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内,李承乾的书房中。
李承乾看着手中自清水居传来的的情报,忍不住仰靠在太师椅上,揉捏着眉心。
这太师椅乃是白大家掌控的木匠店制造出的,因为造型新颖,坐上去又舒服,所以深受长安城内达观贵人的追捧。
连李世民对此也有听闻,在李承乾的示意下,白大家令木匠店老板进贡了图纸。
由此换来太宗李世民亲手书写的一块匾额,上书“匠心”两个大字。
宫内也专门添置了一应器物,李承乾也分到了一套。
自此木匠店在长安城内名声大噪,产业已然拓展到长安县四周。
他手中的资金逐渐增多,可是身处秦王府,即便是有钱他也没处花啊。
曾经他是为秦王府的用度太少而烦恼,现在他反而是为如何将钱花得不明显而苦恼。
刚刚他接到清水居的情报,上面显示的是京城地区均有不同程度的旱情。
想必李世民案头也应该摆放着类似的情报,自古皇帝最怕的就是天灾。
去年的那阵大雨,李世民就已经忙得焦头烂额的。
今年好像不仅有干旱,还有蝗灾?
想到这他坐不住了,连忙起身,走出书房,叫来侍立门口的郑宇峰。
“郑宇峰,你带着人跟随本宫,到长安城内外看下旱情。”
这种大型的天灾,一个弄不好,定是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对他老爹李世民的统治有很大影响。
一行人骑马匆匆地自秦王府门口奔出,沿着朱雀大街直奔明德。
途经西市时,李承乾挥手止住随从,调转马头说道:“先去西市看看。”
东市和西市同是长安城工商业市场,但是由于其市场位置的不同,所经营的商品种类也略有区别。
东市由于靠近三大内(西内太极宫、东内大明宫、南内兴庆宫)、周围坊里多皇室贵族和达官显贵第宅。
所以东市中“四方珍奇,皆所积集”,东市内经营的商品,多为上等奢侈品。
以满足皇室贵族和达官显贵的需要。
而西市则距三内较远,周围多平民百姓住宅,市场经营的商品,多是衣、烛、饼、药等日常生活品。
东市的商业不如西市繁荣
东市靠近三内,周围多是勋贵官僚第宅,而其商业反却不如西市繁荣,究其原因主要在于受到政治上的种种影响和限制。
西市内人声鼎沸,道路拥挤众人纷纷下马。
郑宇峰带着秦王府侍卫,紧紧地护卫着李承乾,以防止贼人行那荆轲刺秦王之事。
俩名威武雄壮的侍卫上前拨开拥挤的人群,其余的纷纷围在他的身边,力求不让人群挤到太子殿下。
前方的人群被李承乾的侍卫推开后,纷纷不满地向后怒目而视。
眼见李承乾,脸上戴着精美异常的半副面具。
身边跟着一大帮子,臂大膀粗的侍卫。
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腰间还带着刀。
一看就是惹不起的主,他们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陪笑着避让开来。
李承乾也顾不上他们,踮起脚尖寻找着什么。
李承乾看着人来人往的西市,尽是形形色色的人种,不过汉人却是占了大半。
有胡人着汉服,又有汉人戴胡帽,不看容貌的话,和谐的就像一家人。
李承乾神色微怔,此时大唐已有包容万族的气象了吗?
不过,这不是他目前想要看的,他拉过身边路过的一位神色匆匆商人。
那名商人脸上先是一怒,随后见到李承乾身边的侍卫一个个面色不善的样子。
脸色瞬间变得谄媚起来,“这位小公子,不知您拉住我有何贵干?”
李承乾后退一步,避开面前那个油腻中年商人的套近乎。
“离这最近的粮店怎么走?”
商人一愣,没想到这位衣着华贵的小公子竟然会问粮店这个地方。
“小公子,让咱带你去吧,西市里有些乱,不是熟悉的人会被绕昏的。”
“可以,你带路。”
…………
当李承乾问过粮价后,神色凝重。
贞观年间,物价极低,五文便可以买一斗米。
可是眼前的粮店已将粮食卖到十一文一斗米了。
每家的粮店都像是商量好的,都将粮价定为十一文,每天往上长一文。
粮店外尽是围着,等待着买粮的农人。
没有哪个人,敢买完粮食后一个人走出去的。
大都是同一村,同一坊的人聚集在一起走的。
当李承乾走出粮店后,心情有些压抑。
忽然听到一条小巷里,传来一声惊慌的呼喊声。
李承乾挥手,对着身后的随从们示意跟上他,当先冲进了小巷中。
小巷中有些幽暗,此刻一名一眼便可看出是富贵人家的小女孩。
正被一名老妪死死地抓住手腕,往巷子里拽,不断发出哭喊声。
身边还有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侍女,被一棍敲晕躺在地上。
她身边有一名青年混混,正蹲下想把她扛起。
“住手!”李承乾大喝一声,吓了青年和老妪一跳。
那青年见只是一位十来岁的小孩子,虽然他戴了副面具,遮住了半张脸。
但是从另一边的脸上看来,俊俏无比。
那青年狞笑一声,高兴地说道:
“原来又是个俊俏的娃娃,正好一并抓了,卖到青楼当龟公。”
“一定会有很多人喜欢你的?”
话音未落他便起身扑向李承乾,想要先行抓住他。
李承乾想要闪身避开,奈何身体太小,气力自然拼不过成人。
被青年一把抓住衣服,往他身边一拉。
李承乾被拉得一个踉跄,他稳了下重心,左手快速抽出腰刀,向青年捅去。
青年大惊之下,闪身避开。
因为身高的原因,只是勉强划破那青年的大腿。
那青年被刺激得暴怒,大吼一声。
一拳挥出,打在李承乾的左脸上,将他的面具打落。
“老子,今天要宰了你!”
郑宇峰将将赶到,见此情景,怒喝一声:“贼子,安敢如此!”
飞身上前,起身一脚,踹飞那青年。
又踏上前一步,一脚向他头上踩去。
李承乾擦了下嘴角的血丝,阴阴地说了句:
“给我打断他的五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