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役,韩白易以碾压的优势,让沛家的账房满头大汗,无言以对。
“你们沛家闹够了?就这种账房还敢带过来和问兰书苑谈条件?”韩白易不屑地一笑,目光盯着一脸尴尬的沛文月。
沛文月眼看着事情已经没办法继续下去,冷哼一声,带着一脸懵逼的账房离开。
“就会出这两道题?这是技穷了啊!慢走啊。”韩白易微微一笑,伸着脑袋看着两人消失。
“叔叔,你们也该回去了。”柳碧凡站了起来说道。
“哼!这问兰书苑迟早要毁在你的手里!”柳涵朴挥着衣袖,带着其他柳家的宗亲扬长而去。
“切,一帮道貌岸然的老家伙。”韩白易冲着这些人显摆出一个鬼脸。
柳碧凡站在韩白易的身边,露出一副可爱的笑容:“老师,谢谢你。”
“都说了,别叫我老湿,叫我白易。”
尴尬......
大厅之内,柳夫人,大小姐,隆冬强,李富贵都感觉这两人有些打情骂俏的旖旎味道,唯独这个脸皮厚到无敌的韩白易不以为然。
隆冬强察言观色,发现柳夫人额角的青筋跳动了几下,赶紧上前装出一副举国欢庆的样子,哈哈大笑道:“白易,走走走,我还想请教你,这绳子测井深的题目,你是怎么解答出来的呢。”
隆冬强搂着韩白易离开大厅,柳夫人脸色难看,显然是想到一些敏感的问题:“富贵,碧凡,你们两个做事情去吧。”
“哦。”
“是,夫人。”
两人匆匆离开。
“碧彤,你从小不在我身边长大,也怪我这个当娘的疏于管教,你是不是对韩白易动心了?”
“没有......没有......没有!”柳碧彤撅起小嘴,但脑海之中确是出现韩白易没个正行的样子,心中竟有一种说不出的莫名信任。
傍晚。
滨江楼顶层。
鸿运阁真正的主人依旧是披着一身斗篷,看不清面目,他眺望京城方向。
在京城上空,一团乌云趁着朦胧的月色缓缓移动,好似一只宽阔的巨大魔爪,狰狞地覆盖在所经过的城镇。
“看来,要下雨了。”
“阁主说的对。”尔岚站在男子背后低声说道,在他眼中现在只要抬起手用力推下,这个不露其面目的神秘男子就会粉身碎骨。
“我让你找的人,今天到了么?”
“阁主,已经到了。”
“那就好。”
鸿运阁真正的主人,在很多方面都要优越与很多人,可他想起那吊儿郎当的韩白易,脸上的笑容显得格外的刻薄,“韩白易确是是一个人才,今天在问兰书苑大显神威,他竟然还懂得算术,这个确是让我太惊讶了。”
尔岚点了点头,他已经从沛家公子沛文月的嘴中知道这个不起眼的韩白易竟然还会算术,心中甚是好奇,这样一个人怎么还在问兰书苑待着,难道是和鸿运阁的目的一样?为了能得到问兰书苑?
......
它盉,西周晚期的酒器。
盉顶上铸有一双目炯炯、双翅微张的卧鸟,盉前有一长颈兽头为流,后有回首顾盼的龙为扳手,腹呈扁圆鼓型,股侧饰连续式鳞纹,鼓面中部饰涡纹,形状盛气凌人。
据说是周幽王使用过的酒器,这倒是很符合这位王者烽火戏诸侯的笑傲。
它盉安静地放在一张八仙桌子上,两人对视而坐。
其中一位是被鸿运阁请来的人物名叫王小虎,据说这人在孟州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称号——探花。
身着其貌不扬,长相更是普通至极,仍在市井之内,就是一名底层厮混的小人物,很难配的上这探花二字。
尤其是那脸上憨厚淳朴样貌。
不过很多人与事情都是行与表面,点到即止而已。
王小虎眼仁之中映着它盉,表情也故作淡定,让人一眼看上去并不会在意这种人竟会懂得冥器的绝顶行家。
“这是西周晚期的好东西。”王小虎话语平淡,眼中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王兄,果然是好眼力。”男子身后的尔岚脑海里想到当初韩白易见到这东西也是同样的话语,心中不由地惊叹。
“这酒器形状跋扈,鳞纹鸟身,双目炯炯,透着帝王气势,傲然雄姿。”坐在王小虎对面的男子神情淡淡,喝了一口最喜欢的清茶,抬眼道:“把你从孟州请来,帮我办成一件事,这它盉便是你的了。”
王小虎淡淡一笑,他示意让男子身后的尔岚离开,他并不喜欢一个傀儡知道太多的事情。
下一刻,这间优雅的房间里只剩下这两人。
王小虎低头喝茶,回味着茶香玩味道:“在最好的滨江楼,请我喝最廉价的清茶,这算不算离经叛道?隆公子?”
