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年前,李白大大和人吹牛逼的时候说,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大家都接受过朝廷的九年制义务教育,都在书本上和李白大大近距离接触过,可若要说学李白大大的潇洒,却不是那么简单的。
他可以把帽子一脱,让杨贵妃磨墨,叫高力士脱鞋子,潇洒得不成样子,可我们走上社会,想一想,敢叫自己的大老板的女人给自己拿笔么?敢叫大老板的秘书给自己拿拖鞋么?
做不到啊!只能顺应大流,捏着鼻子干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不管是送人,还是被人送,其实我都不喜欢,可有时候你不得不假装一下,好像自己很喜欢似的。
宝宝姐看大美妞没来送我,忍不住就撇嘴,“小南我跟你讲,这外国人啊,跟咱们就不是一条心,你别现在贪恋那女人长得漂亮,她们外国女人老得快,再过几年就过了保鲜期了,到时候你可就哭吧,依我看,不如让由娜做你女朋友……”韩由娜一脸羞涩,拿眼睛偷偷瞧我,“宝姨你真讨厌,我跟小南哥哥是纯洁的兄妹感情……”
“装,再装。”宝宝姐给了韩由娜一个白眼,“由娜我告诉你,好男人就要早早的抓住,千万不能放手,一放手,他就飞了……”
我眼眉抽搐看着这两个戏精,心说你们继续演。
颠佬发穿着衬衫打着领带,一头标志性的爆炸头居然也减掉了,看起来居然有点儿小帅了,“宝宝姐,你们这个辈分可真是乱了套了……”他说着,就给我递了一根七星,“南哥,抽烟。”
我接过来,“知道我喜欢这个牌子,你有心啦!”说着就从腋下摸出打火机,手一抖叮一声甩开,点燃后深吸了一口,看着他就说:“呐!你现在也是打胎(tie的音译,粤语打领带)的人了,我虽然不在省城,不过宝宝姐也是能人,在生意上面还是能搞定的,至于场面上的事情么,我相信不需要我教你你也懂,总之,多借你们和记的势,要摆出大哥大的架势,大老板的架势,如果不知道到底怎么样,就学你们和记蒋先生……”
颠佬发一脸尴尬地笑,“南哥,我以前是底层小弟,哪里有机会跟蒋先生说上话,就连黎哥,也是我大佬的大佬,要不是因为跟南哥你混了一天,黎哥也看不上我啊!”
我哑然,抽了一口烟后拍了拍他肩膀,“总之,好好做,说不准几年后你也能混成和记十三太保,你们香港的斧头俊俊哥,人送绰号尖东虎中虎,他崛起不也就几年时间么,你周水发日后怎么就不能是发哥呢!”
颠佬发听了脸都涨红了,拼命的点头,“南哥你放心,我肯定不会给你丢脸的。”
“龙婆。”红姑这时候走上来,双手合十,感情有点激动,眼眶也有些潮湿,我大约懂她的意思,别人都看不起她们,不管是在泰国还是香港,都是一些拼命压榨她们价值的人,前几天我给她拿一万块钱,是她生平第一次接触的巨款……谁不想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被人称赞为有学问有家教的名媛淑女?可你没那个命,你投生在泰国贫穷的家庭,你裤裆里面还带着个把儿……
人跟人是不一样的啊!要不是没办法,谁愿意为了十块二十块的泰铢还面带笑容任由别的男人摸自己的**?生活所迫罢了。
我只能心里面叹气,笑着就伸手过去握着她的手,另外一只手放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几下,一切尽在不言中。
她被我手轻拍了两下,眼眶一红,顿时失声痛哭,情绪有点失控,一把就抱住了我,“Otherswillonlytouchmychest,,mywaist,myass……”
“红姑怎么了?她说的什么?”宝宝姐就问旁边的韩由娜,由娜妹子眼眶红红的就说,“红姑姐姐讲,别的男人只会摸她的胸,摸他的臀,从来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想小南哥哥这样,像是亲人一样抚摸她的手……”
被红姑抱着一阵痛哭其实我挺尴尬的,这时候听见韩由娜擅自给我加戏,我忍不住就白了她一眼,我去,人家红姑有说那么多话么?你倒是会加戏,擅自给人家增添了那么多的台词,废话真多,你不去研究红楼梦做个红学家真是可惜了。
“Ifyouhavegoodthoughts,,theBuddhawillbless。”我的手在红姑的背后拍了数下,由于周围的旅客也不少,这时候纷纷看着我们这一边,红姑内心敏感,便觉得颇难为情,松开我后红着脸轻轻合掌。
由于有混血,不得不承认,红姑当真很漂亮,只是……咱不能那么重口味。
伸臂露出卡西欧电子表,我看了看时间不早,就挥手告别检票进站,进战后临转弯的时候,我还看见红姑双手合掌站在那里,传统服饰让她摇曳生姿……可怜的人啊!奈何生了个男儿身。
拖着硕大的航空行李箱上站台,找到车厢后进去,幸亏是软卧车厢,没太多的人,要是普通车厢肯定得挤死。
拉开门进去,劈眼就看见了孟苏老师坐在靠窗户边上看着书,侧面的剪影很美,眼睫毛很长,手上的书是一本胡因梦的自传,封面也如她一般托着腮,极美……我不得不承认,我被这个侧面打动了片刻,站在那儿呆住了。
看我愣在原地,孟苏老师看着我就笑,“帮你订票的时候的确是一张票,不过……那些滨城的朋友也都说好久没见我了,所以,我只是顺路。”
我就叹气,拖着行李箱进了软卧间,普通软卧是四人包间,上下铺,孟苏老师买的是高级软卧车厢的票,两人包间,没有上铺,两个床铺中间的茶桌上铺着干净的台布,上面还有个花瓶,里面插着蓝色的鸢尾花。
“女人,你的名字叫虚伪。”我一屁股就坐在了孟苏老师的对面,她脸色有些变,我指了指她手上的书,“这话不是我说的,是你手上那本书上的女人的丈夫说的,当然,或者叫前夫更合适。”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