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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水灌安定

经过几天的休整之后,刘瑞终于召集各级将领议事了。

见众将到齐,刘瑞开口道:“诸位,安定虽不如天水城高墙后,也没有渭水环绕,更没有崎岖地貌,可是城内有樊茂原本的八万大军还有夏启原先带去的两万残兵,共计十万人马,如今守方兵马反而多过我们,诸位有何良策,还请不吝赐教。”

韩陆早有准备,站出来说道:“太尉,末将请战,由我军担任先锋,必定夺下安定城头。”

站在一旁的刘牧早已看穿韩陆的心思,说道:“韩将军,这是在军中,我就以将军相称了,太尉刚才的话其实已经很清楚了,那就是不愿意强攻,想必韩将军也不希望弟兄们白白牺牲吧!”

韩陆冷哼一声说道:“不先行试探,怎能知晓敌军实力,又怎能知晓此战的难度。”

刘牧说道:“还用试探?韩将军不妨看看敌我军队的形势,安定城内夏启亲自坐镇,十万西凉劲卒随时调动。

我们呢?我军将士八万,且良莠不齐,北宫卫三万和两万西凉军,可是韩将军别忘了,还有三万京营,就算经历了几场血战可差距摆在那里,不是一两场大战能弥补的。”

看到韩陆有些语塞,刘牧继续说道:“还有,我军没有攻城器械,云梯、冲车、井栏、投石车我军一样都没有,只能让将士们扛着木梯去冲,在下请问韩将军,怎么拿下安定。”

这次议事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只是组织了韩陆动兵。

刘瑞和刘牧、孟胡走出帅帐,在校场中站定,三人围成一圈对视着。

刘瑞对二人说道:“虽然阻止了韩陆,但是这并非重点,安定城还在那儿,我们的目标依然是夏启,韩陆只是顺带。”

刘牧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子,说了一句:“山雨欲来呀!”

刘瑞看了他一眼问道:“连璧,什么意思?”

刘牧看着他笑道:“哥,雨季就快到了。”

说完将手中石子随手一扔,扔进了旁边的一个小水坑里。

刘瑞听了刘牧的话,伸出手看着天上,仿佛是为了证明刘牧的话,一滴水滴突然落在了刘瑞手上,紧接着两滴、三滴,慢慢的飘起了小雨,虽是小雨,但是还在不断的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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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夜晚,蓄势已久的大雨终于从无尽的夜色中泼洒而下,将整个关中都笼罩其中。

夏启和李悠二人穿着蓑衣来到城墙之上,看着黑夜中的敌军,却发现敌军大营早已消失。

夏启眉头一皱问道:“敌军怎么不见了?”

旁边的士卒说道:“回主公,雨刚刚下来不久,敌军就开始后撤了,探马来报,他们在百里外扎营了。”

夏启皱着眉头,心里有些犯疑,片刻之后,夏启顿时脸色大变:“不好。他们要掘渭水。”

李悠也是大惊,他说道:“掘渭水?可是此地与渭水之间相隔一平原,就算掘开渭河河堤,也不会淹到我们。”

夏启摇了摇头:“这么久了,上万人一起动工,或许他们早已修好了高坝,然后再修一道长渠,时候一到,开闸放水,安定瞬间就会被淹没。”

李悠听了瞬间脸色大变,立即对亲兵吩咐道:“让弟兄们上城墙,上不了城墙的,找高处待着,别在城里待着了。”

就在这个时候,地面发出了微微的震动,前方黑暗中哗哗的响着水声,夹杂着大雨的声音和雷声,仿佛一只洪荒凶兽正向安定而来。

敌军开闸了,肆虐的洪流夹杂着折断的树枝和石块从山谷奔泻而下,那咆哮声不断的打击在城墙上的守军心里。

终于,洪流狠狠的拍击在城墙上,溅起的浪花打在了城头,让守军不得不躲避,不过水位并没有高过城墙。

洪流虽然没有高过城墙,却将城门直接冲开,渭河之水灌入城中,顷刻之间便吞没了地面上的一切。

许多士卒在房顶上,结果渭水一进来直接将房屋冲垮,然后将其吞噬,许多百姓还在睡梦之中,还没来得及醒过来就直接被洪水吞没。

终于,洪水慢了下来,不过慢下来的洪水造成的伤害更大,他们在安定城内停住,使得安定城变成了一片汪洋。

一直到天亮,安定依然是一片汪洋,刘瑞等人站在高坝之上,看着底下被淹没的安定城。

刘瑞看着那些在水里挣扎的百姓和西凉军士卒,皱了皱眉头,然后对孟胡吩咐道:“传令,造木筏,北宫卫全体出动,救人。”

这些遇难者无论是百姓还是西凉兵,对于刘瑞而言都是宝贝疙瘩,蚊子再小也是肉,就算只能救上来几百甚至几十个人,刘瑞也不会嫌弃。

北宫卫效率极高,不一会儿便遭好了数百艘木筏,然后依次下水开始救西凉军与百姓上岸。

看着士卒陆陆续续开始救人,韩陆心中又是一动,上前说道:“太尉,如今安定次城内定是军心涣散,不如趁势进攻。”

刘瑞白了他一眼,心想这人真是一点都不能等,现在让他攻进去,依然有不小的功劳。

刘瑞说道:“等水退了在攻吧!只要夏启不死,西凉军不会真正涣散,就算眼下城内不足三万人,做困兽之斗也会让我军损伤不小。”

韩陆急道:“太尉,如今正是大好时机,战机稍纵即逝阿!”

刘瑞摇了摇头说道:“战机有的是,敌人越弱,战机越多,我的任务是以最小的损失拿下安定。”

韩陆气急,一甩手走进来帅帐。

看了看生气的韩陆,刘瑞走上前悄声说道:“哥,还是得防止韩陆擅自行动。”

刘瑞一脸无所谓道:“他想要功劳,想要声望,只有我让他进攻了,他才能有声望,他敢擅自行动,正合我意,下了他的军权,合情合理合法。”

刘牧点了点头,刘瑞继续说道:“传令下去,命弓弩手向城内射劝降信,每天如此。”

刘牧答道:“诺!”

“哦,对了!”刘瑞又说道:“一会儿清点一下救上来的人数。”

刘牧点了点头:“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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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头上的守军终于从城楼里出来,还有些在城楼上忍受了一晚的洪水肆虐。

天上还飘着小雨,阴郁的天气仿佛很好的诠释了西凉军士卒的心情,他们看着天上的乌云,感受到了迎面而来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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