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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将话题转移开,确实有贵族,对于神权干涉君权感到不满,他们自然清楚,这阿巴图所说未必全部都是真的,但是肯定有一部分是真话。
再加上他们也确实察觉到,近百年来大祭司们的实力大幅度下降,而神袛们对于血祭的越发渴求,环境也确实在恶化。
新一代的贵族们或许没有那么直观,但是年龄越大的人,这种感受就越强烈,对于阿巴图所言信了六七成,心中自然有着意动。
但是他们不敢表态,毕竟目前看上去,神袛未出的情况下,还是太阳神等一众神灵赢面大,如果他们贸然表态,他们以及他们的家族,都将要承受神袛的怒火。
本土神袛,目前还存世的,一共有九名,而阿巴图一方,能拿得出手的,也就一个阿巴图,其他的那些信徒,这些贵族还真的没放在眼里。
阿巴图见状,说道:“当然,我不需要你们立刻做出决定,我将会释放你们,不过你们的家人必须留在这里,如果没有家人,那么很遗憾,他得多陪我一段时间了。
此外,我也不需要你们立刻站出来支持我,只要你们不出兵就行,理由现成的,你们的家人被我控制了。若实在不行,你们自然也可出兵,不过只要你们不希望自己的家人惨死,就必须在关键时刻倒戈。”
阿巴图这么做的目的显而易见,他不需要通过杀人来来逼迫这些贵族投靠他们这一方,因为这种行径是愚蠢的,他说出这番话,实际上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诉这些贵族,他在离间他们。
或许有些贵族冷酷无情,根本不在乎自己家人的生死,也必然会被其他人防备。
这样一来,那些信徒的压力即可大减。
他自己知道,这些信徒的素质,纵然其中信仰坚定的被自己灌输了一些知识拔苗助长,若是给他们时间,通过一些小场面的战斗,逐步锻炼,或许可以成长起来。
但问题是,现在没有机会让他们成长,而且下一次来,很有可能就是神袛亲自出面。
而王国之中,纵然被阿巴图所说的神权和君权的分立所吸引,但神袛高压之下,他们必然会出兵,而且一来就是整个王国的现阶段可以调用的兵力。
所以,他这么做,就是为了减轻信徒的压力,让更多的贵族出工不出力,等他想办法将神袛们解决,这些贵族必然会第一时间倒戈,最终一举扭转局势。
他在城内,以大地和死亡母神的名义,强行勒令所有信徒,禁止烧杀抢掠,否则那就是伪信徒,而伪信徒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被他杀死!
大地和死亡母神自然宽宏大量,但是他作为本世界的教宗或者教主,是无法容忍伪信徒的。
虽然有一些人压制不住自己的兽性,但是这些苗头在第一时间内被压下。
随后的拆除神殿的过程中,他允许信徒宣泄自己的怨恨,屠戮神殿内任何一个活物,但是他无法容忍信徒做禽兽之事。
毕竟大地和死亡母神乃是女性,对这方面的容忍度是很低的。
紧跟着,他第一时间将城内商人、公民以及贵族控制起来,对于奴隶,他并非一次性全都放了,他原本就是希腊人,又不是现代人,自然没有什么释放所有奴隶的想法。
他给了这些奴隶两个选择,第一,坚持原本信仰,继续做奴隶,第二,改信大地和死亡母神,成为自由人,并且可以分得土地、财产、房屋。
又耗费了口舌,给他们说了现阶段神袛们的情况,这才勉强令其中六成成为大地和死亡母神的信徒。
这个世界粮食很多,根本不需要为粮食发愁,光是他从城中搜罗出来的,就足够他们吃上两年多时间,他索性令其中大多数都参加训练之中,做好战斗的准备。
为了给他们信心,阿巴图故意将神袛说的多么不堪一击,又撤出大地和死亡母神。
但实际上,如何战胜九大现存神袛,是他所困扰的一件事,也是他这块拼图中的最后一块拼图,不过对他来说,就算打不过,被杀了,最多不过元气大伤,又不是没有元气大伤过。
但是他必须要问出,此前他是怎么露出破绽,被风暴之神所察觉的!
