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现在还不会选择反击,在他看来,天钩是正主,无上是协从,他李绩就是个打酱油的,凭什么现在要上去拉仇恨?他真是这么想的,自己和显圣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显圣点点头,“还不错!李绩,你不出剑,就以为我会放过你么?”
李绩摇摇头,这老不死的话还挺多?
“轮不到我!我就是个补刀的,您老可千万别露出破腚,小子有些习惯,却是很难改的!”
天钩,终于开始了他的第一次攻击,他也看出来了,指望无上和李绩,那是想都不用想,一个个油滑奸诈,恨不得别人冲在前面,自己在后捡便宜;不得不说,这个左周修真界很难搞,不仅实力强,更重要的是,人也不要脸!
谁杀了天眸修士,谁就会成为下一个天眸人,这不是恐吓,而是事实!只不过有个过程,需要时间的沉淀,等时机一到,一切自然而然,水到渠成,不过现在,还不能指望。
这次任务,终究还是需要师姐和他来完成,师姐虽然已经去了,但换来了一个高手,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不算失败,还有赚头;现在,轮到他了!
心中浮起一阵悲凉,转眼又抛之脑后,自从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就从未再后悔过,这是天眸每个修士的骄傲,因为他们的付出,才能有修真界持续的繁荣。
攻击还未接近显圣就烟消云散,这是很正常的情况,虽然显圣未凝出庆云,但其防御也不是元神能破的。
战斗节奏慢的令人发指,明显双方都不是奔着杀死对方的目的去的,因为这样做会让自己冒极大的风险;显圣的攻击千篇一律,一家一击绝不漏过,顺序就是无上,天钩,李绩……
闯入者的反击同样单薄,天钩在那里竭尽全力,他也是唯一最卖命的;李绩则是虚应故事,不出信仰,不出力量,而是使用他现在已经稍显复杂的剑术体系,纵剑体系,西昭体系,部分杀剑体系,自悟体系,不管怎样,显圣是个极好的靶子-皮实,耐-操,
无上修士则心甘情愿的做起了肉盾,七名真君一旦缩起头来防御那是神仙也没办法的,显圣的攻击虽威力无穷,但无上的化解卸力之法也是神妙,李绩和天钩恬不知耻的躲在无上法阵之后,向显圣扔法术扔飞剑。
对这场发生在自己肚子里的战斗,也很无奈,作为环境掌控者,它能清晰的感觉到双方的毫无战心,它能理解其中的分寸,可却无法推测双方的目的!
这样的战斗有意义么?
天钩,明显是想引诱显圣对无上修士下杀手,用意很明显,一为激起无上的愤怒,二为让它左右为难,如此几次三番,就算是是它,也必须衡量是否把双方维持在本身空间之内,他也必须考虑继续维护显圣的巨大代价……
李绩,就是一个滑不留手的剑棍,它能明显感觉到,在场诸人中,除显圣外,实力以这剑棍为最,不是道境不是修为层次法力,而是那种隐隐说不清道不明的极度危险性;可这家伙摆明了出工不出力,拿显圣磨练他的剑技呢!
无上,是最没有明确态度的团队,抱着两不得罪的心态在这里混日子,他们不求变,只求稳,能囫囵个的出去就是唯一目的,至于里面是执法者胜,还是显圣败,跟他们都毫无关系!
老朋友显圣也不傻,了无上足够的压力,却始终不下杀手,不让自己为难……但这样的平衡不可能永远一直下去,就是不知道,老朋友在这九个人中,到底盯上了哪个?
这是李绩所经历过的最奇怪的战斗,因为他不得不在战斗中和三方同时交谈,也是段奇特的经历,
“世人不理解天眸,皆自扫门前雪,初入道途见识浅薄,作如此想还情有可原,但境至阳神还是这种观念,对破坏天道公正的现像不闻不问,长此以往,受影响的也是整个修真界,谁又能置身事外?可悲,可叹!”这是天钩的感慨。
“鸦小友如果不尽出攻伐之能,这样子磨下去,不知要打到什么时候?”这是乔山的不满。
“李绩是吧?不知你对天眸行事,是如何看待的?即使是天道,就一定必须按照它的路径修行么?
更何况,天下万道,各有路径,各循奇妙,殊途同归,又哪里有一定之规?这应该才是天道的真意吧?如果划出道路,必须照此行事,这还是天道的本意么?宇宙初始,万灵竞争,那时又有多少道径了?如果没有人类的不断尝试,百花争艳,又哪有现在的无数道统?
远古上古可以,现在不行?就非要束缚人类的思想,归于同类,异见者灭,如此行为,到底是顺天道呢?还是逆天道?
所谓天眸,它背后代表的又是谁的意志?这些,你想过么?”这是显圣的牢骚。
李绩现在不是剑战群雄,而是舌战群雄,还好没有加入进来,否则还真是乱成一锅粥。
“天眸所说的公正,依据何在?可有标准?如何评判?由谁制定?你们自视为执法者,却连法从何出也不知?令由谁下?是天道么?
那么,天道是如何表现在你们心中的?有真实具现?如果没有,这么一个飘渺唯心的东西,你们又凭什么据此锁拿杀人?”
“老乔?你当我傻的?这里面就我的干系最小吧?皇帝不急,太监不急,我这吃瓜的看客急个屁?
天钩不拼命,无上不主动,小子我怕也就只能这么混下去了!”
“显圣前辈,你这话不对!一个社会秩序,存在的基石就是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远古上古可以,那是因为彼时修真界还没有固定成型,还在探讨摸索之中,所以可以百家争鸣!现在不同,为了稳定,为了一个相对宽松,秩序的环境,大家就必须按规矩来!
您老的个人英雄主义本身没有错,错就错在生错了环境,年代!
倒退百万年,您这样的,恐怕也是天眸背后的一个吧?”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