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终于改变了对我的看法,“小兄弟啊,呃不,是方大师,我之前的所作所为还望方大师不要生气,我是有眼不识泰山,这娄大师都说了你风水之术不在他之下,我还不信,看你太年轻,又请了这位张艺林大师,真对不住了。方大师,您看这后面的法事能不能由您来完成。”
这刘老现在是对我恭恭敬敬,也难怪有人曾说过人类只不过是披着文明外套的动物而已,弱肉强食依旧是那么明显。
“我看还是免了吧,你既然说好了让张艺林来主持,那就由他来操办吧,我还是做一个看客。”我才不是吃素的人,现在才知道巴结我,晚了,太阳还没升起的时候,你总是不相信天会亮。等天亮了你再去想的时候,就晚了。
一旁的张艺林则是一脸的怒气,本来好好的法事,居然被我搅了,还抢了他的名头,这刘老迁坟的事情很快就在港岛贵圈传开了,不知道真相的还在夸这张艺林多厉害,居然把遗体都找出来了,知道的则是保持沉默,却开始暗中调查我的身份。
这张艺林似乎窝了一肚子气,全在法事上发了出来,几个手脚不利索的下人直接被揍了一顿,折腾了三天三夜这才完事,刘老又给了一笔酬金才肯让我走。
但我抢了别人的风头装完逼就跑,那是不可能的,我正在机场候机,来了几个壮汉就把我架走了,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
身上的麻袋被打开之后,我又看到了那有些阴狠的鬼脸,张艺林,正坐在引擎盖上看着地上趴着的我,眼神里是满满的嫉妒和愤怒。
我向来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给我一巴掌,我打你全家。看着周围荒芜的杂草,既然到了这里,看来我也是没希望回昆都了,还不如拼一把,搞不好还能活下来。
我一狠心咬开了舌头,趁鲜血流出的瞬间开始在上颚画符,手脚动不了我还有舌头,就是死了我魂还在,我一光脚的,还能怕了他这穿鞋的!
张艺林走过来,将雪茄戳到了我之前拿罗盘的手背上,一声哀嚎带着我的血符飞了出去。
“他妈的,敢喷我一脸血,你找死!”骂完便开始用那坚硬的皮鞋底狠狠地踢我的腹部,只感觉五脏六腑就像是移位了,一团焦黄而又带着血丝的液体被我吐了出来,疼痛感让我就快晕厥过去。
但那张艺林却好心的帮我扶起来靠在车上,擦了擦我的嘴。
“给他全喂进去,不吃就塞进去。”
我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几个人就开始往我嘴里塞东西,我还以为他要给我塞粑粑,却发现味道还挺好的,肉,很香很嫩的肉,这味道让我感觉我好像吃过,却又想不起来。
“吃饱了就起来吧,我要跟你比试,斗法,你要是输了就呆在这里吧!这风水还不错,虽不会让你家族大富大贵,却也能让他们全都离奇死去。”张艺林捡起粘在我手背上的雪茄,又猛吸了一口,随后吐出一大团烟雾吹在我脸上。
“算你倒霉,居然敢到港岛抢我的生意,你知不知道这港岛我说了算啊!啊!”说着,他又把雪茄戳到了刚才烫伤的地方,我忍不住疼痛差点跳了起来。
我抬起头咬紧牙关,“你别让我有还手的机会,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你就别想好过。”
我的血符就差一个手决引动,可惜我的手被绑扎带捆住了,没能催动诅咒。
张艺林从旁边一人手中接过一把匕首朝我走了过来,那雪亮的匕首从我脖子上滑过,又从胸前滑过,冰冷的匕首让我一惊,难道我就要这么死了?
