽,还是棋差一招,九郎并不信你!”
这是唯一让武则天感到宽慰的地方。
“他比你聪明,比你熟悉是非曲直。他在等着朕向他说明当年真相,他愿意信朕。”
“你还是输了!”
“呵。”不想,贺兰敏之干笑一声,“是吗?那咱们拭目以待!”
老太太一愣,“什么意思?你到底还有什么算计?”
贺兰敏之得意再笑,看着南边,“想来,他现在已经有了决断吧!告诉你也无妨了。”
一刻钟之后。
“什么!?”武则天失声高喝,“你让他....让他去救沙州罪卒!?”
“没错!”贺兰敏之点头,“姨母猜一猜,他会不会接这趟死镖!?”
“不可能!”武则天甩手大喝,“他一定不会接!”
“他现在是朕的长宁郡王,不是江湖镖师。”
“而且,就算他到沙州还有活人,那也要面对吐蕃的十万大军。注定十死无生,他一定不会接!”
“呵呵,可是,以我对他的了解,却觉得他一定会接。”
“为什么?”
“因为他唯一的弱点就是,太感情用事。”
“......”武则天愣在那里。
贺兰敏之说的有道理,吴宁真的有可能接了这趟死镖?
转念一想,“那也无妨,朕可以派兵陪他去救。朕还能下旨,让他统领西北军务。”
“哈哈哈哈!”贺兰敏之笑的更加大声,“姨母啊,这也不可能。”
“为什么?”
“因为,我也了解你!”贺兰敏之敛去笑意。
“你是皇帝,眼中只有皇权。为了一个吴宁,你不可能放得下皇权之重。”
“......”
武则天愣在那里,无可反驳。
直到这一刻,她才明晰,贺兰敏之到底布了一个什么局。
难怪他说,由不得吴宁,已经把吴宁的退路堵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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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死局,一个贺兰敏之根据吴宁和武则天的弱点,而设的必中之局。
说简单一点,为了救沙州罪营,吴宁一定会去。
在“情义”二字面前,吴老九从来不看利益,只随本心。
他欠罪营的,就一定要还,不惜一切代价的去还。
而反观武则天,她也一定不会让吴宁去救罪营。
因为,这涉及到女皇的威严,涉及到她这个皇帝是不是说一不二。
她已经下令,沙州罪营独守关外。
那么,罪营就只能独守关外,谁忤逆了她的意思都不行。
也就是说,吴宁一定要去,而武则天一定不会让他去。
吴宁若去了,那就是抗旨,又违背了武则天的皇威。
而且,吴宁想从十万吐蕃大军手下救下罪营,这已经不是计谋可以左右的了。
他需要人,而且是很多很多的人。
不但长路镖局要倾巢而出,甚至他掌控的江湖绿林也出动大半,才能保证此行无失。
那问题来了,长路镖局加上九省绿林,平时散落大周各处没什么大不了,甚至不起眼儿,可是一但吴宁发出号令,所有人集结一处......
那得是多少人?多少个拿着刀兵的武士?
一个郡王纠结如此之众的武力,违抗了圣命,他要干什么?他还能干什么?
到时候,不管吴宁救没救下罪营,他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
反!!
一个流落民间的李室皇子,掌控着世家与门阀,又是才智无双的不世之才。
如果举兵反武,又有多少不忘旧主的臣子、百姓会去响应?
而这一切,正是贺兰敏之想要的。
这个疯子拿自己设局,宁可被抓,也要把吴宁推向武则天的对立面。
这就是他设计的死局。
武则天怕了,真的怕了。
她怕吴宁真的会升起那面血镖旗,真的与她走上对立面。
......
那么问题来了,当吴宁攥着那一枚大钱,看着肖老道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他想得通其中的凶险吗?
想得通。
以吴宁的心智,当然是看得通透。
那他敢接这趟死镖吗?
当然敢!
啪!
把铜钱抛向空中,又稳稳接住,傲然回身,“来人!升血镖旗!”
“这趟黄泉路,爷们儿们...淌了!”
呼....
一阵劲风吹过,血镖旗烈烈飞扬。
这一刻没有什么长宁郡王,只有长路镖主,升血色大旗,要走一趟....
死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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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路镖局武厅之中,一众兄弟,还有道爷悉数在列。
“老九,你糊涂啊!”
孟苍生急的满头大汗,“我师父那是在害你啊!”
孟道爷也知道这其中的凶险。
“你就算想救,也不能明着接这趟镖啊!”
“血镖旗一升,整个长安都知道你要去救罪营,等于是违抗了圣命。”
“而且,闹的人近皆知,女皇想反悔都无可能。”
“你....你怎么可以接呢!”
“呵呵。”吴宁坐在那里,咧嘴一笑,“他既然已经算计好了,就没给我退路,我不接也得接!”
“可是你怎么接!?”孟道爷恨恨出声,“接了这镖,可就没有退路了。”
吴宁闻言,轻轻揉着眉心,闭目养神,没有人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道爷....”
孟苍生心情不好:“有话说!”
“你说,是丑舅厉害,还是我吴老九厉害?”
“.....”孟苍生翻着白眼,“你再厉害,可是人家是无心算有心,你一样要吃亏!”
“吃亏?”吴宁诡异一笑,“若我也是无心算有心呢?”
“!!!”
孟苍生愣在那里,“什,什么意思?”
愣了愣,马上又反应了过来,“你,你早有准备?”
可是,这不可能啊?吴宁怎么会知道贺兰敏之要他保死镖!?
只闻吴宁道:“我当然不知道他要让我保死镖。可是,算他运气不好....”
两手一摊,“可是,我本来就打算救罪营的。”
“你还不知道吧?林晚箫已经带着三千川黔绿林兄弟暗中到了秦州。”
“李文博也集结了七千长路镖师已在洮州等候!”
“只需一声令下,一万人马便可奔赴沙州,把人接回来!”
“啊!?”
孟道爷傻了眼,还有这么一回事?
“不是。”道爷也是日了狗了,好好看了看吴老九的脑袋,“你怎么就想到有今天了?”
只见吴宁站起身来,“我吴老九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
一边往处走,一边道:“原本确实是打算暗中把林羽堂和罪营接出来。可也做好了硬碰硬的准备,防的是吐蕃进军太快。”
“可没想到,让丑舅和肖老道撞到了刀刃上!”
“嘿嘿。”道爷乐了,还有这么巧儿的事儿?
可是,再一想,不对啊?抬着朝吴宁嚷嚷,“可是,女皇那里你怎么解释?”
“诶诶诶?别走,回来说清楚!”
“你干嘛去!?”
“进宫!”吴宁头也不回,“面圣!”
也该到打开天窗说亮话,与老太太摊牌的时候了。
......
。(这个句号绝对是真的,再催今天也没了,累死苍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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