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们两个的谈话,我有些窃笑了。因为都在一个探险队,我跟赵露露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生活在一起的,知道这姑娘有多么优秀,一般人可配不上她。
不是我妄自菲薄,我甚至有种感觉,我好像也有些配不上她。火狼探险队是能挣钱,但赵露露这姑娘,却好像根本不缺钱,我实在不知道我能有什么地方吸引她的。
不过,就这样生活着也挺好,我并没有过多奢望什么。
张叔那里听了赵露露的话,好像也有些抱怨:“哎,真不理解你们这些城里的姑娘,怎么一个个的都不着急,使着劲的往后拖啊!”
赵露露笑了:“嘻嘻,其实就是不想把自己随便嫁出去,现在这生活就挺好的,没必要非要让一个男的来破坏。”
“破坏?哎,算了,跟你们之间啊,我是真有代沟了,很难理解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想法。”张叔气馁了。
他们的谈话到这里就结束了,我洗完手,回头看了一眼铁蛋,发现这小子竟然红着一张脸,那模样,尴尬又害羞。张叔跟赵露露之间的谈话,他显然也听到了。
室内的打扫,再有过十来分钟的时间,也就结束了。赵露露和张叔洗过手,张叔就跟我们招呼说:“我去卧室里躺一会儿,你们随便转转吧。铁蛋,你现在可是少东家了,招待好林队长他们啊!”
“哦,可是咱家还有什么能招待客人的条件?”铁蛋尴尬着挠头,可是张叔却不管他怎么办,已经转身溜走了。
铁蛋这才转过身,冲我们傻笑了一阵。我则用下巴指了指张叔的背影,小声对他说:“你别管我们了,陪你爸就好了。”
“可是......”
“听话!”
“哦......”
在我的再三要求下,铁蛋还是同意了。我总觉得,张叔转身的那一刹,情绪好像有些不太稳定。诚然,张叔本身已经减刑,但张婶那里,人死已经没办法复生了,现在这个时间自己一个人回到卧室,张叔什么心情可想而知,有铁蛋陪着他我还能放心些。
不得不说,现在的铁蛋家,真没什么好看的,比较吸引我注意的,还要属铁蛋卧室里东墙壁上挂着的老旧相框了。相框里面放着很多照片,大都是铁蛋的小时候,那模样,滑头中带着几分可爱。
相框下面,还张贴着六张奖状,我仔细看了一眼,两份是班级第三,三份是班级第二,还有一份是三好学生。我曾经在电视上看过一些品学兼优的穷学生报道,家里的墙上几乎贴满了奖状,跟他们相比,铁蛋的奖状还是比较少的了。可是,比起我这个一张奖状都没有的,却已经很不错了。
赵露露也有注意到奖状,笑着说:“没想到,铁蛋小时候还是个好学生呢!”
“是啊,真没看出来,就看出是个小财迷了。”我也打趣了几句。
冬季的天空,黑得很晚,我们并没有在铁蛋家待多久,就已经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
这时候,铁蛋和张叔也从主卧室走了出来,出乎我预料的是,这两人情绪很正常,有说有笑的,没有半分难过的意思。也不知道是我想多了还是他俩太坚强了。
铁蛋家虽然打扫了出来,但归根到底这里也只能算是个寄托,晚上的时候张叔他们还得在医院里住宿。我们几个离开了铁蛋家,直接来到了医院附近的一家面馆,要了六碗刀削面,点了几个炒菜,吃饭的过程中还是比较融洽的。
饭后,我们在外面逛了逛,把铁蛋他们三个送回病房以后,我们三个就直接回了旅馆。
洗漱完,躺在旅馆的床铺上,长出一口气,什么都没有再多想。一周来,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轻松。
而惬意中,赵露露那里突然收到一条短信,原来是王副局长把剩下的钱打了回来。
收到这笔钱,我的底气也足了一些。之前给铁蛋凑了六十万,火狼探险队一下子就有种一贫如洗的感觉,但现在,工作室的账户里却还剩余着三十多万,出行起来也好能有些保障了。
这三十多万,我们自然不想全部放在工作室账户里,商量了一下就开始“分赃”了。工作室账户留下了十来万,我分了五万,段三狼也是五万,赵露露之前出资最多,分了八万,剩下的两万给了铁蛋。
等打完了钱,铁蛋甚至还给我打了个电话,问这是怎么回事,他之前根本就没指望能分到钱。我懒得跟他多解释,随便找了个理由就敷衍了过去。
张叔现在剩下的时间,还有一周左右,之前是太忙碌没能顾得上他,现在空闲下来,铁蛋自然就想带着他去到处转转。说是铁蛋带着,实际上还是我在帮忙。
而问了问张叔,我们第一站去的,竟然是市里的游乐场。对这个提议,最高兴的还是铁蛋。
到了游乐场,铁蛋就单独跟着张叔一起走开了,这小子现在有钱,不用担心他什么。而李警官受过昨天的罪,今天难得没有跟来,段三狼对游乐场也不感兴趣,只是在游乐园内随便找了张椅子,老神在在的休息。
我则单独跟赵露露,随意在游乐园内散起了步。两人肩并肩的样子,不知情的没准还真得把我们当成是情侣。
随意走过过山车前,我驻足观看了一阵,等过山车停下,我才问起:“露露,有个问题,我一直都想询问了。”
“什么呀?”
“你家里到底是什么情况?之前跟你聊天,为什么你很不愿提起家里?”这个问题,难免有些突兀,但我真憋了很久了。
赵露露沉默了有段时间都没说话,一直到我以为是我问错了问题,这姑娘才悠然开口:“火哥,我告诉你,你得替我保密!其实,我最开始是离家出走出来的。”
“嗯?为什么?”我听得一愣,在我印象里,赵露露可是比较善解人意的,怎么偏偏在家庭方面这么极端?
说到这里,赵露露有些幽怨:“在家里我一点自由都没有,活得有些像是提线木偶,每天都很烦。不过,这些我都还能忍受,可是前几年,我爸竟然给我安排了一门亲事,想要强迫我嫁给他一个商业合作伙伴的孩子!那时候我就彻底忍不住了,跟我爸大吵了一架,多年来累积的不满一瞬间爆发,然后......就离家出走了!”
“逼婚?什么年代了,怎么还会出现这种事?”我有些难以置信。
赵露露摆了摆手说:“我之前也不大相信,可这种事偏偏就出现了,还是出现在我身上的!现实,有时候比电视剧和小说都要狗血,林子太大了,出现什么奇怪的鸟都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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