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说来说去就是不说赵嫣然，余佑成咳嗽了一声提醒，最后赵广量才面露难色，说赵嫣然今天有朋友和她一起在忙点事情，来晚一点才能到。
余寒听到这话激动到差点站起来直接走人，你女儿要和朋友一起我这边也要见朋友啊，你女儿的朋友难不成还能有我谭董地位大？
“老赵，你这样不太好啊。”余佑成脸色也难看起来，同时拼命抓着余寒，不让他立刻离开。
“真的是有点管不住这个女儿了，她现在出国两年，认识了一些牛鬼蛇神，就有点不把我看在眼里了。”赵广量脸色难看，不过余寒因为和谭胜志相处的经验能多多少少地从这张大叔脸上看出点不自然。
“女孩子，倒是也可以理解，但更要学会洁身自好啊。”余佑成表面笑嘻嘻，心里妈卖批。
余寒更是有点受不了这委屈了。
但还是要保持微笑，不过他转念一想，看到更加宽阔的世界，提高自己的眼界，不也就是一种自我提升吗？赵嫣然那家伙，真的是变厉害了呢……不对，我好想也接触了更广阔的世界……那是另一个维度！
赵广量又开始以长辈的身份对余寒做出关照，但余寒颇有点爱理不理的感觉，很多时候都摆弄着手机不时“恩”几声，这让赵广量看向余佑成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咱俩的孩子半斤八两”。
实际上余寒也没有表达什么抗议，只是在给袁青山做出远程指示，意思是他需要多坚持一会了，那边的袁青山各种挣扎，觉得面临了有史以来最大的考验。
“今天，找副队长来主要是跟你分享一些经验。”在网吧的一个包间内，袁青山脸色严肃，而莫墨则是面无表情，看得袁青山很紧张，实际上莫墨只是有些莫名其妙而已。
“关于老大的各种喜好，各方面的优点缺点……”袁青山也实在是把持不住这种气氛了，只能放弃外交辞令，开门见山，他决定尽量放慢节奏，多说一些自己和余寒的破事，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说他个十分钟。
“好你个吃里扒外的家伙，那么快就背叛余寒了？”莫墨挪揄地笑了，其实她笑起来很好看的，但貌似不在余寒身旁时那些负责笑的神经总保持在沉睡状态。
“你又不是外人是吧？你是余寒老大的……副队长！”袁青山讪笑，但这也是他能想到为数不多的，一箭双雕的好主意了，既能拖延时间，也能加大莫墨攻略老大的进度。
“这些不用你告诉的，高中三年，余寒我有在观察，比如他是猫舌头是吧，我在食堂经常看到他要等饭菜凉一凉才开动。”莫墨的话让袁青山心中凉凉，因为莫墨接着说余寒的性格和优缺点……有些居然他都不知道！
我的天！我我我！嘤嘤嘤！
袁青山差点原地爆炸，而莫墨在说完余寒后叹了一口气，“你就别胡思乱想了，余寒的确很优秀，有些事情是我自己看到的，有些是我们班那些女生说的，我自己偶尔也会去印证，了解才是最重要的。”
袁青山只能拼命地点头，他说不出什么了，只有那种要被取代的感觉……老大是不是很快就不要我了，嘤嘤嘤。
“那看来你是不需要我们的助攻也势在必得了……”袁青山摆弄起了电脑，他内心着急到不行，这个A计划失败了，那难不成要启动他扯淡到不行的B计划吗？可没办法，人家对老大你的了解如数家珍啊。
“其实你们根本不用费那么多心思的，如果是站在余寒的角度来考虑的话。”莫墨接下来说的那句话让袁青山有点摸不着头脑。
“说实话我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很适合余寒，不然他的兄妹怎么那么配合我呢？要知道余寒他不缺爱和陪伴，他有那么好的兄妹，有你这么贴心的马仔，更有家财万贯的父亲，他这样一个生下来几乎什么都有的小天使，怎么会缺爱呢？缺爱和陪伴的是我啊。”
“对不起。”袁青山沉默。
“但我现在还不想放弃，六年前他是嘱咐过我的，要我……”莫墨显然意识到有袁青山这个外人在这里说那些不方便，真情流露就此打出，她恢复了以往大气淡定的神态，问他还有没有什么事。
“的确还有个小事，老大听说你是职业高手，那天和我说如果请你帮他过一下游戏里的挑战就好了，那个挑战他一直过不去，还说如果能请你帮他顺便完善一下那个号就好了。”袁青山的心在颤抖。
