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董昭对孟经关发动了强攻,青州将士如飞蛾扑火般,冲向眼前这只洪荒凶兽。
刀盾兵举着圆盾,顶着关隘上的箭雨,冲向孟津。
而后方军阵中的弓弩手不断对着关隘上放箭,掩护着攻城部队,不过没什么作用,关上守军居高临下,不断的收割着攻城部队的生命。
仅仅在冲锋的道路上,就已经有了近千人的战损。
有些士兵已经打起了退堂鼓,不过看到身后督战不对手中的利剑,心里一颤,也只能硬着头皮爬上云梯。
不过迎接他们的是守军早已准备圆木、巨石,还有热汤(开水)等等守城利器。
往往在第一个士兵被圆木、巨石砸到摔下去,然后带走身后的士兵。
虽然马上有士兵补上来继续攀登,可是经过近两个时辰的强攻,攻城部队依然不能登上关隘。
董昭见此情形,知道你强攻无果,只能下令鸣金。
董昭回到帅帐,马上扑到沙盘前,死盯着沙盘。
良久,他回过神来,冲副将问道:“伤亡如何?”
副将回答:“死四千多,重伤上万,轻伤多不胜数,只要网上冲了的都带着伤。”
语气语气极其沉重,显然没料到紧一开始就伤亡如此惨重。
董昭闭着眼睛想了想说道:“不能再强攻了,否则还没打下孟津关,兵力就没了。”
副将点了点头,接着又问道:“将军!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干等着吧?”
董昭思索道:“得想个办法把守军主力引出来。”
他转身对副将说道:“你带营中所有骑兵,到此处埋伏,待我将守军主力引到此处,再一举歼灭。”
副将问道:“将军,这能行吗?”
董昭摆了摆手说道:“你先去准备吧,剩下的我来。”
副将犹豫了一下,抱拳应道:“诺!”
------
孟津关守将叫做樊绪,是樊茂的胞弟,在西凉军中也算是一员猛将,立下过赫赫战功,威望不低。
他正在关内看着战报,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个哨兵,他抱拳后说道:“将军!敌军有异常。”
樊绪眉头一皱:“异常?有何异常?”
哨兵说道:“敌军刚刚开始埋锅造饭了。”
樊绪“噗!”的一声笑了出来:“造饭就造饭吧!能有什么异常?”
哨兵说道:“将军,敌军造反规模至少是十万大军的规模。”
樊绪一惊,立即冲到城墙上,眺望着远处的董昭大营。
片刻之后他喃喃道:“董昭只有五万人马,如今却早起了十万人的饭.......”
突然他一惊:“董昭要撤退了!”
他大喊道:“来人,点齐人马,给我追。”
副将急忙劝道:“将军,谨防有诈!”
樊绪摆了摆手,无所谓道:“无妨,留下五千人由你统领,留守关内。”
说完不理副将的劝阻,带着数万人追了出去。
西凉军擅骑射,机动性不亚于游牧民族,片刻便追上了董昭的大军。
两军对峙在一处峡谷中,樊绪向对面的董昭喊道:“诶!董青州,怎么就走了?您远道而来至少让在下尽尽地主之谊啊!”
董昭笑了笑,扯着嗓子喊道:“不劳将军了,倒是我为将军备了一份厚礼,望将军笑纳。”
樊茂一惊,突然反应过来,大喊一声:“撤!”
不过已经晚了,峡谷两边的岭上站满了弓弩手,拿着弩机对准他们,身后出现大队骑兵截断了后路。
董昭冷冷一笑,口中吐出两个字:“放箭!”
弓弩手扣动扳机或松手射箭,箭矢在一瞬间汇聚在一片,形成一片箭雨,顷刻之间便吞噬了这只西凉军。
------
却说樊绪出关后,副将命人加派警哨,以防万一。
到了夜晚,他越想越不对劲,突然想起樊绪还没回来,后背顿时冷汗直冒。
“来人!”他有些急躁。
从外面走进一个传令兵,向他抱拳:“将军!”
他走到传令兵面前,低声说道:“你立刻回洛阳,告知丞相,樊绪将军战死,孟津守军不足两千,请丞相速派援兵。”
“诺!”
吩咐完之后,副将坐在榻上,自言自语道:“成败在此一举了,希望丞相的援军能早到吧!”
------
与此同时,陈润率领大军到达了旋门关前。
旋门关比起孟津关来,更加的高大,地势更加险要,更加难攻打。
《水经·河水五》记载:“河水又东,迳旋门坂北,今成皋西大坂者也。”
旋门关位于荥阳以东,是扼守洛阳东大门的重要关隘,位置险要,因其道路崎岖坎坷而得名。
陈润并没有下令强攻,这让一众诸侯都有些疑惑。
王鹤问道:“盟主,我联军行至此处数日,竟毫无作为,这是为何?”
陈润疑惑道:“王大人何出此言?怎么能说毫无作为呢?”
王鹤说道:“我军到此数日,既无试探,亦无攻打,在下虽不懂兵事,但也知道打仗不是这么打的。”
陈润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明白了,王大人是因为我军没发动进攻而疑惑吧?”
王鹤:“正是。”
陈润说道:“我军在此并非毫无作为,旋门关为重中之重,我军屯重兵于此,便牵制了旋门、孟津、轩辕三处兵力,可以为另外两路盟军分担压力。”
王鹤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盟主高瞻远瞩,在下佩服。”
陈润笑着点了点头送走了王鹤。
正当陈润准备歇息时,从帐外走进一个斥候,走到陈润身前低声说道:“主公,洛阳密报。”
陈润面露疑惑,结果帛纸一看,是刘瑞的书信,他打开看了起来。
这封信他看了很久,越看脸色越阴沉,最终他紧闭着双眼,双手撑在案上喘着气,久久不能平静。
良久,他勉强平复下心情,又拿起刘瑞的书信看了一眼,看着上面写着“迁都”的字眼,他将帛纸放到油灯上。
看着燃烧的帛纸,他的内心就有如那正在燃烧的火,只是这无尽的怒火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脸色渐渐变得狰狞,突然怒吼一声:“大破大立!”
然后猛然拔出剑,将眼前的军事地图一分为二。
他坐在榻上,望着屋顶出神,许久之后,他自言自语道:“刘瑞呀!刘瑞,他这是在挖我大周朝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