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机拖着两股黑烟，摇摇晃晃飞出防空机枪有效射程。
连长脸上迅速闪过一抹失望表情，长叹一口气回答：“可惜了！”
“差一点点，这架飞机就被我们我们打掉了。”
“连长，飞机好像在降落！”
旁边一个部下突然叫道，脸上全是激动。
连长的失望表情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也跟着激动起来：“是在下降。”
“就是我们刚才打伤的敌机，肯定是受损太严重，撑不住要坠落了。”
敌机拖着两股黑烟，直接向不远处一个山头斜插过去，速度越来越快。
中间飞行员试图挽救，不断抬高机头，想要重新爬升起来。
但这些努力似乎并没有用。
连续折腾十几秒钟后，一个白色降落伞出现在缓缓降落的敌机身后。又过了几秒钟，受伤的敌机直接砸在山头上，爆出一团蘑菇云一样的巨大火球。
加上一开始的战果，已经有两架飞机坠毁！
面对这个结果，不管防空营还是炮营，都爆发出激动的欢呼声。
陈全例外，严肃的脸上不仅没有露出笑容，反而闪过一抹凝重。
三架飞机同时朝地面发动攻击，只敲掉一架，剩下两架飞机全身而退，这个结果不是他想要的。
更重要的是是，整个交火过程中，一共有四个防空阵地先后遭到攻击。
两个防空阵地是最开始就暴露出来的，两个防空阵地是刚刚暴露的。
攻击炮营的飞机遭到防空火力网拦截后，果断改变攻击目标。
而且一点也不客气，直接朝拦截他的一个防空阵地扔下去一颗航空炸弹，紧跟着用机载机枪攻击另一个防空阵地。
可以肯定，四个防空阵地都在交火中损失惨重。
而此时此刻，天上还有四架飞机可以继续战斗。
陈全不知道防空营能不能撑到最后。
“翁嗡嗡……”
巨大的轰鸣声又一次传到陈全耳朵。
“连长，鬼子飞机又开始进攻了，这一次是剩下四架飞机一起攻击我们。”面对虎视眈眈杀过来的四架飞机，观察哨脸上明显闪过一抹恐慌，说话都不利索了。
“都稳住，听我的命令再开枪。”陈全迅速把脑子里的担忧压到心底，然后很严肃命令道。
“我们到现在为止还没暴露，鬼子并不知道我们的存在。而且我们的防空火力是最猛的，所以大家都给我稳住了，只要开火，一定要做到一击致命。”
四架飞机带着轰鸣声和尖啸声同时呼啸而下，复仇一样扑向刚刚暴露的四个防空阵地，一副把他们彻底摧毁的架势。
飞机距离地面还有一千多米时，四个阵地先后开始反击。
有的阵地还剩一半防空火力，有的阵地只剩不到三分之一防空火力。
但没有一个阵地退缩，都在拼命射击，用最快射速打出最多的子弹，让防空火力网变得更密一些。
只有这样，他们才有打中飞机的可能。
“营长，敌机开火了，三连又有一挺防空机枪哑火。”观察哨很紧张报告道。
“二连有一挺重机枪，一挺高射机枪哑火。”
一连长急了：“营长，开枪吧！再不开枪，二三两个连就要被拼光了。”
“再等一等，时机还没到！”陈全也很着急，但最后理智战胜冲动，硬生生把已经到嘴边的命令给咽了下去。
脑子里不断重复李浩曾经对他说过的一句话。
“冷静，作为防空部队指挥官，一定要更加冷静！”
那是防空连刚成立时团长交待自己的，原话一直记在心里，不敢忘记。
“飞机的飞行速度太快，子弹想要击中它，绝对比步枪打一千米靶还要困难。”
“所以战场上一定要冷静，学会等待，抓住稍纵即逝的战机，最佳时机给敌人以致命攻击。”
这都是团长亲口对自己说的。
敌机虽然已经开始攻击地面，但为了躲避防空火力网，一直徘徊在五六百米空域发动攻击，不敢低飞。
这个距离进行反击，虽然高射机枪打出去的子弹可以够到它们，但命中率太低，几乎没可能做到一击致命。
“机会来了！”
陈全突然叫道，然后就把目光集中到攻击二连一排防空阵地的敌机身上。
看到一排打出去的防空火力网越来越稀疏，鬼子飞行员终于忍不住开始俯冲，准备近距离攻击，彻底摧毁这个防空阵地。
说时迟那时快，陈全没有放过这个稍纵即逝的战绩。
“目标：攻击二连一排的敌机，击中所有火力，听我命令再开枪。”
“五百米……四百米……”
敌机的速度越来越来，机载机枪一直向地面喷着火舌，收割战士们性命。
就在敌机飞到两百米高空，准备爬升的一瞬间，陈全开口了。
“开火，对准机腹，给我狠狠地打！”
枪声很快在耳边响起，十几条火舌，交织在一起，同时飞向敌机。
此时此刻，敌机正好开始抬头爬升，大半个机腹都暴露在一连面前。
子弹下雨一样撞上飞机，有高射机枪子弹，也有普通重机枪子弹。
“轰……”
机身同时布满几十个弹孔的瞬间，爆炸声响了。
直接在两百多米高空爆成一团火球，一点反应机会都没有，然后就慢慢砸向地面。
“转移目标，集中火力攻击三连二排头顶上的敌机！”陈全没有时间欣赏自己的战果，抓紧时间命令道。
战机稍纵即逝，他必须把握住这个突袭机会，干下来更多的敌机。
“轰隆隆……”
相隔十秒钟，又一声爆炸在空中响起。
这架敌机在爬升撤退的路上被击中油箱，当场燃烧成一个大火球。
“自由射击，盯住剩下两架敌机，狠狠地打，绝不能让它们轻松溜走。”陈全继续命令道。
飞机的速度太快了，看到地面又冒出来大量防空火力，两个飞行员马上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当时就操纵飞机开始爬升撤退。
等一连干掉第二架敌机，转移目标朝他们开火时，两架敌机已经爬升到高射机枪有效射程边缘，而且还在继续爬升。
“算他们走运！”看着头顶重新回到高空的两架敌机，陈全一脸无奈叫道。
然后就开始下命令：“不出意外，剩下两架飞机应该没胆量继续攻击我们了。”
“一连警戒待命，如果他们还敢攻击，坚决干掉它们。”
“其他人马上打扫战场，营救伤员。”
“还有，报告政委和参谋长我们东北方向有小鬼子飞行员跳伞，希望主力部队出动俘虏他。”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