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花儿将外衣的拉链拉到脖子,今晚有点冷哦。
以前,从宿舍的窗户向外看,发现周围小区的灯都熄灭了,所以一直以为学校外面也没有多么的明亮。
今天翻墙出来,走在大路上,任花儿才真正的感受到了什么叫灯火阑珊。
总有夜行人能与你擦肩而过,被黑暗遮掩的眼神,稍微有点肆无忌惮。
五壮士觉定先去烧烤摊吃点东西。
随便选了一家街边人少的。
人少,不容易惹事。人少,烤的也能快点。
鱿鱼、豆腐、鸡胗、香瓜……
狗王:饮料就要冰红茶吧,酒等去酒吧喝。
任花儿点头:嗯,都可以,反正我们都没去过,这次你带我们玩。
狗王:放心!
一群人一边吃烧烤,一边听狗王讲解着这些新鲜的事物。
狗王跟众人讲了很多酒吧的规矩,不过听着很不靠谱呐……
吃完烧烤,进去到酒吧,前面就是一个巨大舞池,放着不知名的电音。
现在似乎还不是很热闹,狗王说至少要十二点以后,酒吧才会迎来高潮。
这间酒吧跟我想的有点不一样,似乎高级得多。
吧台有个人,应该是服务员,狗王过去问:有座吗?
服务员:有座,你们几个人。
狗王:五个。
服务员:好,这边来。
服务员把五人领到了一个中间的位置,告诉我们有需要可以招呼他,然后就离开了。
沙发还是很舒服的,窝在沙发里,跟着音乐缓缓摇动,这是一个舒服的世界。
没一会儿,刚才的服务员又过来了,递过来一个酒单。
酒单上面很复杂,各种进口啤酒、短饮、长引什么的。
众人将酒单翻了个遍,也没想好要点什么。
服务员一直在旁边耐心的等候着。
任花儿忍不住了,对服务员说:我们第一次来,你给我们推荐下吧。
服务员似乎对这种状况习以为常,很熟练的说出了一些酒的名字,有大都会(Cosmopolitan)、椰林飘香(Pi?a Colada)、绿色蚱蜢(Grasshopper)……
最终,五人分别点了大都会和新加坡司令(Singapore Sling)。
点单完成后,服务员说了句稍等,就去吧台让调酒师调酒了。
又过了一会儿,酒吧的人开始渐渐多了起来,刚才慢摇的电音也换成了劲爆类的。
服务员将酒抬来后,众人说了声谢谢。
服务员微笑:不客气,酒吧不是理发店,喝得开心很重要。
大家都笑了,气氛很好,暂时没有那种喧嚣和杂乱。
慢慢的,大家都玩开了。狗王、耗子在舞池四处跑,乐呵的不行。奶皇和鸭梨在抽烟,眼神迷离。
任花儿不想去舞池,坐着也很无聊,就决定在酒吧四处逛逛。
酒吧有三层,占地很大。二层是包间,上去的人很少。偶尔见到有人上去,看架势也是不好惹的。
任花儿在一楼大厅四处走着玩。酒吧的工作人员比想象的多,随处可见。
酒吧里也都是些年轻人,像自己这种学生气息很浓的太少。
这样不是说学生不来,只是因为来这里的学生,无论技校的或高中的,都难免沾染上了灯红酒绿的气息。
似乎是酒精的麻痹作用,任花儿觉得自己有点飘。
走着走着来到了厕所,于是顺路上个厕所。
厕所里的设施也很高级啊,任花儿有点无奈,这里这么高级,消费一定不会便宜,估计这次要大放血了。
管他那么多呢,来都来了,就玩个尽兴吧。
任花儿不会因为某些事物的价格高昂就拒绝尝试它,相反,任花儿对此反而更加积极。
因为价格高昂,所以不会经常消费,也许短时间内只会消费这一次。这种新奇的、一次性的尝试,任花儿总能在其中玩得很开心。
洗干净手走出厕所,大概因为灯光太暗,任花儿竟然撞到了别人身上。
“诶唷,对不起啊,没看清。”任花儿道。
“没关系。”一个女孩的声音。
任花儿没在意,既然人家都说没关系了,自己就接着玩去了。
结果没走两步,那个女孩的惊讶声音再次传来:任花儿?
“哦?”任花儿疑惑的转过头,使劲眨了眨眼,重新认真的打量眼前的短发女孩。
任花儿:哈哈,江忱?
女孩点了点头,皱着眉:你怎么从学校跑出来了。
任花儿:哎呀,我舍友拉我出来的,学校太无聊了。而且,该惊奇的是我吧,你居然也会来这里。
江忱撇嘴:你看看我穿的衣服,我是这里的服务员好吧。
任花儿仔细看了看,确实是酒吧服务员的衣服。
任花儿:现在很忙吗?
