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刘瑞赴夏启的宴已经过去了三个月了,以刘瑞的心理素质,宴会上的事情早已不能影响他了,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赴宴第二天,刘瑞就上表辞去了卫尉一职,领了个贞亭侯,回家专心为陈庆守孝。
而卫尉一职,刘瑞上表时故意推举了关化,被夏启驳回扶持了关化的对头吴链,不过,夏启不知道的是吴链也是刘瑞的人。
刘瑞这三个月闭门不出,仿佛在众人面前销声匿迹了,唯一知道刘瑞的外人只有夏启的眼线。
不过夏启是收不到了,刘家闭门之后,许多事情刘瑞都让九公派人去做,九公自然是派从洛阳来的心腹,所以这些眼线很少有机会能够给夏启传递消息。
蛰伏三个月,刘瑞终于叫来刘牧、顾清、关化三人议事。
四人坐在刘瑞的新书房中,规划着未来的走向。
顾清说道:“主公辞去了卫尉一职,手上不再抓军权,这倒是让夏启放下了戒心,现在是时候开始谋划了。”
关化想了想说道:“可否再请外援?”
刘瑞眉头一皱:“入京?”
关化摇了摇头说道:“不,我的意思是派人去武威,找武威太守韩陆,让他以清君侧之名攻打安定,夏启必然出兵伐之,长安就空虚了。”
关化的方法确实不错,刘瑞点了点头说道:“骅氏鞭辟入里,不过我还想再进一步,派人去汉中,亦是以清君侧之名让汉中太守张怀攻打武都。”
顾清想了想,皱眉道:“张怀乃王夕门生,王夕死于主公之手,会听主公的?”
刘牧想了想,小心的说道:“要不......我让漪儿去封信?”
刘瑞抬手说道:“不,在扳倒夏启之前,王漪的身份绝不能暴露,而且张怀不出兵最好,这样我将来取汉中便名正言顺。”
顾清想了想,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我这就准备去武威,至于汉中,就有劳骅氏了。”
关化摇摇头说道:“留芳,此事我们谁都不能出面,我们一动,便会打草惊蛇,夏启就会警惕。”
刘瑞说道:“好了,骅氏,你今晚进宫让陛下赐你一道密诏,你派人带去给韩陆,至于张怀,我去一封书信。”
说着他想了想,有开口道:“现在就差一个先决条件,如何让夏启对我彻底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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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启感到很奇怪,这些时日一切正常,从百官府上报上来的情报也是一切正常。
其他人夏启相信,他那场宴会起作用了,可是张森和刘瑞,夏启绝不会相信这样的场面能吓住他们。
这时,孟奢走了进来说道:“丞相,刘家的眼线来消息,刘瑞病了。”
夏启一愣:“病了?严重吗?”
孟奢说道:“对外说是染了风寒,可是现在一直昏迷不醒,怕是没那么简单。”
夏启思索了一会儿,捻着胡子说道:“派个御医过去看看,我要知道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孟奢答道:“诺!”
第二天上午,孟奢带着御医来到刘家,开门的是九公。
九公看到孟奢,强撑着一副笑脸说道:“是孟大人啊,有何贵干?”
孟奢笑道:“丞相听闻贞亭侯抱恙,他命我领御医过来看看。”
九公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精光,顿了一下说道:“在下代家主多谢丞相关心,请进。”
来到刘瑞的房间,只见刘瑞躺在床上,面色苍白,而林瑶和怜儿坐在旁边低声抽泣。
孟奢上前行礼说道:“孟奢见过夫人,在下奉丞相之命,领御医来为亭侯诊病。”
林瑶擦了擦眼泪,抽泣着说道:“不劳大人费心了,这段时日找了十几个郎中,都诊不出病,可是这脸色一天比一天白。”
孟奢说道:“夫人,总得一试吧!”
九公也开口道:“是啊夫人,家主如此也差不到哪儿去了,让御医试试也无妨。”
林瑶这才点了点头说道:“那就有劳先生了。”
说完和怜儿、九公二人出去了,孟奢见三人出去,觉得自己一个外人在这儿不太好,也就跟着出去了。
片刻之后,御医出来,孟奢连忙上去问道:“如何?”
御医摇了摇头,说道:“不知病因,脉象看似蓬勃有力,实则正逐步减弱,短则半年,长则一年吧!”
林瑶和怜儿听了,又开始哭起来,孟奢看着哭泣的二人,也不好说什么,默默地向九公拱手道别,领着御医走了。
孟奢离开之后,林瑶止住了哭泣,和怜儿还有九公走进房间,关上门,躺在床上的刘瑞赫然坐起,九公冲他点了点头,刘瑞说道:“让信使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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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奢回到相府,将刘家的事情禀报给了夏启。
夏启皱眉说道:“御医说的,最多一年?”
孟奢答:“正是,我看刘瑞也是呼吸微弱,面色苍白。”
夏启叹了叹气,感慨道:“可惜呀,少一对手!”
感慨之后又说道:“张森呢?最近有什么消息?”
孟奢说道:“张森和百官一样,只在家里大骂丞相,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举动,不足为虑。”
夏启并未多疑,在他看来,张森也就比其他官员的威胁稍微大点,依旧不足为虑,他最大的威胁依然是刘瑞。
而数日之后,武威太守韩陆接到了一道密诏,让他发兵攻打安定,他如今要与部下商议。
他扫视了一下众人问道:“诸位,说说吧!此诏我等奉还是不奉?”
“主公!”这时站出一个文士,他是韩陆手下的谋士徐宁,只听他说道:“在下以为不该奉召发兵!”
韩陆问道:“为何?”
徐宁说道:“其一如今天子在夏启手中,夏启挟天子以令诸侯,正是权势滔天之时,我军不该得罪于他。
其二,密诏让我军攻打安定,吸引长安,无论攻下与否,我军皆损伤惨重,而真正得利的却是长安城里的那些官员得不偿失啊!”
徐宁说了两点,韩陆点了点头觉得有些道理。
不过韩陆下首的一员小将却皱了皱眉,问道:“徐先生可曾想过,若是我军不发兵,夏启败亡了我军又如何面对朝廷的追责?”
韩陆脸色一沉:“飒儿,不得无礼。”
这员小将正是韩陆的长子--韩飒,他向徐宁抱拳道:“先生,并非韩飒无礼,只是先生之论,韩飒不敢苟同。”
徐宁冷笑一声说道:“那少将军以为,我军当如何?”
韩飒说道:“我以为,此战夏启必亡。”
此话一出,众人皆大惊,显然没有料到韩飒会如此肯定。
只听韩飒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