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凌晨,突然一阵电话铃声惊醒高成。
“怎么了?”高成接起床头的客房电话,听到是七濑的声音,揉了揉眼睛道,“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不好了,城户,那个怪人又出现了!”
“什么?”
高成匆匆穿好衣服,正好碰到上楼来找他的七濑:“怪人呢?”
“在外面!”
“呼!”别墅后面,风雨冲刷下桐生春美被一条钢丝吊在树上,身体早已经冰凉,细细的钢丝在风中嘎吱嘎吱作响。
高成和众人打着雨伞站在树下,神色沉重地看着缓缓摇曳的尸体。
桐生春美白衬衫睡衣被雨水浸湿,紧贴在身上,隐隐可以看到翘挺的胸部,湿漉漉的**既诱惑又让人为之骇然。
“怎么会这样……大家不是都关好门窗了吗?”高成视线扫过,桐生下身也只穿着一条内裤,露出白皙的大腿,脚上穿着一只鞋子,另一只则落在树下的草地上。
“难道桐生学姐是自杀的?”七濑颤声看着桐生悲凉的遗容。
“傻瓜,”小桥贤见嗤笑道,“这么高的地方,连垫脚的地方都没有,自己能上吊吗?很显然,她是被凶手强行带出来,在她房间外面的这颗树上吊死……”
“没这么简单,”高成思索道,“桐生学姐的确是被凶手勒死的,可是凶手是从什么地方到她房里,又是怎么把她带到这里的?太奇怪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门是里面锁上的,当然是从窗户……”
小桥贤见回头看了看桐生房间打开的窗户,还有窗户下面泥泞中一排延伸出来的脚印,忽然话语一滞。
“对吧?”高成蹲在泥地边继续道,“无论是从窗户进入房间还是从房间走到吊死桐生学姐的树旁,都必须经过这片泥泞地,可是地上却只有一排脚印。”
小桥贤见微眯起眼睛看了看高成,皱起眉头道:“这样的话,虽然不知道凶手是怎么进入房间的,但总归是他把桐生从窗户扛出来的……”
“问题是,”高成捡起桐生尸体下方的鞋子,沉思道,“这是桐生学姐穿的鞋子,鞋上还有泥巴……和脚印完全吻合,这排脚印是桐生学姐的……”
“什么?”
“难道是她自己走到树下后被人吊死的?”众人不寒而栗,“不会吧?”
小桥贤见自负的面容上留下一丝冷汗,紧紧看向泥地边一副思索样子的高成:这、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该不会真有幽灵吧?”高成忽然不确定地开口道。
小桥贤见一个踉跄,擦掉冷汗冷喝道:“怎么可能有幽灵?!凶手一定是耍了什么把戏!”
说着他转向七濑问道:“是你看到了戴面具的怪人吗?”
“嗯,”七濑心有余悸道,“和歌剧院怪人一样的打扮,还怪笑着敲打我的窗户……”
“歌剧院怪人?”小桥贤见摸了摸下巴,凝神追问道,“你们把道具放在哪里?”
“就在剧院后台。”
别馆剧院,小桥贤见带头匆匆赶到后台,却只看到被翻得乱七八糟的道具。
“歌剧院怪人的面具和戏服全都不见了!”布施光彦惊声道。
“果然是这样,”小桥贤见扫视一眼,随后又疑惑出声,“可是那个歌月为什么要装成歌剧院怪人的样子?”
“像戏剧里一样,”有森裕二惊骇道,“日高还有桐生……简直和我们演的戏剧情节一模一样,歌剧院的怪人就是这样杀人的,第一个事件是让钢索落下压死女演员,第二个是勒死看到自己的人,然后第三件是让追上来的男人落水而死……”
“我带来当道具的弩枪也不见了!剧本第四件案子就是有人被射死的……”
布施光彦颤声道:“是梨加,那个歌月果然是梨加的化身!一定是模仿歌剧院的怪人想把我们都杀了!”
“凶手是照着剧本在行凶吗?”
小桥贤见沉默一会,忽然低声笑了起来:“哼哼,有意思,就让我来抓住这个连续杀人魔吧!”
