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就这样赶着马车下山了,而刚下到山脚是恰恰就赶上了这支土匪队伍的尾巴。
确实是土匪的队伍,穿的五花八门,枪支那也是什么样的都有但雷鸣唯一没有看到有一个人拿着的是三八大盖。
虽然枪支不能绝对的说明问题,但至少也说明这支队伍并没有和日军发生过战斗或者冲突。
至于那后面车上坐着的土匪们自然看到了雷鸣赶车从山上下来了。
一个外套狼皮坎肩儿下穿毡疙瘩的年轻人,马车后拉着的是干柴。
他们对雷鸣倒没有起什么疑心,在他们眼里这也只是个或许还没有吃过他们亏并不知道山上胡子猛如虎的半大小子罢了。
雷鸣开始赶着马试图从旁边超越过这队土匪,他是给周让他们报信提醒的自然要先于土匪进入镇子的。
“嘿,小子!”只是坐在马车上低头赶马一副生怕惹事的雷鸣突然被一个拳头大的雪块击中了。
当雷鸣抬起头时就看到和自己相邻的马车上一个下巴上有一层毛茸茸胡子的土匪正在看着他。
显然刚才那个雪块是这个土匪扔出来的。
“把你的狼皮坎肩儿给老子脱下来!”那个土匪凶巴巴的说道,同时还把手中的一支老套筒端了起来冲雷鸣比划了一下子。
这个动作无疑是种恐吓,那意思无疑是你要是不脱坎肩儿老子就把你毙了!
如果雷鸣没有和北风北他们打过交道并现在也投身于山林队中,即使他现在不服肯定也会被这名土匪吓住。
良家子弟碰到土匪没有不害怕的。
良家子弟研究的是怎么挣钱养家,土匪研究的却是怎么杀人越货抢了钱给自己花,好人对杀人有着天生的恐惧。
可是现在雷鸣在内心里却压根不怕这名土匪的恐吓。
土匪也有纪律,如此大队的土匪没有哪个土匪敢当着大当家的面不请示大当家的就抢劫当地的百姓。
另外,那名土匪还拿枪比划了一下子,呵呵,那你特么的是吓唬谁呢?没有哪个土匪会为抢一个狼皮坎肩而浪费一发宝贵的子弹!
抢老百姓一件马夹儿那不算事,可是你敢当着大当家面祸害一颗子弹,那你就等着大当家的拿马鞭给你好顿削吧!
雷鸣正犯愁怎么才能超越土匪的马车显得不太突兀呢,而此时这名土匪对他的威胁和恐吓恰恰就给了他超车的理由。
于是,那些马车上的土匪们就看到雷鸣这个乡下小子在听说他们要抢他的狼皮坎肩儿并被举枪威胁了后那小脸刷的一下子就白了,然后他却是转了头不敢瞅他们了,紧接就就一挥手中的马鞭“啪”的甩出了个鞭花,然后那鞭子狠狠的就抽在马臀上。
那马受了鞭击便迈开大步跑了起来。
东北的土地在冬季里万里冰封上面都是皑皑的白雪,对人走自然是很累的,但却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没有了水,只要不是特别难走的地方马绝对都能跑过去。
于是那马在雷鸣的鞭击下便飞快的超过最后那架土匪的马车向前跑去了。
“我艹!”那名土匪朝雷鸣要狼皮坎肩那是土匪的习性使然,他却没有想到雷鸣虽然脸被“吓”白了却敢催马就跑,一时之间他就愣了,他根本就没有开枪去打雷鸣的打算啊!
而这时跟他坐在同一架车上的土匪们“哄”的一声就笑了。
雷鸣的判断是正确的,那个土匪又怎么可能在所有人都在的情况下为了抢一件皮坎肩儿而开枪呢?
那土匪看着雷鸣赶车越跑越远终究是无可奈何的骂了一声接受着同伴们的嘲笑,他不可能开枪的。
雷鸣马车的加速很快就引起了前面车上土匪们的注意,便有土匪张嘴喝道:“小子,跑什么?你敢超老子的车?!”
“你们人要抢我皮坎肩儿!”雷鸣大声抗议着脸上露出害怕的如避瘟神般的表情来,他不敢再甩鞭子啪啪响以免刺激到土匪,却是用鞭杆依旧用力敲打着马臀。
这是一个唯一能有点借口超越土匪队伍的机会,雷鸣哪能放弃?
此时雷鸣的出现已是惊动了所有的土匪,包括前面那十来个骑着马的人,很明显这伙土匪的当家的都在那里呢。
雷鸣的马车已是超越了土匪的马车,可是这时候意外发生了,前面偏偏出现了一段有着很厚积雪的路段,雷鸣的那匹马虽然在催促下奋力前行终于是把速度降了下来。
而那几架拉着着众多土匪的马车则更是不堪,土匪们不得不下来让马车空载过去了。
“小子,停下来!”前面骑在马上的一个戴着水獭帽土匪头子样的人突然将手中的马鞭一横!
雷鸣瞥到前面这些勒马正等着后面马车上来的的土匪正都看着自己。
“你们人抢——吁!”雷鸣眼看一名土匪在马上已是掏盒子炮了吓得他忙勒住了马。
这个不能冲了,很明显这伙土匪的当家的都在这些人里呢,自己要敢冲,这些人可是真敢开枪的!
“你们几个上他的车!”那个明显是土匪头子的人用马鞭一指正从那积雪中走过来的几名土匪道。
哎呀,雷鸣感觉到不妙了,这个土匪头儿竟然让自己帮着拉人,可是他却反抗不得。
雷鸣自然是在衣服里掖着盒子炮的,可是他现在是绝对不敢先开枪的,对方人太多了!
无可奈何之下,有五名土匪挤坐到了雷鸣的马车后面,好在他的马车上堆了掩护用的柴草枝条,那些土匪并没有很勤快的把柴草从车上推下去,否则让雷鸣拉上一车土匪,那雷鸣也只有哭了。
面对一车土匪他根本就没有动手逃脱的机会!
在那名带水獭帽的土匪头子的催促下队伍又行进了起来,但是这时雷鸣却已经确定这伙土匪就是来找他们这伙以张忍冬为首的山林队算账来的了。
因为那个戴水獭帽的家伙长得和那被自己打死的刀疤脸的家伙是如此的相象,就象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唯独脸上缺了一道刀疤,他们竟然是一对双(shuàng)儿!
(注,一对双,东北话里指双胞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