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的说,这是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的背景就是广场那棵巨大的樱花树,而照片上只有一个人。
那是一名身穿旗袍的少女,面容冷峻,看起来就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她的右手握着一柄暗金色的三叉戟,身子则朝左边微微倾斜。
白夜将照片翻来覆去了好几次,又再次拿起空白笔记本检查了一遍,确认里面没有其他东西,他再度将视线移回照片上。
“艾莉诺琳......”照片的背面有一个签名,行云流水般的字迹,使用的是他熟悉的汉字,而不是黯雅大陆通用的人类语。
这名少女的容貌和白夜第一次看到樱花树时脑海里闪烁的人影一样,看她的装束打扮,应该就是那位传说中的第一任女武神,艾莉诺琳。
不,准确的说,她是女武神力量的最初拥有者,根据典故记载,这位女武神陨落在那一次的永恒黑夜,但留下了自己独一无二的传承,下一位继承者才是他们印象中的第一任女武神。
她是艾莉诺琳名字的由来,应该也是陪伴第一任教派之主来到这里开创裁决教派的人,同时也是千余年末法时代开启时代的人物。
“现在最大的问题有两个,所谓的第一任教派之主和我的关系;上一次的永恒黑夜降临,为什么痕迹没有被抹除?”白夜犹豫了下,将照片塞入怀里。
“第一个问题倒是很好理解,假设和我无关,那他除非知道我的一切,才能提前设下这个神选测试等待我来参加,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如果他就是我,意味着我是一名轮回穿越者?关键在于这种轮回是什么性质的轮回。”白夜皱眉。
他理解的轮回有两个类型,一种是身份不断变化,可能是教派之主、可能是白夜·利维尔也可能是其他身份,但内在的灵魂就是这个穿越者,来自前世地球的那个倒霉猝死应届生。
另一种则是同一个人的无限轮回,只是这么一个人在不断的轮回中,而这一次,本该是这位教派之主苏醒,却意外的被身为穿越者的他“乱入”了。
从结论看,第一种可能性更大。
只有假设第一任教派之主也拥有完整的穿越前的记忆,设置下这个神选测试才合理。
逆推回去,白夜觉得他知道的一定比自己多的多,所以才会想方设法的留下遗物和这些痕迹,为的不就是尽可能让现在的白夜得到更多的信息么?
但结果看,他什么都没能留下。空白笔记本,意味着里面的内容可能被什么不可抗力删除了,而那张照片更是极有力的证据——
艾莉诺琳的身边明显空出了一个位置。
这是一张两人的合照,另一个人显然是那位第一任教派之主,出于某种原因,有关他的影像和资料全部没有了。
“那直接抹除他的记忆不是更为直接么?”白夜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很快就想明白了,“貌似只要涉及到他想表达的信息,那些东西就会自动隐去。这么看,他的存在并不影响这些,但他的身份却影响到了。”
这么一想,白夜越发肯定第一任教派之主就是自己,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但也没有更合理的解释了。
“最后的问题,永恒黑夜必将带来毁灭,还有信息流传下来,只能说他们用某种方法渡过了那一次的永恒黑夜,艾莉诺琳就算陨落在了那时,结局却不曾被改变。”白夜暗自点头。
有关永恒黑夜的消息一是来源于裁决教派,一是来源于教会总部。前者的主要人物经历过一次,有东西流传下来很正常,后者的先辈们就是从中央世界来的,甚至还知道躲进中央世界能规避永恒黑夜的信息。
就是不知道这两者之间有没有什么潜在的联系了。
另外就是这本笔记本的材质和当初白夜从王都图书馆获得的日记本一模一样,这倒是挺让人在意的。日记内容看,是一个类似地球的文明世界被永恒黑夜毁灭的过程,可是没能逃脱,为什么日记会流传下来呢?
“不知道这里是不是记载了抵挡永恒黑夜的办法,或者是什么类似的重要信息。还有凯瑟琳推测的无限轮回和这些事情又有什么关系,我们在其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呢?如果能获取第一任教派之主还有那位女武神相关的资料就好了,可惜应该是什么都不存在了......”
白夜摇了摇头,最容易找的突破点其实还是不知所踪的艾莉诺琳。
不过这些事情并不能占据他的主要日程安排,轮回也好,永恒黑夜也好,一切的一切,解开了谜底又如何?
现在的白夜就是白夜自己,而他的目标也只有一个——
让那些追随他的魔女们能在永恒黑夜降临后继续活下去。
其他或是阻碍,或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白夜走出小密室,站在门口的龙瞥了他一眼,白夜微微点头,感受到龙身体猛地一震,再看时,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视线中。
龙冲入小密室,看到被打开的铁盒还有空白的笔记本,一脸茫然。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白夜耸了耸肩,“不过,我应该是你们说的那个神选之人吧。”
本来想调侃下,问问神选之人有什么福利,最后白夜还是放弃了,福利说不定没什么,责任和麻烦事倒是可能一堆接着一堆。
龙捧着铁盒没有说话,隔了好久才缓缓说道:“你这次来是为了你母亲的墓吧,让梦梦带你去,她知道地点。”
白夜默默点头,过了这个神选测试也好,在他的计划里,未来有不少地方得用到裁决王国的人呢,有了这重身份,至少不会和他们发生无谓的冲突。
他一路走出去,很快看到了在樱花树下焦虑不安的梦梦,小丫头正担忧地捏着衣角,无意间抬头正好和他的视线对上,都没整理衣服,就冲上来一通问。
“怎样,怎样,白夜,你过了么?”
“过了,过了,看你样子,怎么比我还开心。”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