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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初抵吉国

当年只有四岁的小胡安是带着不舍和惶惑,离开北京的。

不舍的,是北京这边熟悉的一切,印刷厂,出租屋,杂草地,还有校园里的那个湖,当然,也包括师傅王振武,还有他给自己制作的橡胶双截棍。

惶惑,是不知道将要去的外面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更不知道费叔叔,也就是以后的费爸爸,会对自己怎么样。

这会儿,已经二十多岁的他,在武术和中文课堂,时而轻松、时而吃力地讲着课,他苦苦搜寻导致他奇怪状态的原因,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个念头。

苏星儿一直希望找到的东西,他找到了。

正好这几天,苏星儿的心理治疗也收效显著,她的心理状态明显改善,胡安就把自己想到的东西跟她交流。

“我找到了。”见到苏星儿,胡安开门见山。

苏星儿前些日子僵硬的表情和惊恐的眼神,如今已经变得平和而宁静,交流时也不再显得心不在焉。

听胡安说他找到了,苏星儿眼中流露出好奇。

“我的心理压力,来源于我的继父,那是在我小的时候。”胡安肯定地说。

幼小的胡安刚到吉尔伯托,就大病一场。那次病得很重,把赵素欣吓坏了。

费尔南多找的,据说是最好的医院里最好的医生,却对小胡安患的病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小胡安发烧,说胡话,浑身不时抽动,昏睡不醒。

医生采取物理降温和打退烧针,以及注射抗生素等方法,都不起作用。

医生束手无策,想退下,被暴怒的费尔南多揪住领口,拖了回来。

拖回来也没有用,没招就是没招。

赵素欣怕费尔南多惹出麻烦,劝住了他。

在国内,她对费尔南多还来不及充分了解,尤其不清楚他在吉尔伯托究竟处于什么样的地位。

她对地位金钱这些东西其实并不是十分在意,但这些年因为带着小胡安,她含辛茹苦,历尽艰难,对生活的不易有刻骨感受,所以内心里还是隐约希望,这个英俊儒雅的外国人,能够给自己,更主要是给小胡安,带来稳定的生活。

下了飞机,一辆半新的菲亚特车,一位五十多岁的司机,来接他们。

当时,国内还几乎没有私家车,看着车标,赵素欣也不认得是什么车。

反正坐着小车,比她在北京坐的公交车要舒服得多了。

汽车停在市区一座平平常常的公寓楼前,看上去,比交大里的学生宿舍年头还要久些,外表有些斑驳。

司机停好车,把行李依次卸下来,他自己选了一件最沉的行李扛上,费尔南多扛了一件,手里再提一件,赵素欣背着自己的包,怀里又抱了一个包,小胡安拉着他的小箱子,这个箱子是费尔南多送给他的。

进了公寓楼的大门,里面有股潮乎乎的气味。

费尔南多去按电梯按钮,按了几次没起作用,老司机指给他看贴在边上的一张告示。

费尔南多凑上去看了一眼,冲赵素欣一耸肩:“真不走运,电梯又坏了,咱们只能爬楼梯了。”

要爬到十二层。

费尔南多和老司机扛着行李上去,然后又下来接赵素欣和小胡安,这时俩人才刚爬到七层。

老司机接过赵素欣身上所有的东西,费尔南多一手抱起胡安,并提起他的小箱子,招呼赵素欣跟他往上走。

打开房门,大家进屋。

赵素欣环顾四周,是个普普通通的房子,只是面积要比她和胡安的租住屋大多了,如果用一个字来形容屋里头,那就是“乱”。

在屋里走,一共只有两间屋子,一间大些,一间小些,除了床、桌子、沙发和衣柜以外,屋里铺天盖地都是书。书架上堆满了书,墙角也是书。再加上这次从中国背回来的,又有十几本书。

“这里是我的住处,好长时间没收拾了,挺乱的。”费尔南多有些不好意思地对赵素欣说。

赵素欣注意到,费尔南多在看老司机时,似乎带着责备的眼神。

她也不知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反正觉得老司机看上去有一点怕费尔南多,却又不是很怕的样子。反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费尔南多告诉赵素欣,她可以和胡安先在大床上休息一下,倒倒时差。他有事先出去一会儿,不用很久就回来。

这是赵素欣头回知道时差这回事。明明还没到中午呢,她觉得眼皮困得睁不开。

再看胡安,自己坐在小椅子上已经沉沉睡去。

费尔南多和老司机一同离开了。

赵素欣困得恨不得马上躺到床上睡上一觉,却又担心跑了这一路,自己身上不大干净,把人家的床弄脏了。

她先把小胡安安顿到沙发上睡下,然后走进卫生间,见里面有水龙头,还有淋浴喷头,就打算洗一下再说。

她从行李中取出干净的换洗衣服,走进卫生间,把穿了一路、已经隐约有点汗溲味的衣服全数脱下,然后打开淋浴喷头。

喷头滋滋响了几声,冒出几股黄水,一会儿,水冲了,也清了,不过却是凉的。

喷了好一会儿,也没见水热起来。

水淋在手上,还有些凉意呢,浇到身上还不得哆嗦?

