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狸一路往北,拼了命的跑,妖猫的速度有多快他很清楚,一旦被缠住,结果只有一个。
其实他真正惧怕的是那个神秘存在,一声巨响就把老精灵放倒,他都不知道对方怎么做到的,实在太可怕了。
从下午一直跑到天黑,老狐狸才停下来,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两条腿都在不自觉地颤抖。虽然他的实力接近灵级巅峰,但连续几个小时狂奔,也耗尽了他的所有体力,现在他连防御都撑不起来了。
颤颤巍巍从怀里掏出一瓶药剂,老狐狸喝了下去,微微闭上眼睛,脑子里一片凌乱。来之前打死他都想不到是这个结果,如今老精灵死了,对药剂师协会来说损失巨大,他回去之后怎么跟其他理事说?
另外,老精灵空出来的理事位子怎么办?
他根本没考虑给老精灵报仇,妖猫,巨蟾,神秘存在,据说对方还有只六级魔蝶,魔族的实力太强,就算他想报仇,其他理事也不会同意,即便魔族这里有让他们眼红的东西,恐怕也很难说动他们,就像当年对待魔翼一样。
“无论如何,这个理事职位必须争到。”老狐狸低声喃喃,他跟老精灵两人是一个战壕的,在理事中拥有一定的话语权,可现在只剩下他一个,未眠孤掌难鸣。
深吸口气,老狐狸吃力地站起来,又扭头看了一眼,这才慢慢走向远方。
聚集地往南,卡斯卢斯已经跑过新月边境,正躲在一块岩石后,呼哧呼哧喘粗气,一脸惊魂未定的表情。他心里的恐惧感比老狐狸更甚,虽然妖猫一直没露面,但他觉得妖猫一定会追他,因为当初交过手,妖猫对他很熟悉。要不是几个小时下来耗尽体力,实在跑不动了,他才不会停下。
“妖猫,巨蟾,魔虫,魔狼……这些该死的魔族,到底豢养了多少魔兽?”卡斯卢斯低声咒骂,心中一阵阵后怕,幸亏之前协会里没人答应他,跟着两位理事还落得这个下场,要是跟其他人来,绝对十死无生。
妖猫一年前跟他差不多,现在却能以一敌二对战两大理事,他实在想不透,一年之内妖猫怎么提升了这么多?
过了很久,他才从藏身的地方走出来,往北看了一眼,咬着牙说:“我还会回来的!”
前往芷兰王城的荒原上,鬼四骑着战驹飞驰,阴沉的脸在飞快的颠簸中微微颤抖,眼神中流露出震惊之色,他从聚集地跑出来三个多小时了,这一战的画面还在他脑子里回放。从中心区域破损的围墙处,他看到了整个过程。
温斯特派他过来是为了盯着魔族败亡的消息,好尽快下手从魔族抢夺好处,谁知道最后是这种结果,药剂师协会两名理事一死一逃。魔族不但有妖猫,还有紫金巨蟾,当初芷兰大战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紫金巨蟾跑了,没想到竟然也被魔族收服,还有那个发出巨响的神秘存在。
这一切,他都得尽快告诉温斯特,现在的魔族强大得不可思议,万万不能轻举妄动……
就在天黑下来的时候,聚集地恢复了平静,劳工,工匠,以及商人们终于相信紫金巨蟾不会伤人了,整整一下午,巨蟾都趴着不动,直到不久前才砸碎普斯河的冰层,消失在河水中。
安抚好了民众,夜魇这才想起鬼四,再派人去找这个人,已经人去楼空,让他郁闷不已。
入夜不久,妖猫回来了,又缩在哈里家的沙发上,它虽然很想弄死老狐狸,但没敢追太久,毕竟它的任务是守护聚集地。
外面叮叮当当忙个不停,刚从驻地返回的乔森纳正带人修复废墟,重建石屋。被毁掉的石屋都是从驻地来的黑瞳族人居住的地方,幸亏他们都在市政厅工作,没人在家,否则会出现重大伤亡。这些族人都是骨干,死一个都是重大损失……
与此同时,通天山脉的另一边,黑瞳族驻地山顶,青萝抱着小丫头站在一块大岩石上,望着北方。
“蛋壳,你说的大蜘蛛真的被爸爸干掉了?”青萝小声问。之前她一直以为闺女是做噩梦,并没有当真,直到下午听见狼群嚎叫才意识到不对劲儿。
等她匆匆忙忙回到家,小丫头扑进她怀里大哭,说坏蜘蛛来了,她跟小狐狸怎么哄也不管用。
可过了半个多小时,小丫头突然破涕为笑,说大蜘蛛被干掉了,然后穿鞋下地就往外跑。她跟着往外追,一路追到山顶,就见蛋壳在红狼身边,拍着手大笑欢呼,说爸爸回来了,坏蜘蛛是被爸爸干掉的。
青萝这才确信真有大蜘蛛,蛋壳能听懂兽语,红狼说螟回来了,那就一定回来了,而螟回来后立刻跟灰狼出征,就说明蛋壳说的是真的。
“嗯,坏蜘蛛一定是被爸爸干掉的,灰狼打不过它。”蛋壳认真地点点小脑袋。
青萝抱着她,脑子冒出疑问,这丫头是怎么知道有蜘蛛要来的,会不会跟她梦里的怪物有关系?
她刚想到这,一声声狼嚎从山下传来,红狼立刻蹿到大石头上,对着山下大吼,等了一个下午,它也急坏了。
不久,狼群的身影逐渐浮现,红狼嗖地蹿下去,一下扑倒灰狼,对着它的脑袋就是一通舔。
灰狼被撞到,嗷嗷大叫,它的伤还没好呢。
红狼一愣,然后抬爪子就拍,你受伤了走不快,就不知道让其他魔狼回来送个信儿吗?
灰狼抱着脑袋嗷嗷叫,它还真没想到。
其他魔狼瞬间就散了,一个回来报信的都没有,留在这肯定会被收拾。
蛋壳看着打闹的红狼和灰狼,小嘴噘得老高,大眼睛里含着眼泪,爸爸没回来,她想爸爸了。
青萝拍了拍小丫头的脑袋,小声说:“爸爸还有更重要事情要做,等他忙完就回来了,咱们先回家吧。”
“嗯~”小丫头点点头,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然后转身抱住青萝的脖子,脑袋放在她的肩膀上。
与此同时,螟在一座矮坡上已经趴了三个多小时。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