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东平介绍完在安丰区发生的这起案件后,道:“我这边的情况就是这样了,请王队长介绍下文湖区发生的那两起案件吧。”
王庆忠点点头起身与潘东平交换位置,而后讲解起来。原来文湖区在十月二十九日时于市内的文殊湖底发现了两具尸体,因此被命名为文殊湖连环杀人案。
经法医鉴定结合受害人失踪时间来看,两名受害者分别死于九月十五日和九月二十五日死因都是全身血液被放干。
“尸体处理的很干净,并没能找到有效的DNA证据。”王庆忠总结道:“不过我们根据尸体血液全无这点也猜测可能是妖灵所为,现在看来……可以确定了。”
郭超羽这时插话道:“根据我的推测,这只妖灵应该是经常食用血肉修炼,因此人肉对他已经没有太大用处了,所以才会只饮血。”说完还冲李灵蕴笑了笑。
潘东平点点头:“郭先生的推测和周道长一致,看来确实如此了。”
郭超羽闻言有些意外的看向周崇礼,笑道:“周道长年纪轻轻没想到见识倒是不凡。”
周崇礼心说,老兄你也没见大我多少这副鼓励后辈的语气倒是挺自命不凡的,他不愿打嘴仗只好含糊道:“过奖。”
潘东平看着屏幕上受害人的死亡时间念到:“九月十五日,九月二十五日,加上安丰这起十月五日,看来是每十日饮一次血呀。”
王庆忠叹道:“我们这几天也一直在担心这两天会有新的被害人,结果……不幸真的出现了。”
难怪听到消息一早就赶来了,潘东平暗道,又扭头问周崇礼道:“周道长,妖灵饮血修炼都是十日一次吗?”
郭超羽抢着答道:“不一定,有的吃的多,有的吃得少,这只妖灵算吃得多的。”
潘东平微微皱眉,依旧问道:“是这样吗周道长?”
周崇礼点点头补充道:“主要是看妖灵的体形和是否有功法辅助。”
潘东平这才点点头,记录在本上,而郭超羽看到潘东平的动作撇撇嘴角面有不豫。
王庆忠在台上道:“大体的情况就是这样了,说来惭愧我这边还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潘队长既然找到了凶手住处,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进展?”
“张华当然是妖灵的化名,近一个月前用这张假身份证租了这间公寓住在里面。房东现在正在协助我们画肖像画。
“据他描述张华的外貌特征是一个相貌普通的中年男子,三十五岁上下,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
“鉴于张华手法老练但是中京此前并没有类似的案件发生,所以怀疑是外来的妖灵,我手下一组探员正在各交通站口做排查工作,希望能发现点线索。目前主要就这些。”
“那接下来潘队长准备怎么办?要向总局申请并案吗?”
“这是当然,既然确定是同一凶手所为自然要并案调查。”
“这个……潘队长。”王庆忠整理了一下措辞道:“既然这个案子最早是发生在我们辖区,那能不能请潘队长直接将这个案子交给我们支队来办?也省得再等总局成立专案组,耽误了调查时机。”
潘东平看着王庆忠道:“王队长,文殊湖是凶手的抛尸地点,但杀害三名受害者的地方很可能是在我们辖区。如此一来这个案子无论谁来办都免不了要咱们两个支队配合。
“我看不如还是请总局来组织专案组,也免得到时候权责不清,你说呢?当然在专案组成立前,我们支队还是会盯紧现有的线索查下去,绝不会松懈。”
“这个……好,好吧。”王庆忠辩驳不过诺诺的答应下来。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定了,没想到郭超羽却突然道:“潘队长,总局的刘局长对这个案子很重视,一直在督促我们尽快破案。我们一大早马不停蹄的赶来就是因为这里有了新的线索,还请潘队长配合一下,将相关物证都交给我们。”
潘东平听得心里起火,皱着眉头看向王庆忠,结果见王庆忠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似乎是不太敢管郭超羽。
强压下火气,潘东平淡淡道:“警队自然有警队的办事规则,有了进展咱们可以相互通气,但总局不发话,所有物证都要留在安丰。就这样吧。”
潘东平起身与王庆忠握手,整理手边的资料,而后又专门冲郭超羽道:“郭先生远来辛苦了。”加重了辛苦二字,讽刺之意不言自明。
郭超羽放在桌下的拳头捏了又放,提提嘴角笑道:“不辛苦。”
正这时于耀生接了个电话,收线后小声对潘东平道:“潘队,嫌疑人的肖像画好了,现在传过来么?”
潘东平提高音量,坦坦荡荡说:“传过来吧,也给王队长一份,咱们都试试看能不能找到目击证人。”
他虽然对郭超羽有些不满,但毕竟干了二十多年的刑侦,孰轻孰重还是分得清的。
王庆忠连声说好,稍等了片刻互相拷贝了案件的资料后才带着肖像画离开。
周崇礼不关心分局间怎么争案子,只管拿过嫌疑人的肖像细看。
画像上的人平头板寸,单眼皮瓜子脸,普普通通的近乎没有任何特点。若不是刻意观看,恐怕扭过头就会忘了这人的长相。
“怎么样?能看出是什么妖吗?”李灵蕴凑过身来问道。大部分妖灵凝聚的人身都有破绽,若是破绽在脸上有时也能推断出是什么妖来。
周崇礼摇头:“就是张人的脸,什么也看不出来。”
“根据房东的记忆画的,也可能有疏漏吧。”
……
与此同时,中京市的某处,画像上的男子正提着几份吃食左拐右拐走进来一家小型的私人仓库。
这仓库连窗户都没有,里面只摆放了一张高低床和一套桌椅,屋顶的一盏日光灯,便是屋内唯一的电器了。
画像上的男子将吃的放在桌子上,冲仰靠在床上的另一名男子道:“来吃点东西吧。”
床上的男子斜眼瞥了瞥桌上的饭菜,懒懒道:“同山,你平时就吃这个?”又指了指周围,续道:“住在这种地方,吃些便宜的杂食,枉你一身修为,过得还不如个乞丐。”
原来画像上的男子正是从外地赶回中京,为弟寻仇的树妖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