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倒!杨宇平的那个神枪手又出现了!”伪军营长高喊了起来。
什么叫孩子快饿死就来奶了?什么叫要睡觉就有人给送枕头了?
杨宇平,你是好人哪!
伪军营长那心里却也是在高呼着。
他正要编个什么理由把这个三浦少佐的质问乎悠过去呢,对面的枪声就响了。
而且竟然还特么的打死了个日本军官!
要不是这个三浦少佐伸手来薅自己的脖领子,那三浦少佐也肯定别咕了!
这枪打得真特么的好!
而那个三浦少佐此时如何能不明白刚才自己真是命悬一线了。
所以他在反应过来后,右脚一踩马蹬左脚一甩马蹬在后面一甩腿儿,整个人直接就从那马背上骨碌了下来。
他下的是如此之着急,他下来时右脚还没有从马蹬中拿出来人就向地上倒去。
而事实也证明,他的选择是多么的明智。
就在他刚大头冲下躺在地上的时候,就又听到两声枪响。
其中一发子弹却是贴着马背直接就飞了过去,有一名已经卧倒在地的日军士兵便受了无妄之灾。
这一枪却是打在了他的屁股上,于是反应过味来的那名日军士兵就“嗷”的大叫了一声。
“啪啪啪”的枪声随即就响了起来。
无论日军伪军便把子弹向那山坡上倾泄了过去。
伪军接近一个营,日军又来了一个大队,这加在一起可是快两千人了。
那子弹真如雨点一般,尤其山坡上的那所房子,更是成了日伪军们重点照顾的对象。
给人感觉,那房盖都快被纷飞如雨的子弹给掀飞了!
而此时就在日军阵营之中,那个伪军营长却是正给三浦少佐解那缠缚在马蹬上的脚丫子呢。
“哎呀,三浦太君,你看这多危险!
这马要是受惊了,那后果——啧啧啧,真是不堪想象啊!”
伪军营长解下了这个三浦少佐的脚丫子,嘴里却是在买着好。
这个好儿必须买!
你脚丫子被马蹬给缠住了,那马受惊再一狂奔,那还不把人活活拖死?!
“八嘎!”三浦少佐大怒了。
当然了,他这个大怒并不是冲着伪军营长去的,他是日本人他也不傻。
不管咋说,人家那个伪军营长没顾自己隐蔽还帮自己忙了。
他的恼怒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实在是有损大日本皇军的威严,怎么能让人家杨宇平的人几枪给打成这个狼狈样呢!
“咱们的持等射手在哪里?去把那打冷枪的给我找出来,死啦死啦滴!”三浦少佐高喊着。
只是,事发突然,这个三浦少佐下了命令却也觉得过于仓猝了。
他忙让自己冷静下来,又重下了一翻命令。
于是,不一会儿,日伪军的胡乱射击停止了下来。
有一小队日军从后面赶了上来,在轻重机枪的掩护下向那山坡上冲去。
只是,他们冲上去又能得到什么呢?
偌大的一所房子都快被他们打成马蜂窝了,里面自然是没有一个人的。
他们也知道这里是军服厂,可是他们却是连一个布条都没有发现一丝。
那东西已经被反日联军给转移得干干净净了。
日伪军随即就开始了搜索。
这个山谷就日伪军的来路那里有一条山路,其余三面都是峭壁陡坡。
否则,日伪军也不会从正面过来了。
但是,很明显,这个山谷应当有条通往外界的小路。
不说杨宇平反日联军军服厂的机器设备是怎么运出去的,那刚才打了他们那几记冷枪又是怎么一回事?
很明显,打他们冷枪的人不可能还在山谷里,肯定是从小路往外跑了。
于是,在刻意寻找之下,日伪军终于是发现了一处通往外界的山裂子。
那个山裂子也就一人宽,在那地上还能看到人的脚印呢。
毫无疑问,杨宇平军服厂的人是从这里逃出去的。
日伪军自然要进行追击。
只是他们人在那山裂子之中只行进了一半距离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准碰到了什么机关,那山裂子里就传来了手榴弹的爆炸声。
进入到山裂子中的二十多名日伪军活着出来的却也只有一个。
而那个人嘛——,在裂口里头那端正看情况的伪军连长尤勇都直撇嘴了。
因为活着出来的那个人竟然还是那个不是他们连的那个士兵李六子!
行啊,这个李六子,你特么的都快成了那锅台后不死的老蟑了!
(注:老蟑,东北对蟑螂的叫法,即后世所说的小强)
而此时的那个李六子都哭了。
他心道,我特么的咋就这么倒霉呢,怎么头一拨往前冲总特么有我?!
但是,当他瞥到自己营长对他那关爱有加的目光之时,他就明白了。
在山口向山谷里头一回冲锋时自己是随着自己排的人随大溜往里冲的。
这个嘛,很正常,当兵的嘛,不就是冲锋陷阵的
可是,这回嘛!
这回特么的是营长故意安排的啊!
因为当时杀那两个日本兵时除了自己其余人那可都是营长的亲信!
营长这回特意安排自己在前面,那是想借反日联军的枪把自己杀了!
这特么的是要杀人灭口啊!
李六子正寻思着呢,就听那个日军的三浦少佐又在用日语说什么了。
于是,李六子就看到一队日军往山上攀爬而去。
那队日军十个人倒是有八个手中拿的着都是那种带着瞄准镜的狙击步枪的。
紧接着李六子就看到自己的营长又派了二十多名伪军一指那个山体间的裂缝。
这还用问吗?
这种往前冲趟雷的事情那本来都是伪军的份内活。
刚才那几名进入山裂子里的日军那是因为见三浦少佐差点被反日联军的枪手给毙了急于立功才冲上去的。
结果就着了反日联军的道儿了,人家日本人的命值钱,所以那几个家伙死的委实有点冤!
这回该没我的事了吧?李六子看着营长在那里运筹帷幄就想。
可是随即他就觉得不妙,心里却是在那里一个劲的祈祷,千万别有我,千万别有我,千万别有我!
可是,就在那伪军营长分派完任务后,却是转过头来笑眯眯的对他说道:“你刚从里面出来,你对地形熟,这回你打头!
而且这回只要你能把咱们的人成功的带出山裂子,老子赏你二两大烟土!”
吴文德,我撅你八辈祖宗!
我让你家孩子生八辈都特么的没腚眼儿!
此时的李六子心里已经是破口大骂了起来。
吴文德,正是他们营长的名字,看来营长说啥这也是要nèng死自己啊!
李六子自然明白,现在自己和营长吴文德套近乎表中心,说我绝不会告诉日本人你杀了两名日本兵的事这是屁用也没有的!
人家吴文德手下四五百号人呢,人家就是那个坐在中军帐中的大帅,人家并不介意失去自己这个小卒子!
人家要你的忠心耿耿干嘛?
人家不缺那忠心耿耿之人!
人家相信的是,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的啊!
不行了,这伪满洲国军自己说啥不能呆了。
自己再呆下去,那早晚得让吴文德霍霍死!
(注:霍霍,是东北方言的音译吧,等于祸害)
李六子脑瓜子转着,端着自己那支步枪刚要第一个进山裂子。
他心中一动,却是转头对他的营长吴文德说道:“报告营长,能不能给我弄把短枪,前面山裂子里面太窄了,步枪拨楞不开!”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