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了百姓设立老营的事情之后,毛文龙转向其他人:“百姓安顿了,那么我们就要整顿军队,现在我决定,在百姓中,凡是十七以上,四十以下的,全部编为战兵。这是非常时期我们必须如此,等以后我们有了根据地,再放一部分战士务农或者是做手艺,但现在必须如此。”
这个其实不用解释,在这兵荒马乱的时代,能有毛文龙这样放宽百姓的事情,不再将所有老弱妇孺都驱赶上战场,就已经是仁德的了。
“估计我们将选出战兵两千,所以我准备按照一千人,组成一个营,营头不再按照惯例,以统带官之一的姓氏标注。而上以一二三等按照顺序来定。每营设立正副两个主官,第一营主官毛仲明,副手陈忠,第二营主官,毛有德,副手向学礼。”
看看兴奋的四个人,然后接着道:“下面以百人为一队,再下,以十人为一队,不以主官姓做冠名,按照一到十来排列。”
这样就让人好记,调动起来也就方便来许多。
“这一次整军之后,我们马上就要投入战斗,所以这次我原先的家丁营,立刻打散,做个小队的小队长,实行以老带新,快速形成战斗力。”
这是军队形成战斗力的最捷径的办法,按照正常来说,一个老兵完全可以带领5个新丁,经过简单的训练认识之后,就可以上战场杀敌了,现在虽然带的多了些,实在是没有办法,因为昨天那一战,自己所剩的老兵不足200,其实这其中各个带伤,都应该下去将养的,但这时候是一个紧要的关头,只能大家带伤上阵。
“但是大家要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我们现在许多人的官职很高,就比如说我,按照游击将军所带的兵员,最少上万,然而大家看看,就咱们这些阿猫阿狗三两只,所以,现在我只能委屈大家,让大家大材小用了。为了避免大家心情不爽,我决定,在我们的部队,职务和军阶分开,现在是这样,在未来,我们队伍壮大了,我要恢复上古周礼,将军队按照三军(周礼上中下三军,不是后世的海陆空)每军三师(左右中,三师)三旅(以当时各个诸侯国封君命名)为主,因此,我们的称呼要变成,军长,师长,旅长,营长,下面是大队长,小队长。
相对应的是朝廷发来的官阶(参考本书相关栏目内容)但从今以后,大家所带的军队可能和你的官阶不相乘,就比如现在一样,但有功劳,我会报请朝廷给你升官,而不管你带多少军队,你将享受和你的官阶想等的荣耀和待遇。”
大家这才放了心,拼死厮杀,为的就是升官,虽然大明对官员承诺的福利根本就不能兑现,但最少能够光宗耀祖,给地下有灵的祖宗们一个安慰。
“同时我决定,在我的军队里,从今以后,不得有任何一个官员将军豢养家丁,一旦出现这样的状况,我将按照谋反罪论处,杀无赦。”毛文龙就是想通过这次整编,彻底的改变现在大明军队的弊端模式,砍掉亲兵这个毒害军队的巨大毒瘤,这是势在必行的。
此令一出,所有的人都面容大变,有的点头赞同,有的有些失望,更让毛文龙原先的那些家丁们感觉到迷茫。
“从现在开始,就以我做起,解散了的亲兵营不再建立,而以我为标准,每一个将官的身边配备十名传令兵,起到传令和保护主官的作用,待遇和普通士兵一样,然后按照官阶依次递减。”
两个守备一见毛文龙如此决断,在惋惜中却看到了毛文龙杀伐果断,改制大明军队弊端的决心,他们心中知道,经过这一次的改变,从此,这一支军队将蒸蒸日上,脱胎换骨。
看着眼巴巴等待着安排的毛承禄,毛文龙再次宣布了一个石破天惊的决定:“从后天这一战结束之后,我将挑选这一战中有功的将士,调出来单独成为一营,我叫他军官教导营,我亲自任营长,教导这些将士排兵布阵之法,从此之后,我们无论是扩充军队,还是战场将官损失,所有的将官都将从这里调出安排。”
这个决定一出,立刻满营大哗,刚刚两个守备在开会的时候,见到毛文龙不断的征求自己的意见,而后又公布了改编之后,千总参加制定战略的行为,是毛文龙良心发现,准备略微放权,以笼络包括自己等在内的将士。结果这个教导营一出,两个人立刻明白了,这那里是放权啊,只要这个教导营真的成立,那么整个军队再也不是什么营头的私人武装了,将全部死死的掌控在了毛文龙的手中,你再想违背毛文龙的命令,你再想弄一个哗变试试?那些底层的将官,第一个就会砍了你,因为,他们都是毛文龙的学生弟子啊,在这个讲究天地君亲师的大礼教年代,师傅师傅,那就是父亲啊,你反老师,你就立刻成为过街老鼠的。
于是两个人对望一眼:“从此,自己就老老实实的当个参谋,做个牌位吧。”
“我虽然兼任教导营的营长,但平常训练调动,全部交给我的副营长毛承禄负责。”
刚刚还灰心失望的毛承禄立刻双眼是泪,趴在地上就是一顿头啊,这是义父多么大的信任啊,这是将未来整个军队的忠诚交给了自己啊,自己必定不要辜负了义父期望信任,一定要粉身碎骨死而后已。
“军队的事情就这样定了,现在我说说我们的后勤粮草辎重的问题,现在我宣布,成立公库,军队的后勤供应,百姓的平时所需,都从公库分拨,这个公库总管,暂时委屈张盘担任。”
张盘虽然很想亲自上阵杀敌立功,亲手替父母报仇,但大帅将整个民政大军的后勤交给自己,那是信任中的信任啊,这可比上阵杀敌还要重要,对于如此重任,张盘只是微微施礼,却是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