“你想报仇?我给你这个机会,你起来打败我,我就让你活着离开港岛。”张艺林手中匕首飞快的在我双手中间划过,那绑扎带虽然被切断了,但我的手臂也被切了个口子,鲜血立马就淌了下来,我赶忙用另一只手压住。
张艺林却根本不管血流不止的我,从外套里摸出桃木剑就开始施法。
旁边的几个人立马从车里取出一张折叠椅放到了张艺林面前,搭了个简易的法台。
张艺林摸出一张符纸,手中桃木剑一抖,从我手上滑过,桃木剑上便沾了我的鲜血,只见他桃木剑往桌上符纸上一拍,带血的剑尖开始在符上画了起来,随后一个指决一掐将符纸叠了起来。
我顿时觉得不妙,也顾不上那流血的手臂,开始去解脚上的绑扎带,但那东西一时半会儿拽不断,只能抓了个石头慢慢磨。趁着磨的时间抬眼看去,就见张艺林将符纸贴在了一个稻草人上。
“稻草人?不好!”我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却还是晚了一步,在绑扎带只剩下一丝的时候,随着张艺林指决一动,稻草人便立了起来。
我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住,手脚僵硬,笔直的立了起来,随着张艺林指决掐动,稻草人飞快的朝着法台上的香炉撞去。
我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飞快的朝着旁边的车门撞去,我看没法阻止,只好用尽力气将两只手抬起来护住脑袋。一阵清脆的声音响起,我另一只手也变得鲜血淋淋,还有玻璃碎片扎在手臂上,鲜血越流越多。
张艺林手中动作不停,桌上的稻草人抓起一截木棍开始朝着自己脑袋砸去,我赶紧用那勉强可以活动的手掐了个指诀,稻草人手中的木棍停在了半空,张艺林脸上的血符一闪而过,便没入了皮肤之中,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了出来,稻草人没了控制,立马倒了下去,我也开始恢复了行动能力。
“你,你什么时候对我下的诅咒?你找死!”张艺林伸手摸出一张雷符朝我打了过来,我想要迈步躲开,却被一个石头绊了一下,没能躲开,雷符直接打在我身上。
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或许是被雷劈多了,简单的雷符已经对我没了伤害。
张艺林见我没有倒下,就开始掐诀施咒,天空中顿时乌云密布,一道雷电直接劈了下来,引雷速度之快,我自叹不如,我赶忙摸出兜里一枚铜钱,用一道符包起之后朝着旁边丢了出去,在符纸刚落地的瞬间,那道雷准确的劈在了上面。
张艺林看着我的手法,愣了一下,“偷天换日?手法还挺快,我倒要看看是你快还是我的天雷快。”
雷云开始再次翻滚起来,我看着就要落下的天雷,有些焦急的摸出几枚石子朝周围丢了下去,可当我抬脚的时候,却丝毫感受不到任何的天地之力出现在自己身上。
“奇怪,我怎么了,”
随着天雷落下,张艺林的话也传进了我耳中,“怎么样,法术不灵了吧,吃了狗肉还想施法,等死吧。”
天雷精准的劈在我的脑袋上,只感觉两眼一黑,世界开始旋转起来。依稀记得我的脑袋在倒下的时候还撞到了一个尖锐的石头。
“师傅,这小子这会死定了,敢让师傅您丢了面子,他就是找死。”
“行了,清理一下赶紧走了,别被人看到。”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和轰鸣的汽车引擎声之后整个世界开始安静下来。
前往昆都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SHVFF次航班很快就要起飞了,还没有登机的旅客请马上由2号登机口登机。这是SHVFF次航班最后一次登机广播。谢谢!
迷迷糊糊的,我感觉有了点意识,睁开了那因鲜血凝固沾合起来的眼皮,看到的却依旧是那荒芜的杂草,鲜血从脸上滑过,又倒灌入鼻腔中,刺鼻的血腥味呛得我直难受,血从鼻腔经过又流到了嘴里,随着呼吸,口中满是血泡,手脚开始出现冰冷的情况,或许我命不久矣。
四肢不能动弹,开始窒息,但我的思维却无比清晰,我还不能死,我不能死。
我已经不记得昏睡了多久,再次醒来的我在一个病房里,由于没有人替我交手术费和医药费,所以这一个月以来,我一直处于欠款状态,医院开始准备对我停药,或许命不该绝,在关键时刻醒了过来。
心里开始默默的感谢将我送到医院的人,也感谢医院,但张艺林这个名字却也深深的烙印在我心里,这仇,必报。
从机场出来,我才感觉这昆都的天是那么的美,这次港岛之行差点丢了小命,这张艺林绝不能让他开心的过每一天。
回到小屋的我开始在天台瞎折腾,香烛纸钱清水糯米,血符和我之间的感应还在,那就折腾一下这张艺林。
港岛一处私人山庄中,张艺林正在跟一个老者聊天,突然脸上开始泛出一丝红色,慢慢的凝聚成了一个符文,双目无神,对着老者就扑了过去。
老头连忙伸手将张艺林擒住,死死的按在地上,但张艺林体内的力量十分暴躁,直接将老头掀了出去,直到整个山庄男男女女都鼻青脸肿,张艺林才悠悠醒来。
可还没等张艺林看清发生了什么,就被一脚踹了跪在地上。
“说,最近得罪谁了,你脸上的血符哪里来的?你要是不说清楚你就等死吧!”
老头将张艺林踹跪在地上之后自己将那掀翻的沙发翻过来坐了下来,一脸严肃的看着张艺林。
张艺林这才将最近发生的事情一字不落的讲了出来。
“分毫不差的点出遗骸位置,又以舌尖画符施法,你杀的可能是一个隐世门派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