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陈润刚从睡梦中醒来,馆驿的小吏就上来对他一拱手:“大人,外面有人见您。”
陈润疑惑道:“可知道是何人?”
小吏:“这...见来人身份不凡,小的没敢多问。”
陈润无奈的撇了撇嘴:“好吧!请进来吧!”
小吏应了一声,然后退下来。
片刻之后,小吏带上来一个人,来人一袭白袍,里面穿着暗红色的衣服,腰间的玉佩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这一切都表明来着身份不凡。
陈润挥手让小吏退下后,对来人笑道:“整个洛邑,能劳烦连城公子亲自来见的,除了当今陛下,恐怕就只有我陈润有这个资格了吧?”
来人正是刘瑞,他走进房间,随意的坐在榻上。对陈润说:“别把自己捧得太高,能得我亲自去见的人不少,没什么值得炫耀的。”
陈润听到这话,冲上前去把他擒住,说道:“好你个刘连城啊!竟敢揶我。”
被牵动伤口的刘瑞疼得直叫唤:“疼疼疼!我受伤了,伤着呢!”
陈润一听,立刻起身,把刘瑞扶起来到处看,便看边问:“伤哪儿了?严重吗?”
刘瑞苦着张脸,指着左肩道:“刚才不严重,现在严重了。”
陈润松了口气说道:“行了,说吧!找我干嘛来了?”
刘瑞一副无赖相:“没事就不能找我至交好友叙叙旧?”
拉着陈润就往外面走,边走边说:“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陈润被拉上马车后问道:“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刘瑞笑道:“这驿馆怎么能配得上我们润公子的身份呢?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保证你流连忘返。”
陈润似乎已经对这个至交有了很深的了解,他底气不足的说:“能让你刘瑞流连忘返的地方,都不是什么好地方。”
刘瑞不屑的瞥了他一眼,然后坐下不说话了。
这时,陈润又问道:“听说要和你成婚的林家那丫头好像有喜欢的人了,是真的吗?”
刘瑞平淡的说:“由不得她。婚姻大事,关系两家联姻。无论她之前心里有谁,之后的她心里只能有我。”
陈润笑道:“哇!瑞公子如此霸道。可我听说,与林家小姐有情那人是个游侠,你不怕他刺杀你?”
刘瑞转过头,对陈润露出一个诡异的笑:“他永远也没办法刺杀我了。”
陈润脸色一变:“你做了什么?”
刘瑞收起笑容,故作疑惑道:“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啊!干嘛这么问?莫名其妙。”就这样,两人无话坐了一刻钟的马车。
......
马车行驶在路上,突然停了。只听车夫天福朝里面喊道:“公子,前面有一辆马车挡住主道了。”
刘瑞拉开车帘往外一看,只见对面一辆马车横亘在路中间。
“是右丞相的车。”陈润看到马车然后说道。
右丞相张岭,字伯嗣。乃是皇帝用来提拔的寒门文士,十几年来的主要目的就是帮助皇帝制衡世家,所以他就被世家安上了一个奸臣的名号,弄得天下皆知。
当然了,虽然奸臣这个名号是在污蔑他,但是这个右丞相并非是什么善男信女,十几年来死在他手上的奸臣、忠臣都不计其数。
刘瑞看了看那辆马车,天福对着刘瑞说道:“公子,要不咱们撞过去吧?”
刘瑞被惊得差点从马车上摔下来,看着天福眼神好像在说:“你这么逗我很开心吗?”
天福似乎没看见刘瑞的眼神,自顾自的说道:“公子,这张岭就是个奸臣。据说这次青莲之乱就是因为他和他家人兼并土地。这样一个奸臣,公子若是在街上撞了他的车,岂不名满天下呀?”说着眼神好闪着光。
刘瑞朝他翻个白眼对陈润道:“走,下去见礼,毕竟是一国之相。”说着便下了车,还对天福低吼了一句:“把车驾到边上去。”
同陈润一起走到张岭的马车前,两人躬身施礼道:“晚辈刘瑞(陈润)见过张相。”
此时,马车的帘子打开,里面出现一张满脸皱纹,面容慈祥的老者,正是右丞相张岭。
“嗯!刘家的瑞公子,还有陈景皇叔家的润公子。”张岭用他那慵懒却又温和的声音对车夫说道:“怎么驾车的,快给二位公子让路哇!”
刘瑞赶忙阻止道:“张相!我等已将车马移至路边,张相大可过去。”
“那就多谢二位公子了。”张岭笑道。
此时刘瑞对张岭道:“张相无需如此,论年岁辈分,张相是我们祖父辈;论功劳,张相于国有功,称呼我二人表字即可!”
这时陈润接道:“是啊张相,张相我国操劳数十年,要是被人知道到了街上还要给我们两个小辈让路,这......京城的人会戳我们脊梁骨的。”
张岭心里大骂两个小狐狸,脸上却笑呵呵的:“我自己的名声自己清楚,二位公子不用安慰我。既然二位公子已经让路,那我这个老朽便先行一步。”说着对二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命车夫驾车而去。
“走吧!”刘瑞叫着还在发愣的陈润,上了马车。
马车上......
“你要带我去哪儿?”陈润在路上一直问,显然在他心里,这个发小不会带他去什么好地方。
刘瑞看到陈润一脸紧张的样子,翻了个白眼说道:“到了就知道啦!”
......
马车停了,闭目养神的刘瑞睁开眼睛跳下马车对着还在车上的陈润道:“下来呀!”
陈润跳下车,看着眼前牌匾上的“醉仙居”三个大字,转过身惊讶的看着刘瑞。
刘瑞看着他的样子有些想笑:“看什么?这儿可是正经地方,全是清倌人。不让动真格的那种。洛邑很多年轻士子都喜欢往这儿跑,就为了躲个清静。”
说着便拉着陈润进去了。
陈润进去后才发现,不同于他想象的那样,这里的装潢非常典雅,从上到下弥漫的是很自然的气息。
此时一个穿着罗裙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走过来。
“见过瑞公子,瑞公子可是好久没来了,莺儿那丫头可是想念得紧。”
刘瑞闻言说道:“让莺儿去房里等我。”然后拉过陈润对女子说道:“这是我兄弟,他是个老实人,让姑娘好生伺候。”
说着不理陈润。把他丢在花丛中去找自己的相好去了。
陈润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此时女子说道:“这位公子请随奴家来,奴家带你去一清静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