“哦？那倒是我擅长的。”莫墨欣然同意，她以前还想着如果余寒打王者或者吃鸡自己可以带他呢，再怎么坑自己都能带他超神，不过没想到这些游戏余寒都很少玩了，他最近在玩第五人格，自己也在抓紧熟悉这款游戏。
然后她就看着袁青山点开了摩尔庄园的网页。
“请。”袁青山登陆完账号密码后退位让贤，莫墨沉默地坐了上去，拿着鼠标的纤手在微微颤抖。
“这真是余寒的号吗？虽然没玩过，但看背包里衣服都没几件，应该是新的创建的吧。”莫墨的话让袁青山肃然起敬，那么快就适应了吗？真不愧是职业高手！
“最近摩尔庄园十周年，老大回游想怀念一下，结果发现以前的号已经没了，就重开了一个号玩，但是那个拉姆在黑森林完成进化的任务他总弄不来，毕竟现在摩尔庄园太卡了。”袁青山为余寒开脱，实际上余寒摆弄了几下发现太麻烦后就直接不管了。
“哦……我先熟悉一下这个游戏操作吧，顺便是需要让我多帮他弄一点摩尔豆吗？”莫墨点着鼠标开始给余寒的农场添加植物，给牧场来养鱼，袁青山看她进入状态，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老大，我已经尽力了，希望你那边快点完事吧。
然而直到七点半，赵嫣然才姗姗来迟，她一身淡妆，穿着余寒看不懂是什么牌子的蓝色衣裙，本来应该很淡雅，但看起来却杀气腾腾。
“怎么才来？”赵广量带着教训的口吻。
“路上堵车，真是抱歉。”赵嫣然的声音很好听，但这话的内容就让余寒很想一钻石剑丢出去，路上堵车？不是说和朋友在一起有要事吗？你们这连气都没通吗？
“先和朋友办事，然后来的路上堵车了。”她这样解释，但余寒却突然很无感，原本他虽然嘴上抗拒，但大家都说这是相亲，多少有点旖旎和期待，结果现在他有点想睡觉的冲动，开始闷头吃饭。
“说起来小寒和嫣然好久不见了啊，现在见面，有没有特别唏嘘啊？”余佑成脸色也有点僵硬，但他还是暗中推了推余寒，让他不要光吃饭，至少说点话。
“嫣然姐好久不见。”余寒的话中气严重不足，赵嫣然比他大一岁，现在已经去过外的耶鲁大学进修了，专业好像是……什么来着？忘了，不过那么久不见，发育得挺好的，比莫墨好。
“是啊，现在过得怎么样？”赵嫣然倒是很会说话，这幅乐于沟通的样子让余佑成有点开心，赵广量也很有面子，但余寒总觉得这交际语态是熟能生巧的，她在美国是经历了什么啊……
“水深火热吧，无时无刻被煎熬包围，不是在死亡，就是在去死亡的路上。”于是余寒实话实说。
“的确，我虽然没有参加高考，但高三的紧张气氛我还是深有感触的。”但赵嫣然显然是不明白余寒在说什么，说起来余寒特别纳闷，你们这些商界精英不是鼻子贼灵吗？怎么嗅得到商机嗅不到危险呢？椰城现在那么多破事，危机迫近，还一个劲地赶回来送死是什么意思？
反正他打定主意，一但情况真要控制不住，他肯定第一个送走自己老爸，天塌下来就由命多的人顶着。
“高考吗……你不说我都快忘记我是要高考的人了。”这又是实话，只不过余寒的实话都很有艺术，总是能让人脑补出最正常的意思，其他三个人就觉得余寒是说他做题做到昏天黑地完全不知道高考迫近。
不过余佑成稍微有点清楚余寒的意思，却不点破，他突然有点恶趣味起来，如果高考那一天一个烈焰人用火烧完了试卷会怎么样？想想就刺激！
“高考还是要加油的，毕竟三年辛苦还是需要一张有力的证明，对了，小寒你想上什么大学？和我一起来耶鲁呗，那里的老师真的不错，我们国人也很多，都是上层的精英阶级。”赵嫣然道。
“大学啊……再说吧，不想出国，不过可以出界，我最近刚去了一趟地狱，那里很热。”余寒道，这种胡言乱语的话让赵嫣然清楚他是紧张，于是开始改说圣经里对地狱的描述。
“咱们去那边聊吧，现在孩子说的话有些听不懂了，到底是存在代沟啊。”余佑成道，赵广量也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点了点头，便和他一起离开了这里，只留下余寒和赵嫣然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