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非道:“那便莫怪我无情,告辞!”
他一闪消失,下一刻出现在对面的山峰,便要闯进去。
“砰!”无形力量忽然挡在他身前,竟然不能前进。
“嗯——?”冷非皱眉。
他看一眼这山峰,又看向对面山峰的宋承运。
宋承运朗声道:“冷非,别白费功夫了,你是进不去的!”
“那就拿下你罢。”冷非哼道。
他没想到惊神宫护佑的力量如此之强,竟然冲不破,他没有继续强冲。
直觉已经告诉他,这无形的力量太强,他现在还打不破,不必白费功夫。
宋承运左手执剑,右手执镜。
镜中迸射出一片亮光,与天空降下的白光相融,形成了一团火焰。
他站在跳动的火焰里,平静的看着冷非。
冷非皱眉盯着他。
这团火焰威力惊人,他不能靠近,这是借助于天降的护体神光而形成更强大力量。
以护体神光为驱动,转化为更强的力量,好像把水变成沸水一样。
他还真拿宋承运无可奈何。
“好得很!”冷非哼一声,摇摇头道:“不过你们的护宫力量不能一直开启吧?”
“别逼我杀你!”宋承运脸色微变。
冷非道:“不是我逼你,是你逼我,交出侯俊杰,咱们两宗相安无事,否则……”
他摇摇头道:“只能一战!”
“我不是三岁小儿。”宋承运淡淡道:“侯师伯一旦没了,你们还不是随意拿捏咱们!”
冷非道:“你们并非没有还手之力,我怎么可能让斩灵宗陷入苦战厮杀,折损同门!”
“那可说不准!”宋承运淡淡道:“所以你还是安份一点儿吧,有你震慑,没人会随意得罪你们斩灵宗,可你要有个三长两短,那可就不好说了!”
冷非笑了笑。
宋承运道:“我若舍得付出代价,你必死无疑,你该相信这一点吧?”
冷非道:“你不要命了?”
“为了惊神宫,性命何足道哉!”宋承运沉声道。
冷非皱眉盯着他。
宋承运平静的看着他。
火焰中的宋承运平静而沉肃,透出坚定的信念与强大的意志,让冷非无奈的摇头。
“罢了,既然如此,那先告辞。”冷非抱一下拳,倏然消失。
宋承运长舒一口气。
他没想冷非能练到如此程度,年纪轻轻竟然压得住侯师伯,这对惊神宫来说是一个噩耗。
意味着惊神宫从此失去了最大的威慑,无法再威胁强压别人,只能平等相待,只能斗智斗勇,而无法碾压。
这滋味很不好受。
他最怕的就是冷非乘胜追击,趁着侯师伯受伤之际出手,自己没有把握挡住。
他心下其实也隐隐有一分兴奋。
明知道这不该,可还是忍不住兴奋。
侯师伯太过强势,压得自己这个宫主喘不过气来,宫主却不能做主,很是憋屈。
现在侯师伯受伤,自己也能当家做主一回。
像上一次的捉斩灵宗女弟子,他是绝不苟同的,可没办法,侯师伯没理会他的反对,还是出手了。
在侯师伯眼里,自己这个宫主并不是宫主,还是他的师侄,是要听他的。
所以整个惊神宫,侯师伯不是宫主胜似宫主,自己这个宫主名存实亡。
这一次侯师伯被打伤,他既有惊怒,也有兴奋,心绪复杂,可知道冷非便是最大的威胁。
他看着冷非消失的方向,脸色沉肃。
梁斐出现。
“梁宗主!”他脸色微变,沉声道:“你难道要出手?”
梁斐微笑看着他,没说话。
“你要如何?”宋承运沉声道。
“我没那么好打发,宋承运,你是知道的。”梁斐微笑看着他道:“不可能这么平白放过你。”
“你奈我何?”宋承运哼道:“咱们半斤八两,难分上下,你讨不了好!”
“你也讨不了好。”梁斐道:“侯俊杰已经受伤,这个时候你再受伤,你说咱们斩灵宗趁机狂攻,你们能不能挡得住?”
“挡得住!”宋承运傲然道:“咱们惊神宫比你们斩灵宗根基更厚,真要两宗厮杀,你们讨不了好!”
“那也足够重创你们。”梁斐道。
“你们也要受重创。”宋承运平静的道:“然后被旁人趁火打劫,两宗衰落,甚至灭绝!”
梁斐道:“所以你是笃定咱们不会攻击?”
“是。”宋承运坦然点头:“这些话是没用的,我不会受威胁。”
“那就交出那块问天圭!”梁斐道。
“这不可能!”宋承运断然拒绝。
梁斐哼道:“那莫怪我不客气,只要把你重伤,放出消息,有的是敢冒险的!”
宋承运发出一声冷笑。
梁斐道:“你们惊神宫这些年得罪了太多人,有多少仇家?多少与你们不共戴天的?”
“他们难成气候。”宋承运淡淡道。
梁斐微微一笑:“如果有人暗中串联呢?”
“你——!?”宋承运脸色难看。
梁斐道:“实不相瞒,我是派人暗中串联他们,就是在等待这样的机会!”
“够阴毒!”宋承运咬牙道。
梁斐摇摇头道:“狠毒的是你们惊神宫,逼得他们要拉你们同归于尽!先前是没有机会没有希望,现在有了希望,他们绝对会不顾一切的狂攻!”
“不管怎样,问天圭不能给你!”宋承运哼道。
“好啊,那就看看你们惊神宫的底蕴与本事了,我已经暗中串联了三百人,……嘿,看你们惊神宫的手笔!”梁斐发出一声冷笑:“这还只是武功绝顶的,那些差一些的没有理会,要不然没一万也有八千!”
“树大招风,难免如此。”宋承运淡淡说道。
“灭人满门只为强抢秘笈,这是树大招风?!”梁斐不屑的道:“强取豪夺,肆无忌惮,这些年你们惊神宫天怒人怨,也该到清算的时候了!”
“侯师伯只是受伤,没死呐!”宋承运道。
梁斐冷笑更盛:“即使恢复了又如何?有冷非在,他再难成威胁!”
“你就不怕冷非是另一个侯师伯?”宋承运道:“小心尾大不掉!”
“冷非不是侯俊杰!”梁斐摇摇头道:“这就不劳你费心了,说罢,交不交问天圭?”
“不可能!”宋承运咬了咬牙,缓缓摇头。
“那好,咱们就再会罢。”梁斐转身便要离开。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