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到最后,成了苏扬与杨朵朵的二人晚餐。
苏扬吃了三大碗米饭,感觉饭饱意足,又喝了些汤,才拿过纸巾拭去嘴角的油渍。
“我吃饱了,味道很不错。”苏扬笑着赞了一句。
杨朵朵做的饭菜,味道的确还行。
不过,比较了一下自己的手艺,他觉得还是他自己要稍微好一点。
“我也饱了。”杨朵朵放下碗筷,擦了嘴角,然后慢慢收拾起来。
完了之后,她蓦然想到什么,跑到走廊上,匆匆提过来一个袋子。
“对了,这是我刚才下去买菜时候,顺便买的生活用品,之前忘了说,现在给你。”
“谢谢了啊。”
苏扬接过袋子,里面有个小脸盆,牙刷牙粉沐浴露,还有毛巾和香皂。
“不谢不谢,就是随手的事情。”杨朵朵高兴地摆手,道:“公寓里有两个卫生间,在这边和那边,每个卫生间和浴室都连着,你要洗澡自己选一个。”
“白天时候出了一身汗,正想洗洗呢。”苏扬感受了一番,发现身子有些油腻,不洗的话浑身不舒服。
“嗯,我也是,一起洗啦。”杨朵朵点头,笑着道。
“一起?”苏扬惊讶地看着她,啥意思?
“一起……不,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一起去洗澡,不是啦,你去洗你的,我去洗我的,不能在一个浴室,我口误了,口误,你别误会……”
杨朵朵连忙解释,脸蛋羞得比猴子屁股还红,对上苏扬的目光,她慌神地低下头,不敢看他。
“我知道,你不用这么紧张。”
“我怕你误会。”
苏扬一笑:“就算真误会了,又能怎样?”
“真误会……那就难堪了,我不是那样的人。”杨朵朵眉头一动,小意地看着苏扬。
见他表情淡然,微微露笑,没什么特别和厌恶的神情,当即舒了口气。
连忙又道:“我有点事,先回下房间,浴室里有热水,你应该知道怎么用的。”
说罢,她便飞快地离开了。
“好久没遇到过这么有趣的姑娘,有乐子了。”苏扬咧嘴一笑。
洗完澡,苏扬回到自己的卧室,换了一身干净的衬衫和短裤。
穿着拖鞋,在客厅里吧嗒吧嗒地走过。
关小莺不知道是想出来尿尿还是干什么,刚出门见到苏扬,嗖的一下,又窜了回去。
直到苏扬好笑地摇摇头,回到卧室后,她才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地跑出来。
……
卧室里,吊灯半开着,散发着柔和而淡黄的光晕。
苏扬将行李箱平放在地上,缓缓打开。
上面,摆放着一些寻常时候的衣物,将衣服放在衣柜里后,他打开下面一层。
入目,是一堆一指长花花绿绿的瓷瓶,瓷瓶口周围,居然散发着氤氲的雾气,看起来有几分奇幻的味道。
“才几天没管,瓶口封印的灵气就逸散了。”
摇摇头,苏扬眼眸轻轻一眯,心神一动,指尖霍然出现一缕青色如游龙般的雾气。
也不迟疑,他伸手对准这些各种颜色的瓷瓶连续点去,十几秒后,瓶口周围那些氤氲的雾气,一阵蜷缩翻滚,窜入了瓶内。
这些瓷瓶里,装的都是一些宝贝。当然,这些宝贝对现在的苏扬,已经没有任何帮助。
不过,若是拿到外面去,随意一些,都能引起一番血雨腥风。
收捡好大多数的瓷瓶,苏扬独留两瓶拿在手里,然后放在了床头的抽屉中。
整理好一切,苏扬关了灯,上床盘膝坐在床中央。
眼眸紧闭,心神一沉,默念《青灵功》。
《青灵功》,乃是一项修炼法门,也可以称之为修神功法。
在苏扬得到它以前,这是一门这个世界上没有出现过的功法。
运转《青灵功》,苏扬的心境立刻变得如水般柔和平静,闭眼,他能够清晰得见到体内的情况。
现在这具躯体,看似平凡,但里面的血肉,早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青灵功》共有九个阶段,一二三阶段对应锻体境,四五六阶段对应武脉境,七八九阶段,则对应超凡境。
苏扬现在,已将《青灵功》修炼到了第四阶段。
如今的境界,抵达武脉境初期,体内已有一条武脉,若能开辟四条武脉,便能跨入武脉境中期。
修炼一个小时后,苏扬睁开双眼,微微吐息。
“江海市这边的灵气比较稀薄啊,不过,还算能满足日常的巩固和修炼。”
以他目前的境界,单靠吸收灵气来突破境界,那几乎不可能,还需要别的资源。
所以对于灵气的要求,他也不高,只要可以满足日常的修炼,那就行了。
至于开辟武脉,突破境界,还需要一定时间的沉淀,他倒也不急。
躺在床上,苏扬看着天花板上,偶尔映照进来的斑驳光影,神情恍惚。
时间,仿佛回到了他离开华夏,远走欧洲去寻找父母踪迹的日子。
那段日子黯淡无光,挣扎,逃亡,颤抖,惊恐……
种种情绪与死亡的召唤,几乎将苏扬压垮。
庆幸,他活了下来,还得到了一份莫大的机缘。
这份机缘绝无仅有、令人惊叹,而且不可思议。
那是一份奇特的记忆,记忆的原主人则是一位强大的修神者,名为云阳药尊。
他叱诧星河,咆哮星辰,弹指间就能覆灭一个时代,毁去一个文明。
记忆中的云阳药尊,强大到令人震恐,那是神祗一般的存在。
起初,苏扬根本不信,因为太过于夸张和玄幻。
云阳药尊的存在,完完全全违背了物理和科学的法则。
但是,随着记忆的渐渐融合,随着《青灵功》的修炼有成,随着他成为修神者,种种奇迹在他身上发生。
他沉默了,不再怀疑。
“可惜,强如云阳药尊的修神大能,最终还是陨落了。”
“那数千年的修炼记忆,最终却是便宜了我,这就是造化啊。”
许多时候,苏扬都在这样感慨,不是幸灾乐祸,而是感叹生命的脆弱与世界的危险。
今晚躺在这都市的软床上,他的心境虽然平和,但也在暗中警惕着所接触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