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不是说这块是废料吗？怎么可能出灵石的？”
“谁知道怎么回事，这块石料不是连南宫世家的高人都不看好了吗？”
“据说当初看好这块石料的也是南宫家的人，这半料的原石据说可价值十八万两，李哲可是被坑惨了！”
“什么跟什么，人家南宫家从来没说过这石料废了，只是说可能里面什么都没有。”
“该死的，这第一刀切下来这么薄薄的一片，居然就出了白，这当年要是李哲继续切下去，也未必沦落至此啊！”
看着那一抹耀眼的白，方球也傻眼了，不是说料子已经赌垮了吗？南宫问天不是说里面有东西的可能性很小吗？怎么会出白呢？
“南宫大师，这是怎么回事？”方球急道：“您老不是说这石料已经废了吗？”
“闭嘴，且看下去。”南宫问天也有些面子挂不住，道：“按道理这石料应该是废了的，我那位长辈比我得道行深，他说的事情一向十拿九准的。”
“准啥，当年说这块料子里有好东西的也是他。”李哲这时候一脸复杂的开口，要说在场众人谁的心情最复杂，肯定以李哲为最。
要知道，这块料子片刻之前还是他的，他都保存了十几年，今日才刚卖出去，就被赌涨了，若是当年……
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
李哲的脑子里突然想起当年一个大师跟自己说的话，此刻李哲对这句话有了更深的理解，可能这块料子从一开始就不是他的吧。
“这位公子，这石料你就别切了，这料子我给你三万银子，你把料子给我就行了。”
“三万，打发要饭的呢，我出四万。”
“我出五万。”
一见着石料都涨了，周围的赌石商人们纷纷开口叫起了价，这也是赌石坊的一个规矩和特色，人们在这种环境下，情绪也更加激动，感觉也更加刺激。
王莽搞不懂他们这个灵石的价格，但是王莽有一个很简单的换算办法，他那指甲盖大小的灵石值一千两，大黑说这石料的灵石是指甲盖灵石的百倍大小，那一千两乘以一百倍，那就是十万两。
五万两也想买我十万两的灵石？王莽心中不屑道：“你跟我开玩笑呢。”
李哲见周围的赌客们纷纷叫价，按规矩停下手上的活，看着王莽道：“公子，您是继续切下去还是……”
“不是说了，了却你上半生的心愿，也是了却你的心结。”王莽道：“这石料由你而起由你而终，也叫善始善终。”
“谢公子！”李哲一脸感动的看着王莽，他本质上是个商人，在商言商，东西一旦卖出去，那跟你就没关系，王莽能这般体谅他，让李哲很感动。
李哲又打开工具箱，从箱子里拿出一把更小的刀来，这料子已经都涨了，他要把一身的所学都放在这块料子上。
凝神静气，李哲用两根手指捏着刀，换了个方向，全神关注又是一刀而下。
“又涨了！”
“老天，不会这拳头大的石料除了外面那层石皮，全部都是灵石吧！”
“这也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今天算是涨见识了！”
李哲面色也是一呆，他是真没想到这块石料这么诡异，自己挑了两面下手，两面就都见了白。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啊！”这时候南宫问天长叹了一口气，一脸古怪的看着李哲道：“李公子，虽然这一刀来得迟了点，但是到底也证明我南宫家的前辈当年并未看错，这石料中确实有灵石。”
“灵石确实有，但是当年切到这的时候，也是你南宫家的高人跟我说不确定的。”李哲摇了摇头，道：“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变幻莫测，纵然十年后证明了又能如何，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无可挽回了！”
“赌石就是这样，一刀天堂一刀地狱，先生心结也可以了了。”南宫问天道：“因先生之事，我家那位长辈的心结也可以了了。”
“事情发生了，了？怎么了？”李哲大笑道：“我不是大师，很多事情我看不透。”
“哎！”南宫问天长叹一口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来劝这一位。
王莽看着这一切，摇了摇头，看着李哲轻声道：“李哲，事情虽然不可挽回，但是人都是要向前看的，今日您心结已去，日后必定有非凡前程。”
“谢公子吉言了！”李哲拱了拱手，手上又是一刀划下，这一刀如羚羊挂角，妙到了巅峰，擦着石料的一边轻轻划下，一快一毫米都不到的石皮落在了地上，这一刀到底没能再见白，也让众人感叹世上确实没有完美之事。
但王莽则挑了挑眉，这李哲的一刀别人看不出来，但他看得出来，这一刀那优美的弧线，那妙到巅峰的掌控力，根本不是一个一般人能掌握的。
“这李哲是个高手啊！”王莽叹道，他原本以为洛雨的那一剑已经很快很精妙了，但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一个人的刀法同样的惊采绝艳。
这一刻，王莽突然对李哲的身份有些好奇了起来。
哗哗哗……
随着一阵阵石皮的脱落声，李哲的脸上慢慢露出了一丝笑容，而周围离得近的吃瓜群众已经捂住了嘴巴，深怕自己一开口就惊扰了李哲。
方球此刻也站在前面，看着那逐渐成形的灵石，眯着眼睛，狠狠的捉来西门吹水，照脸就是一巴掌，骂道：“TMD！”
若说李哲心情复杂，那方球的心情也同样复杂，要知道这块所谓的“废料”可是他帮西门吹水，自掏腰包一万两帮王莽买下来的。
“好了！”
李哲突然收起了刀具，拿着一块约摸两寸大小的灵石递给王莽道：“幸不辱命！”
“乖乖，这么大的灵石，得值多少银子？”
“至少也值十万两，这位公子这一把可是赚大了！”
“听说他还是个新手，在石坊的第一切就出了白，关键是他那石料是在玉石区买的，这运气简直……”
“这新人的运气，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恐怕最生气的是方球吧！”
看着这灵石，王莽单单从外表已经能够感受到灵石中滚滚的灵气，托着灵石朝方球一显摆，哈哈笑道：“方公子，这灵石可是你买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