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来到这写字楼,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有些不安。看着天空中密密麻麻的鬼影,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老头,要不咱们放弃吧,我可不想死在这里,我觉得我还年轻,还有几年可活,没必要为了那几年寿命去拼命。”我看着那密密麻麻的鬼影开始放弃了自己之前的豪言壮语,我不确定我这小小身板禁得住这么多鬼物的疯狂蹂躏。
老头回头揪着我衣服就不放了,生怕我跑了似的,“你之前不是还说要将这里的鬼物一个不剩的全灭了吗,之前的气势呢?哪去了!想跑,没门,我还要你帮我一起施法呢,不然我一个人真的搞不定,别说处理这些鬼物,就是我自己都要死在这里,你就忍心看着一个无助的老人死在这里变成厉鬼每天缠着你?”
“我靠,要不要这么狠,变厉鬼也不至于就盯上我吧,又不是我把你弄死的,你这老头,行,我尽力,但是你能不能教我你跳院墙那招,我怕到时候没有身手拖你后腿。”这漫天的厉鬼就已经很厉害了,要是这老头也变成厉鬼,那不是更恐怖,我才不想每天都被厉鬼折磨。
“你啊,这是想趁机捞一笔啊,也行,那只不过是一个简单的法门,提纵之术,讲究的是提气,就是人体内的一股气流,你要学会这提纵之术,要先感受到自身体内流淌的那股气流,将它控制在自己手中,然后按照一定的规律让这股气在体内流动,如此,你便可以旱地拔葱,直接跳个三五米的高度,这股气的流动方式是这样的……”
老头滔滔不绝的给我讲着提纵之术的要领及修习方法,我这一听才知道老头为什么毫不犹豫的就将它交给我,原来是要像修真小说里面一样要练出一股气,然后利用这股气来发挥出常人没有的能力,说着简单,可是我哪有气啊,老头明摆了坑我嘛。
但管不了那么多,既然老头愿意说出来,自己就先记下来再说,说不定我那天灵光一闪,茅塞顿开,任督二脉打通了我就学会了,这不算命风水啥的我都能学会吗。
但意想不到的是当老头说完之后我脑子里多了一段知识,而且好像比他说的更加详细,就跟我之前学会的风水之术一样,十分熟练。
“老头,这么多鬼物,我们怎么处理?你别告诉我咱们一个一个挨个点名。”我看着这密密麻麻的鬼影,不确定两个人真的能将这些鬼物处理干净吗?更想不通这里为何会有如此多的鬼物。
“不一个一个打你以为还有什么机枪大炮可以一下子灭好多鬼物吗,你想多了,那些小鬼交给你,我对付那几个道行高的。”老头整理了一下包里的符纸,朝着天台走去。
我包里也背着一大包的符纸,这些都是我自己画的,也不知道我的符有没有用,今晚是死是活就看这些符纸有没有用了。
我颤抖着双腿开始跟着老头朝天台走去,心想这么多鬼物,就是排着队一个一个让我杀那也得杀个几天几夜吧,老头是不是疯了,确定捅这个马蜂窝。
我从没开过天眼,但这次不得不开,然而看见的景色就不一样了,我和老头就像黑夜里的两个太阳,非常醒目,周围的鬼物则像躲瘟神一样不敢靠近。
“小楠,你把身上的阳活灭掉两把,你身上的火太刺眼了,根本没鬼敢靠过来让你杀。”老头掏出桃木剑擦拭了一下,又看一眼我身上的阳火。
我左右手掐诀在肩头抹了一下,那两把阳火便被灭了,再看老头,他也灭了肩头的阳火,只有微弱的一把火还在燃烧,这最后一把火是不能灭的,灭了,你也就告别这个美好的世界了。
“小楠啊,你收一下你最后一把阳火,还是刺眼得很。”
听老头一说,我才感受了一下自己头顶的阳火,依旧非常旺,朝着最近的鬼物走了几步,那鬼物便飞快的退开了,看来还是太猛,只好在头顶拍了一张阴符来压制我头顶的阳火。
“子时已到,动手。”
老头说完毫不犹豫的对着最近的鬼物就冲了过去,手中桃木剑一剑便将这没头的鬼物击成烟雾。
我也不甘示弱,取出兜里价值几块钱的劣质桃木剑对着一个男鬼就刺了过去,可惜这鬼似乎意料到了我的剑,一转身,躲了过去,然后若无其事的飘走了。
“不是吧,鬼兄,能不能给我点面子好歹我手里的也是桃木剑啊!”我对着飘飞远去的鬼影骂了一句,但那男鬼却像是懒得理我,头也不回,开始四处飘荡。
哎,都是人,这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老头那边桃木剑虎虎生风,一剑一个,我这边是一剑走一个,差距也太大了点。
我看见个男鬼躲在地上画圈圈,顿时紧了紧手中的桃木剑,蹑手蹑脚的朝着他走去,“吃我一剑。”我终于开张了,这男鬼在毫无防备之下被我一剑诛灭。
看着那散去的灰烟,我也有了信心,这也不难嘛。
顿时嘴里喝到:“小鬼,哪里逃!”
