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司徒!
青木没来由一阵烦躁,奇怪怎么什么事情都能和这个人沾上关系。
“教授,您认识司徒?”他问道。
梅以求反问了一句:“你也认识司徒?”
青木摇头说:“不认识,不过久闻大名了,最近遇上好几件事情都和他有关系。”
梅以求说:“这样啊,我不确定我们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人。我认识的司徒是个华裔天才科学家,英文名字叫ArthurStone,华人圈子里习惯叫他司徒。多年前我还在普林斯顿的时候,他正在各大名校出风头,我和他见过几面,但没有什么深交。不过他是个真正的天才,莱斯特先生多次来信和我提及他,字里行间有着让他继承衣钵的想法。”
梅子青奇道:“不对啊,按您的说法,他的年纪应该不小了,但我在哥本哈根遇到的那个人看上去很年轻啊!”
梅以求说:“所以我说此司徒未必是彼司徒啊!”
青木却对梅子青说的那个年轻人更感兴趣:“你遇到的那个人长什么样?”
“他呀,很帅……嗯……除了帅,我说不出别的形容词了。”梅子青半仰着脸,眼睛看向空洞的远处,失去了焦点,就好像梦游一样。过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忽然脸一红,“请原谅我的失态。那个人实在……太帅了!”
青木想起音乐学院那些女生提起司徒的时候,比梅子青现在的样子更加痴迷。他基本确定她们所说的,还有让杜鹃一见倾心的应该就是同一个人。但是杜鹃初见司徒的时候只有十三岁,那么说至少十年前,司徒就已经是个帅气的年轻人,并且有了启动北野真武留下的那个群体梦境的能力。
如果梅以求认识的那个司徒就是梅子青见到的那个,那么世上就又多了一个像杜瓦那样不会变老的怪物。
难道觉醒者联盟的人都会驻颜术吗?这可真是生命科学领域的一大奇迹了。
想到觉醒者联盟,青木又想起了那个符号:“教授,你们这次在哥本哈根的会议上,有没有提到那个海底金字塔的考察进展?”
“都没啦!”梅以求感慨道。
“什么没了?”青木问道。
梅以求面露悲戚之色,只顾着一个劲地吸烟。
“教授是说,那个海底遗迹不见了。”哥本哈根会议的议程内容梅子青是清楚的,除了莱斯特的遗言外,其他事情她都知道,“消失的不止那个海底遗迹和倒金字塔,还有几座刚刚重新定位过的幽灵岛,以及载着数十名科考人员的科考船。”
对于这种科考事故,青木没有什么发言权,也就不再多问。反正他已经知道那个标记就是觉醒者联盟的徽标,而自己则隐约和联盟存在着什么关系。至于究竟是什么,恐怕要等找到那个浑身充满异香的女人才能知道了。
青木所不明白的是,那个女人为什么来过一次就此消失了?如果她根本就不想被自己找到,那她那天来酒吧演那么一出算怎么回事呢?
梅以求一直在那里抽烟,似乎在想什么心事。他的眼睛通红通红,布满了血丝,不知是因为连续几天不睡还是被烟雾熏多了的缘故。青木看教授的精神状况堪忧,就起身告辞,让他好好休息。
梅以求最后提醒道:“别忘了和夏老头约个时间,这种有钱人总是搞得时间比爱因斯坦还宝贵的样子,见谁都要预约。”
梅子青噗嗤一笑说:“别人要见教授您不也要预约吗?您看您回来到现在,已经拒绝了多少人了,连市长的电话都不接。”
“那不一样!”梅以求撇了撇嘴,却说不出哪里不一样,就问,“除了市长,还有什么人来找过我?”
梅子青说:“都是您学校的同事和学生,还有几个记者和来找您谈合作的企业。”
“那都不重要!”梅以求说。
“哦,对了,有一个女人,她说她已经来过几次了,我想那时候我们应该正在哥本哈根。”梅子青说。
“她有没有说什么事情?”梅以求问道。
“没有。她只说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必须当面和您说。”梅子青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她是个非常漂亮而有气质的女人,还带着一个孩子。”
“哦,好吧,下次如果她再来,你把她带到会客室去。”梅以求说完就让梅子青送青木出去,又交待道,“告诉大伙儿回到工作岗位上去吧,不用再为莱斯特签名而烦恼了。”
梅子青把青木送到楼下以后,一个劲地向青木道谢:“谢谢您啦,青木先生!您帮大伙儿解了围,要不是您,真不知道教授会把自己逼成什么样呢!”
青木笑道:“教授是个有大智慧的人,即使我不来,他也会很快调整过来的。”
“呵,是吗!”梅子青笑道,“但还是该谢谢您呐!”
从实验室出来,青木先来到江滨公园的长椅上坐了一会儿,虽然这时候太阳晒得厉害,但他习惯了坐在那个位置。那里可以看见平整的江面,上游的浮草顺着江水流淌,被江渚挡住,形成一大片绿色的浮萍。
异种生命入侵这样的事情听起来有点匪夷所思,不过在滇南连日本鬼子都见到了,还有什么更离奇的呢!现在回想起杜瓦说的,说司徒正在寻找两次世界大战是一场梦境的证据,忽然就觉得也不是那么不可思议了。
拯救人类这么伟大的事业向来是由领袖或者什么不世之奇才去做的,怎么想也轮不到自己,不过能跟着科学家们参与一下也是不错的,关键是这件事情跟他有很大的关系,而如果人类都嗝屁了,他的生活也会遭受很大的影响。
身边活着的全都是外星人,一想到这样的事情就会浑身起鸡皮疙瘩。
不过无论多么伟大的事业,也只能小米加步枪地从游击战开始的,何况现在敌人在哪里都还不知道。
青木觉得脑子有点乱,就仔细理了理思绪,打算总结一下最近遇到的事情,再做个计划什么的。
可是一想到总结和计划这种繁琐复杂的事情,他的头就像看见毕生花给他的账单时一样大。在夏天的烈日下欣赏了半天江景之后,他终于总结出了三件事情:
第一,给李卫打电话约见夏文远;
第二,让夏文远帮忙安排姚妈妈来吴中;
第三,煤老板该饿了,赶紧回去喂食。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