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州城下。
“开炮!”
二百门山炮齐发,交州守军竟觉地动山摇,仿佛城墙随时要崩塌一般。
袁可立也不派兵攻城,只让山炮不断轰击城墙。山炮的攻击距离只有二百米,攻速也慢的很,可是它是能放开花弹和散的。如果说用来守城,甚至还比加农炮好用,因为加农炮只能打实心炮弹......
交州虽然也有些佛郎机炮,但是几轮下来就已经彻底哑火。十几门对二百门,怎么打?
交州城内文武都站在大殿之中瑟瑟发抖。
郑主也根本没想过指望他们。这群人不把城门打开迎接明军入城,他就烧高香了。
他只是在等死罢了。
安南(今越南)人这种对自己的狠劲果然是自古就流传至今。
没多久,交州城守军打开城门迎接明军入城。
郑主在明军入城的同一时间,服毒自尽。
原本持续到1787年的郑氏家族,从此被除名。
袁可立本只是要杀郑主一人,可是他杀了黎神宗,这事情就闹大了。明朝需要一个体面,于是郑氏家族九族都被抓捕,只等朱由校旨意,就行就地处决。
袁可立在第二天就带领全部人马杀向南方阮氏。他不怕交州这些墙头草再变卦,若真到那时候,袁可立就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了。
“前面阮氏士兵听着,我大明朝奉天伐逆,阮氏不奉黎主,是为反贼,然你等从贼只为活命,若降,大明天军可既往不咎!”这位在前面呼呼喝喝大声喊了半天。
可惜对面安南军不是北面那些经常和明朝接触的安南人,他们这些人没几个听懂汉话的。
袁可立没奈何只得强攻,原本是想节约些弹药,炮弹经多次大规模炮击已经所余不多...
两轮炮击下去,安南阮氏士兵崩溃了。袁可立挥军追击。
一直追杀阮氏兵马到了顺广方才罢手。因为在顺广开始,就不时有村中安南村民用吹箭之类的袭击明军。
阮氏统治初期很得民心,这就是他们能在与郑氏的对峙中坚持下来的原因,如今明军“入侵”阮氏,竟有安南民众自发对抗明军。面对这种全民大半皆兵的情况,袁可立每天受到的损失,都比攻陷交州的损失多。
袁可立对待这种情况也很是头疼。先把战线维持在顺广一带。留下少部分人防御,带领多数军队去“劝说”缅甸等国。另一方面派人六百里加急送信与朱由校,询问是否可以“采取必要之措施”。(询问是否可以屠杀)
八月中旬,朱由校收到了袁可立的奏章。批复:可自决。
八月末
袁可立扫了一眼席中众人,觉得差不多该到的都来了,就说道:“众位国主能给本官薄面,本官很是欣慰。我大明天子欲复成祖疆域,不知各位国主有何看法?”
“我暹罗愿割北疆以献吾皇。”暹罗国王第一个表态。反正到时候朱由校估计也看不上这穷山恶水的,到时候大概还是自己人在管理,意思意思给朱由校上点税就行了。
袁可立见暹罗国王很上道,很高兴。暹罗是现在东南亚的霸主,不止人口还有领土都是最大的。
近几年暹罗国王南征北讨,疆域扩张了近乎一倍,割北疆也就是说除了当初的吴哥国西部和暹罗自己的南部保存下来,其他都割给了明国。相信朱由校也会满意这个结果。
袁可立转头看向缅甸国王,这位代表的是与会的第二强国。而且缅甸也是朱由校指明要灭国的。
朱由校对这个最后时分背叛宗主国遣返南明皇帝的缅甸可谓憎恶,不可能放过他们的国土,若是识相,还可保命,否则,国土也别要了,命也拿来吧。
缅甸国王面露痛苦之色:“我缅甸,请内附!”
袁可立点点头,上道!识时务!