这个问题一直如鲠在喉,这个问题不解开,他日后穿梭世界,必然还是会被察觉。
等他彻底摆脱拿鲸落世界练手的局面后,到了更高一层次的世界中,一个不慎,具有可能会被敌人一些诡异的手段,追溯本源,所伤害到!
再者,他的师父也会有性命之虞。
“要是能想个办法,离间这些神袛,这样一来,我的压力就可大减,再加上我的底牌,最后一块拼图也就稳了!”
…
很快,位于亚那城中的苏靖,不过六天时间,就得到了这个情报,在某些贵族刻意宣传下,大地和死亡母神的存在,以及其理念,很快就被大多数人得知,顿时一片哗然。
苏靖在得知之后,笑了笑,很明显,神权和君权的冲突是存在的,包括那个城主,伴随着神袛的纷纷陨落,再也无法像数千年前那样,对人间进行强压统治……
不,准确的说,是奴役!
君权在被神权压抑了那么久的情况下,必然会在最后时刻,来一个爆发,当然,这次爆发,必然是伴随着整个世界的陨落!
如今阿巴图忽然出现,而对于神袛的干涉感到不满的贵族大有人在,而且并非少部分。
他们之中,对于神袛的信仰,实际上并不深,更多的是一种敬畏,而如今神袛对于血祭需求极大,对于这些自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真正虔诚的,往往是那些最底层的奴隶,他们唯一的上升途径就是信仰神袛,然后得到神袛的恩赐,最终成为贵族一类。
极其讽刺的是,很多神殿中,大祭司的信仰实际上也并不深,甚至于信仰外神,这一点在那些神袛已经陨落的神殿中尤为广泛。
因为,奴隶就是用来被血祭的,而大祭司的后代有可能是大祭司,祭祀的后代则肯定是祭祀,久而久之,大祭司以及祭祀们就觉得理所当然,对于神袛的信仰自然也就不深。
生命神殿之中也是一样,只不过苏靖这位神使的到来,再加上复活手段,立刻提升了他们的自豪感,对于神袛的信仰自然也就在这潜移默化之间深信了。
实际上,从四天前开始,苏靖就陆陆续续得到情报,包括亚那在内的城市,每个城市都要以前所未有的规模进行血祭,并且大规模调动兵力。
而亚那此前的兵力被苏靖的赛特彻古蛇打废了,城主府也被摧毁,所以分配到的份额很少。
很显然,神袛们在备战,而且不打算给阿巴图打怪升级的时间,一切以快为主要目标在进行,当然,这种规模的血迹以及兵力调动,还有后勤准备,都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做好的。
除非他们直接动用神力,但很显然,偶尔出手一次,他们还可以,但是如果进行高强度的战斗,他们必须要确保神力充足。
“这种神袛,还真是可悲。”苏靖目光中透着怜悯和不屑,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不愿意成为神袛的原因,而且他的位格本就在神袛之上,成为神袛只会自降位格。
“不过,该了解的还是要了解。”
苏靖开始默默围观局势的发展。
神殿门前人来人往,每天都有大量的人前来礼拜,根据他们的虔信程度,得到虔诚点,而为生命神殿做事情、发展信徒,都是有着虔诚点可拿。
再加上,最近因为血祭,有很多武士、祭祀也奉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尤其是大祭司、祭祀,他们掌握着超凡力量,其中本源是奴隶的几十倍,甚至上百倍,而武士们,尤其是神殿武士,因为自小就由秘法训练而成,各个方面都远超那些流浪武士。
此刻也到了他们报答的时刻了。
不仅如此,其他没有神袛庇佑的神殿,到了这个时刻,也纷纷遭殃。
自然有人希望能得到苏靖的庇佑。
