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仔细的认穴扎针。
宝蓝巴掌大的小脸上,已经颤颤巍巍的竖着几十根银针了,乍一看去,煞是可怖。
又是一针落下,他熟练的捻动着:“放松点,宝蓝啊,你不要这么紧张嘛。”
宝蓝闭着眼睛也不答话,只是抓着衣服前襟的小手又紧了紧。
南方也是懊恼,怎么一不当心就把实话给说出口了呢,现在搞得被她当变态一样防着。
医患关系搞得这么僵,很不好嘛,你让欧巴以后怎么帮你好好检查身体呢?
眼睛眨了眨,南方嘴角一勾,手上的动作没停,但话题已经轻松转换了。
“眼睛老出状况,是因为假体容易诱发炎症,话说你当时干嘛调得这么狠啊?整形医院当时应该有提醒的吧?”
“不是,之前没有这么......是当时为了出道,所以又做了几次微调。”谈论到自己的病症,宝蓝还是配合的,一五一十的答了。
“哦哦,理解,对了,你跟居丽不是同学么?又一起出道,那是不是做修整也是同一家医院啊。”嘿嘿,有回馈,那就跑不了你了,南方马上开始有意识的让话题扩散开。
“不是啊,其实如果说正式出道的话,我要早些。”话题一旦打开,宝蓝倒也没再全心防备了。
“唉?你们不是同时在皇冠出道的咩?”南方仔细看了看承泣穴的针位,有假体的话,入针得深半寸。
“没,其实加入皇冠前,我有以SOLO形式出道过的。”宝蓝给出个神奇的答案。
“哈?”南方这回是真的有点吃惊,完全没听说过啊:“正式发过单曲打过歌那种?”
“嗯,发过EP,也发过专辑。”宝蓝聊起那段从前,情绪并没什么波动。
“......哇......厉害。”可南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不是单曲,这小娘居然正经发过个人专辑啊?
个人专辑和个人单曲可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宣传手段也天差地别的好不好。
他实在没法想象这个脑海中小小的划水王、隐身王,是怎么一个人到处打歌做宣传签售的。
宝蓝轻轻叹了一声:“要是真的厉害,就不会你连听都没听说过了。”
“呵呵,别这么说,棒国每年这么多艺人出道,默默无闻的至少占八成吧,再说你们皇冠不是已经超级火了么?”南方赶紧送温暖。
“......正是因为起起落落之后,知道这一切得之不易,所以才更感谢您为我们所做的。”宝蓝一时颇有感慨。
嗯,颜是十五岁,可确实已经是快三十的风云年华了啊。
南方舔了舔嘴唇,心里反而无比快活。
三十好啊,要真是十五六的小娘,你还得各种陪她玩套路呢,三十的,只要你会聊天就行了。
宝蓝出道前虽然谈过男友,但生性被动低调,当时也只是段平凡的相处。
出道后更是要么忙死要么被骂死,何曾遇到过南方这种有耐心有手段的骚货。
被他无意识的一句句引导着,再加上他在脸上针位附近按摩的手法,她竟是渐渐讲嗨了。
她说起了前段时间跟家人一起拍摄一个广告和小综艺时的趣事。
又说起自己亲妹妹出道后的种种。
说起了跟久别的父亲初次合作时的尴尬和感动。
说起了自己有些奇特的童年,离开的父亲,在外忙着拍戏的母亲,至今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交流的继父。
她根本没意识到,很多事情,她甚至很少跟组合里的妹妹们谈起过。
但现在,居然就这么轻松自然的一一吐露了,而且在讲述时,有种种很奇妙的幸福感,叫做被理解。
没错,如果这年纪这经历的小娘最需要的是有人可以倾诉,那骚方就是玩倾听的行家里手,各种捧哏那是无比到位。
“唉?”
“哦?!”
“还可以这样的吗?”
“哈哈,搞笑死了。”
“哎呀,你啊......不知道为什么,听你这么说,突然有点心疼你呢。”
表情,语气,感情递进,那是玩得炉火纯青啊。
这贱人,为了完成当年的球迷心愿,居然连把妹的手段都用上了。
她这边讲得酣畅淋漓,那边配合得天衣无缝,不知不觉,已是一两个小时过去了,南方也取下了她脸上的最后一根银针。
南方冲她笑了笑:“好了,今天的针灸结束。”
宝蓝这才如梦初醒,是什么时候开始跟他对视的呢?之前不是明明闭着眼睛防范着他的么?
我居然一口气跟他说了那么多话?到底怎么回事?
于是她再看南方时,眼神里也有了些不同,能有个完全理解的自己的,沟通起来又那么合拍的,至少也是朋友亲故了吧。
南方却是突然一拍手:“对了,差点忘了”
他笑着抬抬手:“宝蓝啊,你坐起来,耳朵附近上还有两个穴位没扎到呢,躺着的话,我不好下针。”
宝蓝依言坐起身来,南方去针盒里换新针。
取针过来,他也在沙发上紧挨着宝蓝坐下,轻轻捏住她的小耳朵开始动作。
如果是在聊天之前,那宝蓝对他要么只有敬仰,要么只有提防,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可经过被他这么勾着一顿畅谈,竟多了几分知己的味道。
现在耳朵被他捏住轻轻揉弄着,宝蓝便有些羞涩了,红晕从耳根开始,慢慢向整张小脸蔓延。
针下好了,只听南方突然轻咦了一声:“你耳朵里好像有东西呢,别动啊,我帮你掏一掏。”
还未等宝蓝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将一根银针倒转,用针尾探进了她的耳洞里。
敢在江湖行走的老骚货,怎么可能没个几十手法门。
现在的宝蓝同学是什么感觉,能毫不介意的帮你掏耳朵的,一定是很亲近的人吧,偏偏加上那新出炉的知己身份,又不会觉得太突兀。
耳洞里更是无比敏感之处,被他这么轻轻一掏弄,只觉得又麻又痒又酥,是种很奇怪的舒服。
偏偏南方这骚货掏弄了一会,还往里面轻轻吹了口热气,好像是要吹掉耳灰。
他这么一口气一吹,却是吹得宝蓝整个人瞬时软下来了。
他还一脸诧异的扶了她一下:“怎么了宝蓝?哪里不舒服?”
宝蓝赶紧坐直捋头发,眼睛根本不敢看他:“没,就是......突然想起来,好像只有我偶妈,以前这样帮我掏过耳朵呢。”
可这回她说完话,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有点诧异的转头,只见南方一脸浓浓的忧伤,抿着颤抖的嘴唇,眼角有些发红。
“欧巴,你,你怎么了?”宝蓝也是被他突然起来的情绪给惊到了。
南方闭上眼睛,仰头长长吸了口气:“没什么,就是被你这么一提,突然想到我自己的妈妈了。”
“您的妈妈?她,她怎么了?”宝蓝小心翼翼的问到,好像是欧巴的伤心事呢。
南方浑身颤抖,好像在拼命压抑着什么。
还未等宝蓝想好安慰他的词句,南方突然一头扎进宝蓝怀里,放声大哭:“不要问了......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再问了......”
宝蓝措手不及,却又被他哭得有些心疼,试着轻拍着他的背:“欧巴,很多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您也不用太过介意的。”
南方在她怀里抽泣着连连摇头:“不要说,请你不要再说下去了好不好......”
可他的脸上,却是半点泪痕都无。
喵的,完全无垫无钢圈,好大,好软,至少C加,认证。
嗯,继续摇头,多蹭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