他又转向其他几个小国。那些小国更是干脆“吾等请内附!”还有几个乐得差点蹦起来,他们本就岌岌可危,如今有明军驻扎的话,自己岂不稳如泰山?还能保下当下基业。
袁可立对这次“商谈”的结果很满意,现在唯一让他不满意的就是在广顺,每隔几天就有一到两个士兵失踪。
袁可立并不是一个老好人,说起来他反而是那种腹黑狠心的主儿。只不过一直以来朱由校都不允许他干的太过分。所以明明想震慑阮氏民众,却又不得不先行请旨。
处理了中南半岛西部和北部的问题,袁可立又转回到西南的那一小块地方。如今大部分中南半岛都属于明朝了,只有暹罗保留着南部一小块领土,唯一的抵抗军就是阮氏。
已经接到皇帝“可自决”的旨意,袁可立决定让自己东南亚实际统治者的威严更加深入人心。
对于这种近乎全民皆兵又死战不降的,袁可立也只有下狠手了。
“进军!无视戒严令的,杀!”袁可立道
袁可立早已让安南北部贵族前去广南,顺广宣传,不得擅自出家门,否则视为阮氏叛军。
再碰到任何在大街上闲逛的,袁可立可不会再留手了,他因为这些“闲逛的”损失了十多名士兵!比打交州死的人都多!
只听一阵枪声和一片惨嚎声之后,原本还以为明军就是恫吓他们的安南土著,再也不敢出门了。没了普通安南土著无时无刻的骚扰,袁可立进军速度简直十倍增加。第三天就打到了广南。
“阮习!大明天军扶黎伐逆,如今你等只余一城,还不投诚领死!”安南北部贵族道。
“哼,投降亦是一死,抗明亦是一死。我们阮家。没有孬种!”阮氏在城头昂头答道。
只听“砰”的一声,阮氏额头中弹,跌下城楼。
“傻帽”袁可立吐糟道。“攻城!”
这回只有五十门山炮还在轰鸣,没有太多炮弹了。如果用二百门山炮同时开炮,估计两三轮炮击之后,就没弹药了。只用五十门,按理说应该足够用到城破了。
这次袁可立不可能只用火炮就让安南人屈服了,他派上了火枪队。
“前进!”每个方阵都有一个校尉喊号令及传令。
中南半岛其他国家的国王,如今虽然大多已经去了王号,终归还是很有势力,他们不少人安排了探子前来打探。毕竟明军无敌的说法,只是道听途说。若明军真的无敌,前些年怎么都被红毛番欺负到家门口去了?
明军都是火枪兵,当然不会选择用爬城墙的方式进攻,他们只是站在城头三百步(约150米-180米)左右并不上前。就在那里不断消灭城头有生力量。
安南士兵都躲在城垛后边根本不敢露头。
袁可立见压制完成,就对炮兵指挥说道:“集中火力轰开城门!”
几门炮被单独拉到城门附近炮口放平。
只听“轰轰轰!”几声,城门,被轰碎了。
袁可立很意外,因为明朝城门都是很坚固的。他本以为得轰半天呢。结果碰到个豆腐渣工程。他不知道,明朝城门门栓现在都是巨大纯钢铁条,而安南这个城门,还是木质门栓呢!虽然是木料较好,是有木中之铁之称的铁华木,然而依然只是木。
“入城!阮氏族诛!”
“入城!阮氏族诛!”
传令校尉不断把袁可立的命令传递下去。
城头上一个阮氏族人惨然一笑。纵身跳下城墙,竟止轻伤(城墙四米)拔出刀还待上前拼杀,就额头中弹,再也没起来。
还有一些直接自己抹了脖子的。事实上在这个时候还能登上城头的,基本都是阮家死忠了。所以袁可立也不用细辨,全部杀死才算完。
是役,吕宋镇守府共阵亡三百余人。其中二百人死于顺广,广南地区乱民偷袭。其余死于流弹,流失,疾病者,不一而足。
袁可立查点军功之后,写了请功折子,同时让朝廷向中南派遣官员。
请功折子只用四百里加急送回,于是朱由校在九月中旬才收到它。
此时朱由校正拙于应付廖凝嫣的那些奇葩疑问呢。
好奇宝宝廖凝嫣现在彻底迷上了物理,而王微彻底迷上了数学。还好没一个喜欢化学的。因为朱由校自己的化学知识都早就还给老师了!
这封奏折正好让他有了借口跑路,要不是袁可立不在附近,他都想给袁可立一个友情之吻了!
并没有设么功勋太过突出的人,无外赏赐一些财物罢了。这奏折最根本的核心内容还是最后四个字“请扩水师”。
现在水师处于一个比较尴尬的地位,因为现在水师有船了,但是没人......
朱由校又信不过那些以前当海盗的,更何况如果以后是让郑芝龙统帅水军,那么那些海盗一个都不能用!
所以朱由校决定直接募兵,不过是在水泽地区直接募集水手。加以训练以成新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