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我在刺杀曹少宝的时候曾满怀自信地和守在曹少宝寝居前的一名高手对了一拳,结果不仅惨败,而且当时手骨被打得撕裂,险些失去知觉!
那人是四名护卫的首领,据他自己所说,好像是叫铁拳周贵龙,我醒来后倒是忘了问董海川周贵龙是什么人,若不是我可以驱动精神游丝伤人大脑,怕是要被周贵龙锤成肉饼!
那时我很是自信,因为自打我习武练道之后就喜欢上了玩飞刀,平常练拳虽然偷懒,但是练飞刀我却是爱不释手的,甩飞刀时虽然技巧比重占主要,但臂力和腕力也要练习,因此我腕力刻意锻炼过一段时间,人皇令融合之后,我身体各方面的机能被淬炼了一次,骨骼和筋肉比以前坚韧数倍,而且我握紧拳头时,一根大筋鼓起,贯通我的经脉,将道气更快传至我的手掌,一拳下去的话,打死一个普通人完全没任何问题,谁知道竟然碰到了铁板上,差点被废!
所以这次我长教训了,我不仅要催动道气裹在拳头表面,还要催动人皇令的力量护住我的拳头,毕竟我也不知道张健到底有多少实力,万一他跟那个铁拳周贵龙一样猛,我岂不是出丑出大了?
张健见我答应,嘴角露出坏笑,他扭动脖子向后退,发出咔咔的声响,然后攥紧比我整整大一倍的拳头,从身后猛然向我捣来!
那一拳刮起腥风,甚至将旁边看戏的一名少年的头发都吹了起来,速度快得吓人,我眼角的余光只是瞥见张健的表情兴奋且凶狠极了!
我只能竭尽全力迎接他的拳头,干脆我豁出去了,调集人皇令的力量和道气附着于整条胳膊,在击出拳头的瞬间,让我整条胳膊瞬间暴涨,起码第一拳不能输!
一声极其惨烈的叫声犹如杀猪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帮会大堂的合页门当即被张健肥胖的身躯撞断飞出去,张健落在院子当中,整条胳膊折断在背后!
“这……”
不仅是别人,我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拳头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
一群人跑出去将张健扶起来,张健疼得脸色发白,整条手臂都耷拉下来,大堂之上,几个当家的面面相觑,二当家张树生的脸色铁青,但是却不敢发作。
“这小子能有这么大的拳力?”余龙海也不禁皱着眉头喃喃道。
董海川走到院子里,伸手捏向张健垂下来的右臂,说道:“骨头都断了,带他用凉水冲洗一下,再用跌打断续膏敷在整条胳膊上,尤其是关节部位,找两块夹板固定住,晚点我再看看。”
“你这人怎么回事,只是较技,用得着下手这么重?!”一群少年指责我说道。
“这就叫自不量力,说好了输的人不哭爹喊娘的,技不如人还在这里乱叫。”董音音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道。
董音音的话让在场的少年一时间面色难堪只得闭嘴,又一名身材壮硕的少年走出来说道:“在下余天童,也来向秦少侠讨教几招!”
“放肆!”余龙海震怒,瞪着那名叫余天童人说道。
“爹,他……”
“滚回去!”余天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余龙海厉声打断。
“是。”余龙海不敢反驳,阴恻恻地看了我一眼,然后退向后面。
“完了,这才刚露面就把一堆同龄人得罪光了。”我心里暗暗叫苦。
余龙海呵呵一笑,说道:“秦阳小小兄弟好俊的功夫,不知是练得是哪家的拳,又是出自何人门下?”
那时江湖比斗流行报拳术和师门,大门大帮的则报堂口,彼时的江湖有三大拳术最为响亮,一是太极,二是八卦,三是形意,当年太极拳宗师杨露禅挑战各门各派高手,未尝一败,甚至还打败了崂山派的掌门、没道尊令的道尊,一时间如雷贯耳,万众追随。八卦拳则是由董海川所创,又叫游龙八卦,出招之时下盘动则如周易八卦,以拳示理。形意拳为岳飞所创,后经姬继可改良,经由清末武学宗师李洛能之手发扬光大,李洛能是与杨露禅和董海川是清末三大公认的绝顶高手,他们的拳术也最流行,所以若是一般人比斗时,报这三家拳术,对方多数也就不打了。
我说道:“回余堂主,秦阳练得的只是庄稼把式,学了几天的太祖长拳,没什么功夫只是有一身蛮劲,听大家说张健兄弟是铁砂掌的高手,所以就没留住手。”
“我看你刚刚出手之时,似乎整条右臂有一股不同于普通内劲的气息环绕,不知……”
“好了。”董海川打断余龙海的话。“小辈比试而已,年轻人受点伤常算不得大事,平常在堂口小打小闹练几拳就以为自己是江湖高手,结果遇到个同龄人连一拳都挨不过去,若是行走在外,现在已经横尸荒野了。”
“世叔教训的是。”余龙海说道。
余龙海的话音刚落,门外突然有人跑来禀报道:“太上长老,几位当家的,王,王总督来了!”
“哪个王总督?!”余龙海问道。
“王占元。”
“王占元是湖北总督军,眼下他不顾袁世凯各省不得往来的禁令来了天津,而且突然造访青帮,怕是没安什么好心哪。”四当家孙胜利说道。
“看来和曹少宝被刺一案有关,据说那刺客武功高强,杀了曹府的四大护卫,连同曹少宝的妻儿也杀了,曹少宝的正室据我所是王占元的闺女,王占元此来定然是为了这个事,听说他这个人生性残暴,怕是要找麻烦。”五当家瞿定祥说道。
“果然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余龙海说着,带着一帮人走出议事大堂,大堂之内一时间只剩下董海川、我和董音音。
“爷爷,要不要让秦阳哥哥先藏起来?”董音音问道。
“藏起来也没用,王占元此来定然要搜个遍,藏不住人。”董海川说着看向我说道。“怕就怕他要检查你的伤。”
“师叔放心,应该可以瞒过去,我只是担心我的飞刀会被查到。”我说道,当时我并没有急着杀曹少宝,而是让他流血致死,曹少宝临死前一定是向别人描述了我的体貌特征以及我擅使飞刀的事。
“飞刀我帮你藏起来了,他们查不到,到时随机应变吧。”董海川说着,带着我和董音音也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