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车开出了极致的速度,各个路口闪烁的交通摄像头代表着罚款数目的一路上涨,然而车上的两人,没有谁在乎这些。
这里不是龙联邦,
只是一个小世界罢了,
在不妨碍行动自由的情况下,他们不在乎世俗的规则。
水潇潇打开了车载音响,或许这个世界的人们生活在阴霾里的缘故,歌声反而欢快,而对这种跳跃的节奏,葛巨基抱有一种不反对也不欣赏的态度。
他更喜欢有深度的音乐,比如在宝塔影片里听过的宋岳庭的life is a struggle。
当然,这只是装逼而已,论起节奏,他更喜欢埃米纳姆的I need a doctor。
葛巨基把车载音响关上,手掌在大腿上打着节拍,唱出了一种独特的快感:
“期盼着,我需要的仅仅是一束阳光!
因为当我为观众表演时,没人买我的账!
他们只会说‘这个怪胎’!
但他们不知道什么叫作牛逼和厉害!
我不知道我写下这些词时,我到底是醒着还是睡着了!
我只知道在我最低谷时,你来到我的身边!”
唱到这里,葛巨基停了,点上一根烟,抽一口,水潇潇没有听懂,只是觉得很好听:“这是什么歌?”
“是一首21世纪的古英文歌,但我用的古汉语。”葛巨基打开车窗,弹了下烟灰。
哪怕窗子开着,车内也飞快的充满了烟味,水潇潇显然注意不到这点,眼睛发亮:“圣灵十字架的口诀不是巧合?
你,
难道,
懂得很多关于古文方面的知识?”
葛巨基点了点头,论起关于古文的知识,除非再来个21世纪的穿越者,不然怕是没谁知道的比自己更多。
水潇潇的眼睛越来越亮了,掌控方向盘的手都在颤抖,
沉默一下,追问道:“这首歌,唱的什么意思?”
“哦,是一个从失意到成名的大神作者写的,那是21世纪的时候,他被盗版读者谩骂围殴,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他的书友们出现了,为了感恩书友写了这首歌。”
葛巨基的态度很微妙,手伸到车窗的外面,抖了抖,让风吹走了烟灰。
这时候,车子拐了个弯,盖在尸体上的被子掉下去了,露出一张妆容很精致的脸。
这张脸的旁边飘着半个人影,脸和尸体相似,但是更加怨毒。
胡湄抚摸自己的尸体,锐利的指甲伸缩着对着葛巨基的后脑勺跃跃欲试,葛巨基的胳膊撑在车窗的框子上,通过后视镜,胡湄的举动其实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敲了敲后视镜,笑了:“你过来试试?”
胡湄咬紧了牙,白天她是伤害不了活人的,但是很显然,葛巨基有伤害她的本事。
场景似乎换位了,不是她追杀葛巨基,而是葛巨基隔着车子后座,
还有她自己的尸体,
调戏她?
胡湄沉默了一下:“你过来!”
葛巨基笑了笑,把烟头丢掉也不再搭理胡湄了。自己过去了,胡湄仗着能穿墙的本事,肯定出去到了车尾的那边,跑车有点小,在里面爬来爬去挺累的,犯不着。
“有本事你过来!”胡湄得意了,还在摸着自己尸体的脸。
葛巨基抿了抿嘴,突然从主驾驶和副驾驶中间的空档过去,胡湄自然缩到了车尾部分,露出一张脸,笑得更加欢快。
而此时,
葛巨基用手撑着车座,跨坐下去,骑在了尸体的上面。
啪的一巴掌,把尸体的嘴给打歪了。
胡湄疯狂,
胡湄怒骂,
这些暂且不说,葛巨基的动作把水潇潇吓了一跳,
转过头,看葛巨基的眼神很是意味深长:“你真的想,来一发?”
葛巨基看了看自己的姿势,又看看胡湄,另一个巴掌甩下去弄个左右对称,又爬回副驾驶的座位上:
“不急,弄热了再说。”
…………
车子出了城市,在郊区,车速也就上来了,远远看见一片比较荒废的厂房,葛巨基让水潇潇开车过去,在门口停下。
这是一座废弃的工厂,不大不小的规模,也正是容易被经济的浪潮淘汰从而被荒废的地方。
葛巨基下了车,看见厂房的铁门上有锁,又贴着停工的公告。
再看看日期,是三个月前,笑了:“就在这里吧,在外面烧的话烟雾太大,把警察引过来就麻烦了。”
“我觉得剁碎了更方便一些。”
水潇潇也下了车,打开后面的车门,往外拖尸体。
葛巨基一拍额头,“我怎么没想到?算了,来都来了,扔进去烧掉,另外,趁热……”
水潇潇的动作僵硬了;
胡湄在车子的尾部露出头,眼睛又流出黑血,
其实,活着的时候,她不在乎来一发来几发或者你是一个人还是你有多少人的,但既然死了,对自己尸体的态度就有所不同。
我已经死了,
你还要来一发?
还要弄热?
你当是微波炉加热汉堡包呢?!!!
在胡湄怨毒的注视下,葛巨基砸开了大门的锁,打开门,里面冲出来一股很浓厚的霉味,水潇潇也涂抹了牛眼泪,眼皮蓝盈盈的,很漂亮。
看见胡湄,水潇潇明显吓了一跳,但也不觉得意外,把尸体递给葛巨基,在厂房的门口停下了。
“不进来?”葛巨基有点希冀的打量水潇潇,从胸口看到大腿。
“想做什么赶紧做,别污染我的眼睛。”
水潇潇有点不自在的闭紧了大腿,手掌捋顺自己的发丝,顺便的,把用圣灵十字架点缀的发夹弄得端正了一些。
十字架映衬阳光,很漂亮。
葛巨基有点可惜的摇了摇头,摸了摸胡湄的尸体,扔掉用来遮挡的被子,把尸体抗进了厂房。
这是一个封闭性的厂房,有一些机器堆在里面,但是很显然的,都不是怎么值钱的那种了。
葛巨基找了个空地,把尸体放下,出去提了几桶汽油,围着尸体用汽油倒了宽度不短的圆圈,单独留下一个不是很大的缺口。
他明显是拿多了,只用掉了半桶,剩下的放在旁边。
胡湄穿墙进来,在汽油圆圈的外面飘着:“你想这样子把我加热吗?”
“不然呢?”葛巨基笑了。
而此时,
胡湄看葛巨基的眼神,
很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