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有住客的名单吧?方便给我们看一下吗?”皇甫毅客气有礼。
“有有,不过这些天很多租客都陆陆续续的搬走了,说是怕粘上晦气,所以这光有名单能有啥用……。”店掌柜笑着挠了挠头。
“搬走了?他们之中有可能有人见过凶手也说不定,或者……,怎么能让他们就这么走了?!”白靖阳忽的提高了声音。
“这位爷,我们就是开店的,客人交钱住店,只要不差房钱,人家不想住了,就是想走就走,我们那有什么权利拦着啊?再说上次区警署的几位官爷都来逐一问过话了。”掌柜的苦笑着。
“那些人里可有有嫌疑的?”小明在一旁追问道。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反正一圈问下来,最后还让大家散了,我到真没听说谁有嫌疑?不过三位长官难道不知情?你们不是一起的?”掌柜勉强的笑着。
“哦,我们刚调到这片不久,所以要重新了解一下案情和案件现场,麻烦掌柜的了。”经过这两年的历练,皇甫毅的官腔也打的是越来越足了。
“原来如此,您客气,说实话我也希望这案子能早点水落石出,要不然我们着店家心里也整日的不安生,不过现在这世道,什么人都有,谁知道那贼人已经跑到哪去了……”掌柜的叹着气道。
“麻烦您还是把近两个月的住客名单给我们看一下。”白靖阳微低着头,客气道。
“好的,好的,瞧我这记性,三位稍坐,我去去就来。”掌柜的连忙欠身,笑着走了开去。
皇甫毅三人看着起身去柜台拿名单的店掌柜,默默交换了下眼神。
“都在这了,我们这客房一共五十间,这是近六十天的客人名单。”店掌柜边说着,边将名单递给了皇甫毅。
皇甫毅粗粗翻了一遍,起身道:“这份名单可否借我几日,我们核实完情况后,定会完璧归赵。”
“可以可以!长官真是太客气了。”店掌柜一脸的笑容可掬。
“还这个柳条箱子,我们也先带回去。”白靖阳一手拎起箱子,不容置疑的说道。
“这个……好……可以。”
“对了,案发那天的下午,你在什么地方?也在店里吗?”
正当皇甫毅一只脚刚要迈出旅店大门的时候,他冷不丁的回身,冲着店掌柜,开口问道。
“我,我也在啊,不过我一般都在后院,不到前面来。那天我记得也是下着大雨,我有点着凉,吃了两片药,然后就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打了会瞌睡,没想到这一觉睡得还挺沉。”
“一直都没出来?”
“对啊,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后来就恍恍惚惚的听到好多人在外面喊‘杀人了’、‘杀人了’,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后来出来一起瞧,才知道出了那事。”
“好的,今天实在是多有打扰,谢谢您的配合。”皇甫毅难得的面带微笑。
“哎呦,我的官爷,您可千万别和我客气,三位这风里来雨里去的,还不是为保我们这一方的平安嘛。再说了这冯姑娘死的真是太惨了,你说这采花贼,大白天的也是太猖狂了……”
“你说什么?”皇甫毅猛地打断了掌柜的话。
“啊?我……我说那采花贼啊……”店掌柜双眼滴溜溜的一转。
“前面一句。”皇甫毅语气冰冷。
“前面?我说啥来着,您瞅我这脑子,属耗子的,撂爪就忘。”店掌柜依旧笑着,可是鼻尖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您说冯姑娘?”白靖阳双眼定定的看着面前得男子。
“我说了嘛?哎呦,您看我这一天天的,杂事太多,迎来送往的,还老爱记差人名,为这可没少得罪客人,三位长官别见怪,哈哈哈哈……”
“对了,说了这么半天,还未请教掌柜的尊姓大名呢?”皇甫毅不疾不徐的问道。
“我……”
“我们掌柜姓冯,单名一个潇字,人送雅号笑二爷。”店伙计打一旁过,连忙插嘴介绍道。
此时,门外忽的一阵狂风大作,天上一个闪电劈过,顿时雷声滚滚,雨借风势,风助雨威,原本鳞次栉比的街路与房屋瞬间在迷雾一般的水汽中混沌成一片。
一把玉色晶莹的茶壶、两杯清茶、一碟新出炉的桂花香芋酥皮糕摆在矮脚红木小几上,皇甫毅和白靖阳此刻正坐在皇甫家后院的廊下,秋风拂过,庭院中灰褐色的银杏树上,由绿渐金的扇子叶哗啦啦的响成一片,昨日的大雨已歇,暖阳悬在碧空如洗的天空上,白云肆意的游走卷舒。
临近中午,气喘吁吁的小明从院外一路小跑的进了来,皇甫毅和白靖阳一见,连忙起身。
“队长、白先生,你们让我打探的我都问清楚了。”小明一边穿着粗气,一边忙不迭的说道。
白靖阳赶忙拿起一个干净的茶杯,倒了一杯清茶递了过来,“辛苦你了,我现在的情况,不方便去警局,只能麻烦你跑一趟。”
“白先生客气了,我最喜欢跑腿了。”小明喝下一大口温茶,“按您的吩咐,我在省厅找到了郑先生,给他看了您写的信。郑先生二话没说,亲自带着我去区警署调了柳姑娘的卷宗。”
“郑兄之前也在传习所任职,我们共事了一年有余,他为人义气又正直,前不久他高升去了省厅的警务科,这次真是给他添麻烦了。”白靖阳面色郁郁。
皇甫毅拍了拍好兄弟的肩膀,看向小明,“你看卷综上是怎么写的?”
“柳姑娘是被人用绳索之类的条状物勒住颈部,窒息而死的,此外身上并未发现其他伤痕。”小明赶紧说道。
“我被人打晕醒来后,看到她衣衫凌乱,她是否被……?”白靖阳问的很是艰难。
“柳姑娘的上衣和裙子都有被大力的撕扯过,但是经法医检查后发现,并没有发现她有被侮辱的痕迹。”
一时间,廊檐下,只有秋风拂过,若有似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