“离经叛道?”隆冬强露出面目,嘴唇轻抿,双瞳中隐隐涌起一股云涌之气。
清晨,空气之中散发着新鲜泥土的味道,子时下了一场暴雨,冲刷了整个白马县近一个月的浮躁,韩白易难得找了一天可以休息,便和隆冬强泡在一起。
“白易,我带你去春楼消遣消遣?”隆冬强讪讪一笑。
“走呗。”韩白易双手盘在脑后,用力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使得自己的身体通透了不少,精神倍爽。
“穿过前面的兰桂赌坊,便到了。”
“还得穿过兰桂赌坊?.......”韩白易原本精神倍儿斗,却被兰桂赌坊这四个字吓得胆怯,用力咽了口口水,“还有别的路么?”
“没有,只有这一条路。”隆冬强见这韩白易脸色有些难看,心里明镜地知道是怕被石榴姐见到。
韩白易想起石榴姐,心中也是有些愧疚,人家好心好意把自己为何昏迷的事情道出,但是自己确实一点表示没有,女孩子家喜欢自己三年,虽然韩白易一直再拒绝,但是总是感觉像是一个负心汉一样。
难道需要用身体偿还?我这心里才能过得去这个坎?
石榴姐......
呕!
韩白易干呕了一声,呛得自己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两人走着走着,已经来到门庭若市的兰桂赌坊,韩白易低着头正准备快步离开的时候,只听见一声破门的刺耳声响。
“嗙。”
一个男子摔了出来。
男子并不在意身上的伤痕,大声喊道:“石榴姐,那件器物是我们家的宝贝,今天我已经将赎金拿来,为何就不能通融一下将东西还给我?!”
赌坊的大汉恶脸相迎,道:“王小虎,都说了,按照赌坊规矩,你的宝贝午后会被当做筹码公布于赌坊,你要是想获得就午后再来,若是手气好,这宝剑还是你的,要是手气不好,那就怨你自己。”
隆冬强与韩白易一愣,见面前这个脸上有伤痕的王小虎,隆冬强见状将王小虎扶起,问道:“这位兄台,都说了午后有机会,何必这么迫切呢?”
“那可是我家的传家宝!爷爷临终前告诉我,这把剑可是千年前越王勾践的兵器。前日来赌坊输了钱,便把手中的宝剑押了上去,没想到血本无归,今日拿着银票,却被告知午后这宝剑将会被当做筹码。”
“越王?勾践?越王勾践剑?”韩白易被这面前这男子的话语炸到,他一脸惊讶抢先问道:“你确定,你手中的那把剑是越王勾践剑?”
“是啊,上面有八字铭文,越王勾践,自作用剑。”
“石榴姐!我要见石榴姐!”韩白易神采焕发,脚下像是踏着一顿风火轮,向着兰桂赌坊快步跑去。
这可是旷世宝贝,春秋最后一霸主的宝剑,没想到能让我遇见,这等好事绝对不能错过!韩白易想想就兴奋,大步流星跨进赌坊。
赌坊之内人流涌动,贺喊声音此起彼伏,韩白易只能穿梭在其中,终于在一处见到石榴姐。
“石榴姐!我,韩白易!。”韩白易来到石榴姐身边,挥了挥手,神情如沐春风。
“你怎么有空过来?”石榴姐再无往日含情脉脉,对着韩白易淡淡一笑。
韩白易见着石榴姐神情淡淡,便知道这件事情不是那么好办成的,难道真的要用身体补偿石榴姐?
韩白易抿了抿嘴,心中一横,道:“啊,石榴姐,今天的赌坊有些燥热啊。”
“燥热?”石榴姐不知道韩白易心中打的什么算盘,一脸错愕。
韩白易抬手将领子轻撤,露出白皙的脖子,动作很能撩拨人心。
石榴姐歪着脑袋,瞧着韩白易这贱样,淡淡一笑:“有事就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