苏靖自然不可能来一个收一个,而是挑挑拣拣,将其中虔信者收下,而那些只是单纯利用的,则直接扔了出去,再敢闯入,直接杀了。
整个生命神殿在这样的局势下,急速发展,苏靖所积累的信仰也越来越多,这些信仰则是可以代替精神能量的消耗,以及本源消耗,只不过信仰力兑换成本源,比例太大。
不光是阿巴图,还是神袛,苏靖也在备战。
而就在二十天后,太阳神的祭祀前来拜访,而这人一进入生命神殿,目光就盯着一名两天前刚加入生命神殿的祭祀看,面上露出隐隐冷笑。
此刻,苏靖正在一个古香古色的密室中,点燃了油灯,翻看着商人们奉上的情报,这些情报被刻在薄薄的石板、木板上送回,此刻堆积着,让苏靖仿佛回到了学生时期,一片片木板和石板成为了课本,堆积在桌上,阻挡着老师的目光。
他的身侧,放着一个木盘,木盘上则放着一杯玉米酒。
“各地大军已经集结到前线了么?我看看,已经六万大军了欸,厉害厉害,大概可以凑个十万出头的兵力。
不过阿巴图也是厉害啊,一发阳谋直接让这些贵族之间相互提防,甚至出工不出力,再加上大多数都是奴隶,战斗力堪忧。
不过,毕竟人数放在这呢,神袛威能的逼迫之下,他们必须要出战,所以,如果阿巴图消化了占领城市的人口,勉强还能抵挡一段时间,如果没有,还要分出人手防备有人偷开城门。”
“也不知道这个阿巴图到底有什么底牌,居然有底气和神袛硬肛,不过看他之前那副模样,应该是分神降临之类的,所以才不怕死。”
苏靖一边翻看情报,一边在脑海中估量着双方实力。
阿巴图是肯定不能死,就算死,也要给出脑子里的所有知识。
而神袛,必须死!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道声音:“梅洛神使,太阳神殿的一位祭祀求见。”
“嗯?”苏靖一怔,旋即深深皱着眉毛,语气喃喃道:“又来作死么?”
不过苏靖很清楚,他现在不能和神袛怼上,万一这些神袛打算先怼死他,然后再去找阿巴图的麻烦,那他将锅甩给阿巴图,岂不是做了无用功?
苏靖沉吟片刻,说道:“你引他去隔壁的房间,顺便将我的剑取过来。”
吩咐之后,苏靖将那桌上的玉米酒一饮而尽,这酒度数不高,本就是甜酒,别有一番风味,此刻却是有些迷上了。
苏靖换了一身衣服,听着隔壁传来声音,他走了出去,后脚也跟着走了进去。
这个房间是苏靖专门用来接待客人的,比较私密的一个地方,此刻房间内放着油灯,显得昏暗,房间内是一个长桌,苏靖不疾不徐到了首位前,拉开桌子坐了下去。
他姿态随意,语气也透着一种颐指气使,透着一种不容置喙:
“贵神殿派遣你来,有何贵干?”
那祭祀见着苏靖模样,心中大为不满,他怎么说也是光明神殿的人,他这一次前来,也有神袛的意思,再者,他这一次前来,是带着斥责的。
当下,他沉着脸,从怀中取出一个树皮,然后猛地拍在桌子上,疾言厉色说道:“神使,这是邪神所送出的信件,上面邀请你帮助他牵制我主,你好大的胆子,竟然……”
“梅洛神使,您的剑来了?”一名祭祀走了进来,毕恭毕敬的奉上长剑。
苏靖点了点头,接过长剑,然后拍在桌子上,视线看向那名太阳神殿的祭祀,面无表情说道:“继续,刚才说到哪里来着?”
那名祭祀看着那剑,面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语气平淡道:“是这样的,我们截获了邪神寄给您的信件,上面写着,希望您帮助牵制我主,我主有些疑虑,希望您能解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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