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重兵镇守的幽州北方不同,陈润镇守的北平郡各城每城守军数目不足一万。
所以六天前,双方刚刚交战时就下令,且战且退,坚壁清野。陈润把北平以北的存粮、百姓等可以带走的全部往南迁入了北平以南。
而北平往东北的章平、绪阳、林野(虚构)三郡全部成为空城。
而公孙粲的大军在行进到离北平最近的林野时,因为三座空城的负担被迫停止了前进。与陈润形成了相持不下的局面。
林野的郡守府内,公孙粲及其头疼。刚刚给了鲜卑二十万石粮草,现在有被这三座空城托住了脚步,现在他的粮草已经不多了。
最多三个月,要是春耕之前不能做个了结,那他就真的只能缩回辽东等死了。
公孙粲对手下们说道:“刚刚得到消息,鲜卑那边已经发兵了。正在攻打剧城,现在幽州军主力几乎都在北方。我军如果急行军,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北平,不计代价强攻,是否可行?”
众人纷纷相视,不过一时也拿不出个主意。柳毅看了看众人,叹了口气出列说道:“主公!在下以为我军现在不宜出动!”
公孙粲闻言起身,向柳毅拱手道:“请先生赐教。”
柳毅回礼道:“不敢!只是有些拙见。如今鲜卑和陈景正在大战,看状况短时间内无法结束。我军不妨暂时退出林野,退守章平。”
公孙粲皱了皱眉,疑惑的问:“先生,这是为何?”
柳毅:“其一,林野已是空城,守之无用,反而会拖累我军的实力。其二,在下得到消息,剧城一带守军不过三万,虽然倚仗城高墙厚但早晚会失守。我军退守章平,是,陈润就不会用如此多的军队防御我军。那这些军队他会派往哪里?”
公孙粲想了想,眼睛一亮:“北方?”
柳毅点了点头:“正是!在陈景父子心中,无论我们如何叛乱,都不如鲜卑人的威胁大。道理很简单,非我族类!幽州大军北上与鲜卑死战。那惨烈程度必然胜于先前。”
公孙粲心中一片明朗,点了点头说道:“先生果然大才!无论谁胜谁负,都必然是强弩之末。我军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说完立刻起身下令:“传令下去!全军休息,我军傍晚退守章平。”
“喏!”
......
而陈庆得知鲜卑南下和公孙粲拿下三郡的消息后,在朝堂上大发雷霆。
他走下了御座,来到朝臣面前,在大殿内来回踱步。一边走一边说:“你们素日都说,人心在周。现在区区一个公孙粲把我皇叔支使得团团转,兵不血刃拿下我边关三座重镇。你们说的新政从我父皇开始也实施了七八年了吧?就是这个结果吗?”
林焕做为曾经新政的主持者,立刻站出来说道:“臣知罪,请陛下降罪!”
此时,张森站出来说道:“陛下,臣以为当立即召回大将军。”
“来不及了!”陈庆背对着他们说道:“刘瑞!”
刘瑞站出来说道:“臣在!”
陈庆:“朕命你为参乘将军!”
刘瑞有些疑惑,但还是说道:“喏!”
陈庆突然说道:“朕要亲征辽东!”
这时,林焕再也坐不住了,他出列跪下说道:“陛下,区区三郡不值得陛下亲征。请陛下召回大将军,命他出征吧!边关凶险,请陛下三思啊!圣驾慎勿轻出啊!”
百官也跟着跪下齐声道:“请陛下三思!圣驾慎勿轻出啊!”
陈庆缓缓的转过身,眼中尽是坚定:“祖宗留下的疆土,朕一寸也不会放弃,朕意已决!”
说完扔下跪下大殿上的百官,自顾自的走入内殿。
下朝回家后,刘瑞在刘慎的书房汇报了陈庆亲征的事。
刘慎问道:“依你看,陛下是脑子一热随便说说,还是真的下定决心了?”
刘瑞:“让我带领北宫卫同行,还召回了大将军,当是下定决心。”
刘慎点了点头:“既然下定了决心,做为臣子,就该保护好君父安全。此去北方,当处处小心。切忌贪功冒进,一切以陛下安全为重。”
刘瑞面容严肃道:“父亲放心,孩儿明白。”
刘慎又说道:“这次讨伐辽东回来之后,你岳父的丞相也该当到头了。原因我不说你也该知道。”
刘瑞点了点头:“儿子明白!父亲,儿子还要准备行装,告退。”
说完便向外走,刚走了几步就听见刘慎喊了一声:“儿啊!”
刘瑞回过头,看到父亲的眼中看是不舍。又听见刘慎哽咽的说了一句:“路上小心。”
刘瑞眼眶一下子湿润了,他忍着眼泪跪下,向自己的父亲磕了三个头。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他没有看到,当他走出去之后,他的老父亲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
陈润在北平镇守了快一个月了,公孙粲退守章平之后,陈润并没有立刻收回林野、绪阳,而是分出三万兵力北上驰援剧城。
陈润正在大帐内看着地图,一员小兵进来对他抱拳道:“禀将军,后军押运粮草回营。”
陈润头也不抬的说:“知道了,还有什么可报的?”
小兵说道:“将军,押运粮草回营的是陛下。”
陈润一惊,然后立即回过神来。大步向帐外走去,正好看见陈庆和刘瑞站在帐外。
陈庆立刻上前抱拳行礼:“臣陈润拜见陛下!”
陈庆托起陈润说道:“不必多礼!”
陈润问道:“陛下为何亲征?”
陈庆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公孙粲叛乱加上鲜卑南下,我要是再不来,军心就会动摇。幽州不能丢,幽州丢了整个河北就是一览无余无险可守!”
陈润羞愧道:“臣无能,未能解陛下之忧!”
陈庆安慰道:“不能怪你,谁能想到那公孙粲说动了鲜卑人呢?现在最重要的是剿灭了公孙粲才能腾出手和鲜卑一战,此地一日不定,北方就连连吃紧!”说到最后,陈庆又激动的吼了出来。
陈润头低下了头,陈庆发现了陈润的反应,立即说道:“我不是劝你出战,我大周能享一日安宁这都有劳将军了。”
这时候,大营众将都进到帅帐,看到陈庆都立即跪下喊道:“拜见陛下!”
陈庆挥了挥手,示意大家起来。然后坐在主位上问道:“诸位将军,现今林野、绪阳二郡为公孙粲所占,我等该如何御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