这次的目标是一个脖子上套着根麻绳的大姐,绳子不知道是特效处理还是自带的,居然从天上垂下来,将大姐吊着,而那雪白的脸上,一条长长的舌头一甩一甩的在做着单摆运动。
手指轻轻一搓,手中的符纸便着了起来,手指发力,符纸如离弦之箭,准确的击中了面前的长舌头大姐,整个鬼身顿时火光冲天。随着符纸燃烧殆尽,女鬼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老头真有一套,往符纸上涂白磷,手指轻轻一搓,符纸就能点燃,真是很方便。
我回头看了一下老头,就见他手中桃木剑上下翻飞,鬼影一个接一个的被扫灭,而我就显得很惨淡了,就像个小孩子那根棍子这里戳一下那里捅一下,已经过去了好几分钟了,依旧是战绩为2的小渣渣。
“方楠,你能行的,不就是几个鬼物吗,小菜一碟,不要怂,就是个干!”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鬼影,我开始默默地给自己打气。
脚下用力,想要跑出去,却鬼使神差的想起了刚才老头教的提纵之术,这人倒霉,喝凉水都能噎到,本来就在天台上,这一跳,没掌握好力度,直接蹦到了天台边上,半个鞋底就在外边飘着。
“妈呀,救命啊,我恐高!”看着楼下那星星点点的路灯,我双腿开始打颤,要不是刚买的内裤有点小,勒的紧,我估计楼下就要下雨了。
旁边一个拎着个大铁勺的兄弟好像听到了我的求救信号,挺着个大肚子朝我这边挪了过来,这胖子本来就坐在阳台边上,不用挪几下就到了我边上。
“兄弟,跳楼啊,跳吧,这里跳下去可快了,摔地上保管你一点都不疼,你要是觉得掉下去无聊还可以数一下楼层,我记得我当时数到24来着。”拿铁勺的大兄弟好像在回忆,然后伸出手指头开始又数起来。
我终于稳住了身形,但两条腿还是不住的颤抖,下三路依旧有下雨的趋势,看着旁边大兄弟在那数来数去,我说道:“喂,你是不是傻,这楼都只有23层,你怎么数出来24。”
旁边的兄弟举起勺子对着我脑袋就来了一下,“你才傻,这楼顶不是一层啊。”
看他举起勺子我就大喊了一声:“兄弟。别动手啊…”可惜还没喊完,那铁勺就拍到了我脑袋上,一个重心不稳,脚下一滑,我顿时感觉到了大地母亲对我的爱,她正在用力的拉扯着我朝她靠近。
“我去,我不想死啊,我还年轻,我还有好多东西没吃过,我还要…咦?这阳台怎么有两层,一高一矮。”我看了一下脚下,又不太确定的伸手摸了一下,真是地板。“啊,我没死…”
正在高兴呢,就感觉脖子凉嗖嗖的,好像有什么正在对着我吹气,我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一定是鬼,这大晚上的,阳台就两个活人,一个在上面,一个就是我自己,哪还有人啊。
慢慢的回头看去,“哇,漂酿姐姐。”我回头的时候就像个二傻子,嘴里留着哈喇子,满脸呆滞。
看着面前的小姐姐不断的退后。我开始朝前追去,“姐姐,别跑啊,姐姐。”
没跑出几步,我就感觉不对劲,为什么我要跑,我为什么要叫她姐姐,我是谁?
顿时整个身体像被电击一般,抖了一下,看着脚下的画面,下三路终于控制不住,就像坏掉的水龙头,下起了雨。
“唉呀妈呀,我滴个乖乖…”我双手抱在那手指头粗的广告牌柱子上,像个死耗子一样,就这样静静地吊着,你要问我是什么支撑我不撒手,吊在上面,我只想说掉下去让人看到我尿裤子多丢人啊。
拿铁勺的大兄弟再次出现在了面前,一屁股坐在广告牌上,呆呆的看着我,“兄弟,你咋还没跳下去,要不要我帮你。”
“我去,我不要这么倒霉吧,大兄弟,大哥,大爷,求你别帮我,我自己可以爬上去。”我像老鼠爬电线一样一点一点朝着里面挪去,当我躺在水泥地板上的时候我才发现大地母亲的温暖,我宁愿就这么躺着,我可以躺到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