这个时候,赵素欣已经顾不得太多了,赶紧把自己洗干净,是当务之急。

她心一横,牙一咬,把喷头对准自己,哗,一股凉水冲向头顶,顺着身体流到脚下,凉意顿时遍布周身。咬紧的牙关也不由自主打起架来。

洗完冷水浴,穿好干净衣服,她又用凉水把换下来的衣服都洗了,晾在卫生间。

坐在床上,看着熟睡中的胡安,她刚才的困意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正不知做什么好呢,听得门响。是费尔南多回来了。

这回是他一个人回来的。

披着湿漉漉头发的赵素欣正坐在床上。

费尔南多见状按捺不住自己,一下子扑上床去,把赵素欣按在身下。

被压住无法动弹的赵素欣涨红了脸,拼命用手比划,示意胡安就在边上,不要吵醒他。

费尔南多用嘴唇轻轻压住赵素欣的嘴唇,咕噜着说:“他睡得很熟,就是打雷,也不会吵醒他的。”

赵素欣把嘴唇稍稍转开一点,留出说话的空间:“你这样做让我很为难,这不符合中国人的习惯。”

费尔南多听了,把嘴唇略往上抬起些:“唔,这样让你不开心了?对不起。”

赵素欣又把嘴唇稍稍凑过去:“不,没有不开心,这样我很开心,但现在就只能这样。我是中国人,我们中国人有我们的习惯。”

费尔南多把上身抬起来,盯着身下的赵素欣:“好的,好的,我知道了。其实,我们的习惯也不允许我这样做。只是你太美了,我一时控制不住自己。”

赵素欣听完,探起身来主动吻了费尔南多的唇一下,说:“那咱们是一样的习惯,正好。咱们为什么要着急呢?以后有的是时间呀。”

费尔南多猛地把她搂在怀里,吻着她的湿头发,说:“是的,咱们有的是时间。”

等小胡安醒来以后,赵素欣也给他洗了个澡,当然是热水澡。其实是有热水的,只是起初赵素欣不会用而已。

费尔南多从外面给他们带来吃的,小胡安显然吃不惯,直说臭。弄得费尔南多有些难堪。

赵素欣便把随身带过来的饼干和方便面拿出来给胡安吃。

费尔南多让他们母子俩睡在这里,他另外找个地方睡。

当晚,天刚擦黑,赵素欣和小胡安便睁不开眼了,费尔南多道别出门。

等赵素欣再一睁眼,天正黑,一看表,才凌晨一点,而她已困意全无。还是时差闹的。

听小胡安在一边哼哼唧唧,赵素欣吓了一跳,赶紧摸他身上,烫得吓人。

小胡安初到吉尔伯托的这场大病,医生治不了,结果还是赵素欣给“治”好的。

万般无奈之下,她突然起小时候老人给小孩“叫魂”的做法。

在费尔南多惊异地注视下,赵素欣给胡安叫了一把魂。

医生没有看好的病,愣被赵素欣给治好了。

费尔南多问赵素欣,这是不是“巫术”,赵素欣想了半天,说,这不能算巫术,只是中国人的一种自我安慰的方法。

“那它怎么会这么灵?”费尔南多确确实实看到了它的“实效”。

“也许刚好那个时候,病就要好了呗。”赵素欣怕吓着费尔南多,尽可能轻描淡写。

来到吉尔伯托好一阵子,赵素欣才知道,原来他竟然是个“军队高干子弟”,他的爸爸是现任的武装部队总参谋长。

也许是厌倦了军旅生活,费尔南多的爸爸没有要求儿子子承父业,而是送他去学实业,专业是铁路运输管理。

在吉尔伯托发展辉煌时期,四通八达的铁路运输网、精良的铁路运输装备都曾是国家和国民引以为自豪的资本,后来由于经济发展乏力,国家又出现持续动荡,曾经运行良好的铁路每况愈下,再也难现往日风光。

费尔南多希望以自己的学识,为国家的建设和发展做些贡献,使因动乱和疏于管理养护而破败的国家铁路,能够重拾往日荣光。

一生从军的父亲,对他的志向大加赞赏,对他付出的努力也予以大力支持。

不过,他在中国做访问学者期间,恋上了一位带着孩子的年轻母亲,这让对费尔南多寄予厚望的整个家族,都大失所望,尤其令他父亲大为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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