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奇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把两份合同复印完毕,想了想又复印了一份以防万一,如果有写错的什么也可以进行修改,三份合同的时间。
杨奇打量了一眼这个本属于他的书房,而现在却属于竹素的闺房,倒还真的有几分闺房的意思。
竹素站在那里,双手背在后面,一只腿在前一只腿在后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杨奇拿着东西把电脑和打印机全部关闭,竹素像是看到了小鱼干的小猫一样站直了身体。
双手有些跃跃欲试。
杨奇忍不住的咽了口口水,手里虽然拿着合同还是对她说:“不用了,我自己能出来。”
竹素这才退后一步,杨奇使劲一跃,腿不够长只能用弹跳力来弥补,好在不是很远,但是这一跃杨奇又感觉到一种撕裂的疼痛。
咬着牙走了两步,竹素还想出来。
杨奇背对着竹素,脸上已经是疯狂的做着表情,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右手举起越过肩膀说道:“你不用送我了,我先回房间,准备一下然后去吃东西。”
竹素乖乖的嗯了一声,然后目送着杨奇左转。
杨奇快速的走了两步推开门,直接的跳了起来,一下子躺在床上,双手有些不雅的揉着大腿,好一会才慢慢的坐在床上,沉思着。
人生总是会对优秀的人降下一些磨难。
站起身来,换了一身新衣服,杨奇看了看把吊牌摘了下来,然后拿着一个包把合同塞了进去,什么牌子的杨奇不清楚,不过看起来还好不是特别掉价。
走出去竹素已经在等着了,她总是对于吃有一种执念。
南山这附近根本没什么卖早点的,只有公交车站旁边有着一个大妈摊煎饼果子,杨奇跟竹素过去,大妈一眼就认出来了说道:“来了。”
杨奇点了点头说道:“先给我拿一个煎饼,我吃了走,她就压在这里慢慢吃。”
大妈手上没有闲着,根本就不用看,摊煎饼的所有的东西全部都是十分清楚,笑着说道:“哪里有压在这里的,给,这个好了,还是多加辣椒不要生菜对吧。”
杨奇笑着说是,虽然就吃了两次,但竹素昨天留下的印象恐怕是太深了一点,大妈显得格外熟悉。
杨奇拿着一个煎饼吃着,竹素眼巴巴的看着没有说话,因为殡仪馆坐着公交就过去了,杨奇也没多要求什么,快吃完的时候公交也过来了。
大妈递过来一张餐巾纸说道:“昨天忘了带了,回去我就把纸放车上去了。”
杨奇笑了笑递给大妈一百块说道:“多退少补,少了我明天再给你啊。”
大妈没有伸手收钱,杨奇把钱放在了盒子里,看了竹素一眼,竹素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杨奇这才走上了车。
路上的时候杨奇跟竹素都商量好了,为了避免这大妈把她当怪物看,先吃两个解解馋,剩下的全部带到墓场吃,说是给工作人员带的。
虽然墓场就一个王大爷,但是这卖煎饼的大妈不知道就够了。
毕竟以后还要吃不止一次的,被人讨论总归是不好。
始发站,公交车杨奇就坐在下车门上面的座位,视野好,这公交车的座根本就坐不满也谈不上什么让座,整个车都是空的,把包放在旁边的座位上,习惯性的拿起了手机。
杨奇从窗户里看着路边的风景,周难家里的刻碑店并没有开门,想必是周难已经把老爷子的墓碑刻完了,等着下葬之后在说碑店的事情。
一路上走走停停,终于是停了下来,杨奇从车上走了下来。
殡仪馆还是老样子,杨奇直直的走了过去,一回生二回熟,杨奇来了有三四次了,这里的人也都基本认识了,刚刚走过来一个人迎了过来说道:“杨老板,您来了。”
杨奇笑了笑说道:“陈老板来了吗?”
眼前的人点了点头,然后用手指引着杨奇说道:“我们老板刚来,在楼上呢。”
杨奇说了声谢谢,然后朝着二楼走去到了陈武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说道:“陈大哥,我是杨奇。”
门被从里面打开,陈武身体侧了侧示意杨奇进来说道:“你们两个人还真的是跟约好了的一样,我这可是要收茶水费,我给你们泡点茶,你们先谈。”
陈武像是开玩笑一样,杨奇进来之后看着周难站在沙发哪里,也是走了过去。
陈武则是在摆弄着自己的茶具,烧水,清理一套一套的,杨奇看着没多说什么,本来是在谈话室签合同的,可能是周难跟陈武比较熟的原因。
最后定在这里,杨奇也清楚最重要的是周老爷子的灵堂就在这里,所以越过他也不合适。
周难看着杨奇坐下没有客套什么说道:“杨奇合同带来了吗?”
杨奇被他问的一愣,不过也从包里拿出来了合同说道:“来就是为了这个件事,合同肯定带来,一式两份,签了就可以了。”
两份合同递了过去,周难接了过去,随意的看了看也是清楚这种制式合同都是一个样子,没什么可看的,略微的翻了翻把合同放在了桌子上。
杨奇把笔递了过去。
周难看了看就把名字签了上去,然后收起来一份,另一份还给了杨奇。
陈武坐在那里泡着茶说道:“你们两个算是我见过签合同签的最快的了。”
周难看着陈武,端起一杯茶说道:“昨天该看的都已经看了,杨奇为人交往着也很舒服,没什么需要考虑的,南山离得近,什么时候想去就能去看看。”
陈武点了点头说道:“这倒是,南山离那哪里不过一二十分钟的距离,想去随时就能去了。”
杨奇把合同收了起来看着陈武说道:“陈大哥,这殡仪馆的事情还需要你多帮忙了,上次的钱金他们应该还需要过来帮忙一次,后面我再招些人。”
陈武给杨奇端了杯茶说道:“稍后我把他的手机号给你,具体的细节你们在商量。”
杨奇双手端过来茶正想说话,顺着脊梁骨冒出来一丝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