高成默然看着目光兴奋的少年,有些侦探对于与罪犯的较量会激动很正常,甚至案件越复杂越兴奋,不过这家伙这样随便立flag真的好吗?
没有主角光环的话,说不定下一个就死了啊……
高成离开剧院,思索着走到一楼桐生春美房间外,门已经被用女佣从外面打开,可是里面却用防盗链锁着。
作为一个侦探,他同样也会对破解案件感到兴奋,案件越困难成就感越高,但他当侦探也不只是为了这种成就感。
当然也不只是为了钱,经历的事件多了后,更多的还是不想看到悲剧发生。
“轰隆!”别墅外面雨水小了一些,但沉闷的雷声还是不时响起。
高成拿着一张从女佣那里要来的别墅地图,上面把每个人的房间都标了出来,七濑的房间就在桐生旁边,犯人是故意杀人后引来注意。
可是犯人到底是怎么杀掉桐生的?
现场的一切看起来就好像桐生自己从窗户走到树下被吊死……
收起图纸,高成走到二楼日高织绘的房间。
这间房是在桐生房间正上方,如果是用绳子的话倒是可以进入桐生房间。
“嗯?”高成看了看楼下,忽然注意到窗沿上有道清晰的勒痕,陷得很深,似乎是用钢丝用力勒出来的。
另外还有床脚也同样留下了摩擦痕迹,看起来的确是凶手借助钢丝去了楼下。
“城户,”七濑跟在一旁,兴奋问道,“你知道什么了吗?”
“如果没有错的话,那个歌月就藏在这栋别墅里,”高成喃喃出声,“总之我们先在别墅里找找看吧。”
“藏身的地方?”别墅餐厅,黑泽老板让女佣倒了一杯牛奶,被高成问话后,沉吟道,“这栋别墅里应该没什么方便藏身的地方,再说昨天检查门窗的时候也都到处查看过了吧?”
七濑点点头:“是啊,阿一,我也跟着检查过。”
高成继续问道:“可是说不定还有什么密室之类的吧?”
“这点我就不清楚了……”黑泽老板站起身,唏嘘地看向窗户外面的悬崖,“我曾经演过戏剧,第一个角色就是歌剧院怪人,所以才给这个旅馆取名歌剧院馆,没想到歌剧院怪人的事件竟然会在这里上演,还真是令人意外……”
“老板演过歌剧院怪人?”高成和七濑诧异出声。
“是啊,不过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黑泽老板仿佛又回到了舞台,面对着餐桌旁的一个仿佛舞台戏剧演员的洋娃娃肃穆道:“我是歌剧院的怪人,比你想象中还要丑陋吧?这样丑陋无比的怪物,虽然被地狱的业火燃烧着,却依旧向往着天堂!”
高成尴尬看着忘我的黑泽老板,那副深情的样子,仿佛真的把洋娃娃当成了戏剧中的女主角,的确很厉害的样子,可是现场看来却有些奇怪。
“抱歉,失态了。”黑泽老板回过神,注意到高成古怪目光,老脸一红地转身离开餐厅。
“喂,七濑,他刚才念错台词了吧?”高成转向七濑道,“不是‘被地狱的火焰燃烧’吗?”
“念地狱的火焰是最近的事了,以前好像的确是业火,”七濑不太肯定道,“大概……”
“是吗?我觉得业火好听些啊。”
“先别管这个了,”七濑急切道,“现在怎么办?要是找不到歌月,说不定还会有人被杀掉的!”
“这个,其实我还是不太明白凶手为什么要杀害日高还有桐生……”
高成再次问道:“七濑,那个梨加毁容的事,是不是和她们有关?”
“梨加学姐没说过啊。”
“我倒是知道一些。”绪方老师穿着睡衣,颇为妩媚地出现在门口。
“老师?”七濑面庞唰地又红了起来,担心道,“老师你怎么在这?太危险了!”
“正好睡不着。”
绪方老师笑了笑,打量高成几眼意味深长道:“如果你们想知道杀人动机,友代也许知道什么哦。”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