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众当然可以有自己的好恶,秉承着娱乐至死的态度来解读这起劫案,但警方却不能受此影响,是被逼无奈也好,是行侠仗义也罢,触犯了法律,就需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涉案金额六千余万元,而且还涉及到了国外的跨国医药公司,为了国家形象,警方也不能不重视。在接到报警之后,警方第一时间成立了专案小组,从全局抽调了多名经验丰富的老刑侦,由刑警大队的大队长郭磊担任组长,势必要在短时间破案。
都是多年的老刑警了,这案子大家一碰就大致有了些思路,勘察现场,调取监控,询问目击者和当事人,各类信息一汇总,整个事情的轮廓就已然有了眉目。
现在的刑侦技术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尤其是在城市里,监控遍布,少有死角,作案很难不被监控拍到,而只要拍到了人,通过人脸识别的技术,几秒钟之内就能找到嫌疑人的姓名和户籍信息,接着一连串信息就都牵出来了,嫌疑人的亲人、朋友,注册的手机账号、银行卡号,在不惜警力的情况下,不管是谁都无所遁形。
不过……这次似乎遇上了点麻烦。
涉案的大光头跟傻子一样,丝毫不知道避讳监控,让郭磊一度以为他是被人利用,不过一查他的身份信息才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这个凶巴巴的光头大汉在警方的识别系统里竟然查不到!
也不怪警方查不到,十三爷作为云部的高级特工,真实身份本来就是保密的,要论行政级别的话,恐怕比市局的局长任守一还要高着半级。而且这次来天阳执行卧底任务,身份上更是进行了伪装,想通过户籍信息去定位他简直是痴人说梦。
当然,这点困难是难不倒这些有着多年经验的老刑侦的,专案组立即把调查的重点放到了涉案车辆上,各个路段,数百个摄像头,把影像关联到一起,很快,这辆药品运输专用车的行驶轨迹被查了出来。有监控显示,在案发前一晚,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把涉案车辆送到了犯罪嫌疑人手上,那个老者很有可能是共犯!
正在准备调查老者的身份的时候,一个电话把组长郭磊叫到了局长办公室。
任守一的办公室里,全然没有了专案组中的紧张气氛,任局倒是很客气,见郭队进来就让座,甚至亲自给端了杯茶来。
“关于药品大劫案,现在进展的怎么样了?”
——能让一把手亲自过问,充分说明领导的重视,所以郭磊马上拍着胸脯表态:“任局您放心,现在已经锁定了犯罪嫌疑人以及涉案车辆,而且我们根据监控,查到了给嫌犯提供车辆的一名共犯,目前正在确认这名共犯的身份,并打算以此为突破口进行收网,三天之内,我保证破案!”
任局眉头微微皱了皱眉,口气倒是很和蔼,坐在沙发上,特意抿了口茶水以掌控谈话的节奏,不慌不忙道:“三天太紧张了,真要是让你们三天破案的话,兄弟们又得彻夜不眠了,老郭啊,破案是很重要,不过身体也很重要啊!”
领导这么说,郭磊也松了一口气,“任局,您心疼弟兄们我知道,那这样吧,给我们一周时间……”
“一周也太少了!一个很普通的诈骗案子,我觉得犯不着让弟兄们加班加点,一个个都是有家有口的人,哪怕自己扛得住,家属也有怨言啊,对不对?”
这次老郭有点迷茫了,以前但凡领导过问的案子,那都是要求限期破案的,跟催命一样,打电话就是施压,现在老任怎么改了脾气?听这个意思,似乎有隐情啊?
“领导,那您的意思是……”郭磊向前倾斜着身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别误会,案子当然是要破的,我们作为人民警察,势必要每案必破!我主要是怕弟兄们太操劳了,刑警队的这帮兄弟啊,个个都是打硬仗不要命的主,我就是关心一下!”
任局这云里雾里的,郭队更听不懂了。
“要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啊同志!不要急于求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嘛!我们不打无准备之仗,这个案子因为涉案金额特别巨大,而且关系到涉外公司,牵扯面很广,所以不能掉以轻心,要拿出充分的重视态度来,像打八年抗战那样打!”
用打仗来类比办案倒是没错,不过八年抗战用在这合适吗?这案子破八年,咱刑警队还干不干别的了?
郭队是一线刑警出身,不太擅长揣摩领导的心理,这时候就更懵逼了,领导说这么多到底是什么意思?
“任局!”老郭听着,站起身,把门给关上了,“任局,我在咱局里二十来年了,您也知道,我也就办案还行,不过有时候这脑子真是转不过弯来,有什么指示您就直说吧!”
门一关上,任守一也不打官腔了,老爷子一叹气,眉头皱了起来,“老郭啊,这案子,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啊!”
一句话,把郭磊说愣了,难道此中还有别的隐情?
任局微微皱眉,想了想还是开口道:“老郭啊,记得前些日子,天阔牺牲的那个案子吗?凶手叫血影,另一个叫屠夫!”
一提起这两人郭磊还心有余悸,当时他亲自和二匪碰过面,屠夫并没有出手,就血影一个人,踢断路边小臂一般粗的小树当武器,一拳就把警车门锁打变形了,多亏他没心杀人,否则一车的弟兄恐怕都难逃厄运!
“根据云部的情报,这次犯案的光头叫做云十三,和之前的红毛一样,都属于异能者!”
异能者?
任局重重的点了点头,“随着情报一起传过来的是一段视频,嫌犯为了示威,特意跑到摄像头下面表演了一个胸口碎大石。”
胸口碎大石……
好厉害。
任局面无表情的把笔记本屏幕转了过来,就见镜头里,嫌犯云十三徒手把地上的马路边石起了出来,足有二十厘米见方的坚硬条石,被他担在胸口,双臂一较劲,条石断为两截!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