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风雪总算渐渐平息,警用直升机打破雪村沉寂。
真理被带走后,剧组众人也很快解放,一并坐上回东京的列车。
和一开始的热闹不同,返程的路上显得很安静,这起发生在暴风雪中的连续杀人事件显然让所有人都难以忘怀。
人性的自私贪婪,失去心爱之人的悲伤与绝望,把一个小女孩变成了疯狂杀人的雪夜叉……
列车抵达东京后,高成没有立刻回事务所,而是找目暮警官一起去看守所看望被捕的真理。
冬天的看守所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高成轻呼一口气,朝目暮点点头后一个人走进会面室。
不一会,漠然着脸的真理被警员带过来,看到高成的瞬间有些吃惊,很快又冷着脸道:“起诉还没结束,居然就有人申请会面,我还以为是谁这么大能耐,居然是你。”
“我还算有些关系,”高成尴尬笑了笑,看着别过脸的真理问道,“看到你挺有精神的,我放心多了。”
“怎么?”真理冷哼道,“你这是在同情我吗?”
“同情?”高成愣了愣。
“那个时候干嘛要救我?”真理环抱起手臂,“根本不需要你们同情!还是说你想看看我坐牢的样子?”
“这个,救人没什么理由吧?不管换了谁,只要值得救我都会救……”
“如果真心想救我,干嘛又要揭穿我?虚伪!”
“这是两码事,杀人就是杀人,就算再来一次我还是会揭露真相,”高成正色道,“不过要是眼睁睁看着真理小姐跳崖,我和加纳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你还真是个怪人……嘛,至少比那个叫时津润哉的高中生侦探好多了。”
真理脸色缓和了些,但还是一副不欢迎的样子:“如果你是来说教的话就算了吧,我到现在都还每天做着那个时候的噩梦,所以杀了那4个人一点都不后悔,再来一次我也还是会杀。”
“呃……”高成擦了擦鼻子,“我没有像你那样的遭遇,所以不是很清楚,不过我很讨厌死人,做人应该都有幸福活下去的权利……”
真理嗤之以鼻道:“你难道想说连他们那些垃圾都有这种权利吗?”
“我想说的是你,”高成摇摇头,“听说你母亲醒着的时候,第一个担心的是你的安危,她那个时候应该是希望你能够好好活下去吧?”
真理默默地低着头,顿了顿,忽然轻哼一声起身离开座位,大大咧咧道:“我可不想听你说教,你回去吧!”
“好吧,”高成跟着站起身道,“真理小姐,以后的人生还长着,不要轻易就放弃了。”
真理顿住脚步,背对着高成的脸上流下两行泪水:“知道了啦,多管闲事。”
“我下次再来,”高成没有继续说什么,点点头退出会面室,“啊,差点忘了,那个老伯托我传个话,说他就你这么一个孙女了……”
“城户侦探。”真理突然低声打断高成。
“嗯?”
“谢谢你来看我。”
“不客气……”
高成怔怔地看着真理离开,自己也转身走出会面室。
“目暮警官,她会被判多重?”
“唔,”目暮沉声道,“我看无期徒刑是免不了了,不过,还要看在监狱里的表现如何,也可能提前出狱。”
“是吗?”
高成松了口气:“目暮警官,可以顺便带我去看看其他人吗?我记得成实就在附近的监狱吧?”
“嗯,”目暮点点头惊奇道,“说起来,城户老弟,之前被你救下的那个有森也在哦。”
“有森啊……”
高成想起很久之前的歌剧院杀人事件。
有时候他也很迷惑自己救下这些犯人是不是对的,不过这次和真理见面来看,这个才20岁的女孩已经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不管怎么说,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啊,忘记给小哀打电话了!”
……
城户侦探事务所,高成放下手中的江户川乱步小说集,轻叹着看向春天气息到来的窗外。
冬天就这样过去了,到头来别说滑雪了,还完全被小哀给禁足了。
说是养好伤之前不能外出……
“真是的,都说了我不是瘟神,只是外面案件太多了而已。”
“在背冰村的时候,,如果不是园子,你差点冻死吧?”灰原瞥了眼高成,踏着大大的兔子拖鞋回了自己卧室,“我要工作了。”
“还在研究解药吗?”高成嘀咕道,“其实没解药也挺好啊……”
“叮铃!”楼下办公室忽然传来门铃声。
“嗯?”
高成回过神:“是园子过来了吗?”
今天大早上园子就打了电话,说是有事要拜托他……
“啊。”拉开门,步美几个小孩的身影出现在高成视线中。
对视一眼,高成身体瞬间僵住,想要关门已经来不及。
又是这几个熊孩子……
“城户哥哥!”步美风一般兴奋跑上楼,“大家都想来看看你!身体没事了吗?”
“呃。”
“鳗鱼饭,”元太的声音,“有鳗鱼饭吃吗?”
“全是冲野洋子的海报!”光彦已经进入了卧室,“好厉害!城户哥哥居然有假面超人限量版手办!
“这个好像长着两个翅膀的手环是什么?好漂亮,新的变身器吗?”
“只是客人送的装饰品而已。”
高成眼皮塌了下来。
这些家伙到底是来干嘛的?
“城户哥哥和小哀一起睡了吗?”步美在高成卧室门口一脸担心的样子。
“说了不是……那边才是小哀的房间。”
“吵架分房了?”
“喂喂,不要说些让人误会的话。”
高成有气无力地拿出点心还有饮料。
每次这些家伙来都是一种煎熬,比通宵看节目还累……
“叮咚!”楼下再次传来门铃声,这次是园子。
“学园祭舞台剧?”三楼客厅,高成喝了杯果汁压惊。
“是啊!我们班要出演舞台剧,我是导演、主演还有编剧!”园子干劲十足,又苦着脸请求地看向高成,“所以想拜托你帮忙想想剧本。”
“我?”高成愣愣地指了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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