江忱摇头:忙的时候还没到呢。
任花儿:拿去吧台喝一杯?给我科普下常识,我舍友跟我说的一点也不靠谱。
江忱同意了,两人一起向吧台走去。
江忱,微光高二年纪的学生。
任花儿高二时去参加学生会成员的选拔,当时他和一个高一的女生一组,一起进行面试。
结果,那个女生入选了,任花儿没选上。而那个女生,就是江忱。
在面试结果出来前,一直是任花儿安慰江忱:哎呀没事的,一个学生会而已,加不加无所谓的啦。如果你没选上,我把我的位置给你啊。
我这次来面试也是心血来潮而已,其实我肯定是坚持不下去的,学生会的成员那么累。
……
任花儿参加学生会的面试,主要还是朋友怂恿的。三班有一个学生,叫蒋明伟,跟任花儿关系不错,同时也是学生会的骨干。
蒋明伟让任花儿去参加学生会的面试,并且保证任花儿能成功进入学生会。
蒋明伟希望在两个月后的学生会长选拔中,任花儿能投蒋明伟一票。
任花儿同意了,反正学生会长谁当都一样,如果是自己朋友当的话,还能在某些方面给自己行个方便。
任花儿在面试的途中认识了一个可爱的女生,她叫江忱,一个短发妹子。
任花儿经过接触,对江忱的评价就是:很有毅力的一个小女生啊。
因为是一个组的,平时也在一起准备面试,任花儿吃了很多零食、奶茶——都是江忱请的。
不知道这个妹子这样做是有意还是无意,任花儿都接受了。好吃的都摆面前了,自己为什么不吃?
面试结束后,蒋明伟也请任花儿吃了一顿饭(食堂午餐),说是恭喜任花儿成为学生会的一员。
任花儿吃着饭,感叹说:你估计不止要请我一个人吃饭吧。
蒋明伟笑了笑,没有说话。看来是默认了。
任花儿:真是大手笔啊!对了,我投完票后能退会吗?
蒋明伟惊讶:怎么了?你就那么不情愿待在学生会?
任花儿:嘿嘿,我还是喜欢一个人自由自在的,不想有太多束缚。
午饭结束,吃的爽啊,任花儿告别了蒋明伟,打算自己一个人到足球场走走,有助于消化嘛哈哈哈。
漫步到足球场的一个角落时,看见一个短发女孩抱着膝盖、埋着头,肩膀还在一耸一耸的。
除了哭,还能是啥?
换做平时任花儿鸟都不鸟的,可是今天他管了,因为这个女孩是江忱啊。
平时吃她那么多东西,这时不过问一句,实在是太过不去了。
“哎,江忱?你咋啦?”任花儿走近问道。
江忱明显身子抖了抖,没有说话,依然埋着头。
任花儿在旁边坐下: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要不要我去帮你报仇,一杯龟苓膏就行。
江忱仍然沉默,不过她摇了摇头,不知是不想报仇、还是不想给龟苓膏。
任花儿在旁边静静的坐着,大概坐了二十分钟,旁边的江忱才缓缓抬起头来。
任花儿第一时间问候:哭完了?跟我说说是什么事吧。
江忱那边反而红了脸:一件小事,是我太脆弱了。
任花儿:……
江忱:谢谢你,我们不是很熟,你还安慰我。
任花儿再次无奈:额,我还以为我们玩了这么多天,已经算是朋友了呢。
江忱一脸惊喜:啊!真的吗?
任花儿:什么真的假的?
江忱急忙解释:不是,只是没想到学长真的把我当朋友看待了,好惊喜……
任花儿无语:什么嘛,你以为友谊这种东西是什么?不就是确认过眼神就行了吗?
……
任花儿在足球场上跟江忱聊了半天,才从她嘴里套出了话。
任花儿:哦,原来你是因为没被选上学生会,才眼睛喷水的呀。
江忱:额,眼睛喷水……
很有画面感的一个词语呐。
任花儿舒了口气: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是你朋友随便拿了张假名单而已。
江忱:那是真的名单!我朋友从学生会办公室得到的。
任花儿:上面没你名字?
江忱:嗯,看过好几遍了,肯定没有。
任花儿翻了个白眼:那就是假名单了。
江忱跺脚:不是~
任花儿抠鼻:我有个朋友是学生会的,他给我看过真名单,有你的名字。
江忱楞了一下,学长的话还是比同年级的朋友更有信服力的。
任花儿让江忱不要担心,等到下午名单贴在学校公告栏,就真相大白了。
……
与江忱分别后,任花儿去了综合楼五楼的学生会办公室。
“蒋明伟呢?在不在?”任花儿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谁啊?这么没有素质,不会敲门吗?”有个高二女生在里面责问。
任花儿看了一眼,蒋明伟不在。
任花儿问女生:蒋明伟呢?谁知道他在哪里?
女生:你到底是谁啊?以为自己是高二的就了不起了吗?
“花哥?”一旁接水的另一个男生突然喊了一声。
任花儿看了一眼男生,好像是三班的,之前跟蒋明伟玩时见过面。
女生问男生:阿雄,他是谁啊?
男生:任花儿啊,二班的那个。
女生眼神开始躲闪:哦,花,花哥啊……
任花儿高一时很闹腾,是老师经常提到的混混之一,在高二年级也算是小有名气的。
任花儿没在意:怎么了?我把刘海剪了就认不出我了?
女生尴尬的笑了笑,转身继续做自己的事了。
男生:花哥你找明哥有什么事啊?
任花儿:小事,小事。学生会新成员的名单在不在你这?
男生:在电脑里。
任花儿:哦,拿来我看看。
任花儿打开Excel表格,仔细看了一遍,确实没有江忱。于是任花儿把里面自己的名字换成了江忱。
男生:花哥,这……
任花儿:哦,没什么,就是我突然不想加入学生会了。
任花儿点了“保存”后,走到门前,招了招手:哦,对了,蒋明伟回来你跟他说一声,我下次请他吃饭。
说完,哼着歌离开了学生会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