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日子也不连续,总有打扰的人;柳海也不是真正的世外桃源,绝不了有意无意的不速之客。
只不过和上一次不同,这一次跑在前面的是三个道人,追的则是一群太古凶兽!
“师兄,我们往北境内飞?那里属于人类国度,想来太古兽们不敢乱来!”三德道人建议道。
冢留道人断然拒绝,“不可!我等最近所为,北境土著人修并不满意,虽然也没说什么,但那一股子漠视的意味不可轻视。
我怕他们看咱们被围攻,也未必会仗义出手!这地方不是主世界,太古兽远比主世界来得嚣张,而且和土著人类也必有联系。
咱们往柳海飞,现在这当口,能稍微值得信任的恐怕也只有同为外来客的李乌鸦!”
三德眉头一皱,似有担心,不过最终也没说出口。
后面追的这近十头太古兽中,有一头十分的了得,名称猰貐,是一头王兽!
他们对天择大陆的太古兽还算了解,毕竟,要冲它们下手,大概的认知是必须的;太古凶兽中,有一皇两王之称,皇指的是相柳氏,王则说的是九婴和猰貐,都是在实力上和主世界的凤凰鲲鹏同层次的大妖兽,等闲人类半仙不能抗。
他们不是没和这些太古**手,对人类来说,看到妖兽势众就跑还真不是大修的风范,但一伸手,立刻就感觉到了沉重的压力!
五衰巅峰的冢留在和猰貐的较量中不能胜,这当然是他的说法,可能实际上冢留的胜面还要低些;剩下的三德和高桅不过是四衰之境,实力就很一般,面临越来越多的太古凶兽很快就有点吃不住劲,
他们三个都是老练的,深知在太古兽的地盘就绝不能陷进去,否则时间拖的越长,恐怕围上来的太古凶兽越多,于是没几个回合,是抽身就跑,让凶兽们很惊讶,这不是牛哄哄的主世界人类修士的风格啊!
道人们跑起来,主要靠神通却敌的太古兽们限制的方法就很有限,尤其是这三人同一道统,互相之间配合极默契,这也是太古兽们的軟肋,
但凶兽们这一次很执着,死撵着不放,可能也是明白,哪怕进入人类势力范围,也不会有天择修士来帮他们,或者,早已达成了一致?
在冢留道人的力主之下,他们再一次的把方向对准了柳海,当初离开时就打定主意不会再回来的地方,也是世事难料,
两方人马在柳海上空形成了对峙,中间隔着一条小船,单薄的船体一看就知道经不起任何术法的冲撞,但有那个人在,却没谁敢首先发起攻击!
太古凶兽们心有顾忌,这个人,真不是可以凭一时冲动就能群起而攻的!
半仙境界,修行者们对这个境界的存在也有自己的判断和区别,初入半仙的弱仙,普通实力的平仙,中坚层次的半仙,以及极少数顶尖实力的强仙。
弱仙平仙不提,在天择大舞台上没有存在感,一般都是后天道碑的小国长老。
半仙就是先天上国长老的层次,而强仙则是敢在莫须碑中讨生活,并站定的人物,
猰貐就基本上属于能在莫须碑中站有一席之地的大妖,但不出挑,还做不到像相柳氏相公那样时常光幕留字的地步。
但这个人类,却是强仙中的顶尖人物,是可以强杀九婴,相柳的真正凶人,不是可以靠人数就能围殴得了的!
猰貐虽然很自负,但还没自负到敢说自己就能胜过九婴,更别说在太古兽群中高高在上的相柳氏,所以一看到此人,立刻便知道不该随意挑衅。
对懂礼貌的,李绩一贯的态度就是还以礼貌,遂看向猰貐,
“远来是客,怎么称呼?”
猰貐一怔,这凶名赫赫的道人真正面对面时,却丝毫没表现出他应该有的强势来,它心中暗凛,越是这样的人类,越是阴狠歹毒!
“猰三,不知上真和这三位道友……”
李绩点点头,他也有些头疼,这没完没了的,一会我追你,一会你杀我,就不能都消停着些?
倒退回真君境界,没人敢来他这里找温暖,大概率他会双方都杀!
身形不动,飞剑骤出,瞬息之间天空被数百万道剑光布满!
所有的太古兽,也包括三名道人皆在攻击范围之内!但这不是最主要的,最重要的是那道意境,
一切不侵犯非已权利的权利都应该受到尊重!但现在你们侵犯到了我悠闲生活的权利,那么,你们的权利就不再是正当的,是不道德的!
不道德的东西,就不该在这世界上存在!
既然不该在这世界上存在,就享受不到天道加诸在他们身上的神通伟力……这是,道德的审判!
无论是以猰貐为首的太古兽群,还是以冢留为首的纯阳修士,他们此刻就一个感觉,仿佛有很重要的东西被从身体上剥去,就像是被剥光的待宰羔羊,只要悬在头顶上的飞剑群落下,那必然是个魂飞魄散的结果,至于能不能复生,在那股奇怪的道境之下,还真的不好说的很!
但这股道境并没有限制他们的移动能力,下意识的,太古兽群和人修们开始靠拢,他们的直觉很清晰,如果现在还各自为战,互有怨隙的话,他们之间的恩怨未必能解决得了,恐怕先就得丧生在这恐怖的剑修剑下!
还没等他们有下一步的反应,天空一明,剑光消失的如它们出现时的那么突兀,那道奇怪的道境感觉也同样消失无踪,仿佛就只是他们的一个错觉,
但这些久历生死的大修们却心中明白,那不是错觉,如果剑光落下,那就是事实!
李绩云淡风轻,负手而立,小船在碧波推动下荡漾,天光照下,有圣洁之光在脸上映照……不过却是一点点的,仿佛是麻子,不对,那是几片鱼鳞沾脸上造成的效果……
“你们看,其实在某种态势下,你们也是可以站在一起的!
有些东西,走累了,心倦了,也就该放下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