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小饼,你说还是不说。”一名满洲国的警察对站在自己面前的一个人说道。
汤小饼的这个名字很奇怪,以致于同屋的三个警察都看了过来。
这个汤小饼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那身打扮一看就是做苦力的。
可是他身边却是又站了一个岁数相仿的女子。
她穿了一身旗袍,那开缝处露出了白晰的腿,整个身材那真的是凸凹有致的那种。
可是再看她那模样,那三个警察却有了一种反胃的感觉。
五官嘛长得应当是很精致的吧,可是偏偏却抹了个大红嘴唇子。
脸上又擦了层厚厚的粉,那粉能有多厚呢,就是给人感觉会“噗噗”往下掉渣儿的那种。
此时外面天可黑了,就这女子的这张脸在灯光下给人惨白的感觉。
如果有人在路灯下撞到那肯定会以为遇到女鬼了呢!
而刚才他们听自己同伴问了话才知道,那个女子是汤小饼的姐姐。
“一看这身扮相那就是个窑姐,这身材可是真好看,可是这脸化妆化得可是真对不起观众啊!”
一个警察用极低的声音叨咕了一句,他的话引来了两名同伴吃吃的笑声。
他们的警察所在的哈尔滨道外区,这里本来就有很多的窑子铺,弟弟做苦力姐姐当窑姐倒也是常事。
“丁保盛,你让我说啥?”那个汤小饼显然并不买问话之人的账,而是一梗脖子说道。
“我艹。”问话的那个叫丁保盛的警察火气一下子便被勾出来了,“我告诉你汤小饼,我看咱们两个是发小,我才跟你客气的,你可别不识抬举!
你特么的拎个破锤子嘎哈?在这你还敢撒野咋滴?
你把那个破锤子给我放桌子上!”
这时那三名警察才看到汤小饼手中竟然还拿了一把木把的铁锤呢。
“是,你特么的丁保盛有枪,你能杀人,我惹不起你行了吧!”那个汤小饼说话也不客气。
显然两个真的是打小就认识的,而且听两个的语气那小时候的关系那定然还是不错的。
或许那个汤小饼并不知道小时候两个人就是光着腚一起玩大的。
但是一个穿上了警察那身衣服,而他却象一个要饭花子似的,那已经和小时的感觉变得不同了。
走上社会,人那是象洋葱一样,那要是分层次的。
或许就因为他没有自知之明才一直是一个苦力吧。
所以,他一扬手就把那个铁锤就扔到了桌面上。
那可是铁锤,拳头大的铁锤加了个木头把儿那也是铁锤啊,那铁锤哪有有轻的?
于是,就听“当啷”一声,那铁锤砸得桌面那都是一颤,可是那锤把却是把桌面上一个装水的茶缸子打倒了!
“妈了巴子,你特么皮子紧了欠松吧?”一直在后面观望的警察有人骂道。
他们本来只是旁观的,可是一见一个苦力竟然这么放肆那火气当时就上来了,三个人站起来直接就奔汤小饼来了。
这里可是警察所,哪是任由你一个苦力这在撒野的地方?!
“哎呀,大爷,他孩子不懂事,你们可别揍他!”汤小饼的姐姐喊道。
她吓得一甩手中那都有一尺长了的手绢先往旁边闪了一下,随即却是迎了上去。
办公桌之间那都是有过道的,她这一次就把前面两名警察给让过去了,却独独迎住了最后那名警察。
对于伪满洲国的警察来讲,那想打人还是个事吗?
更何况这里可是警察所,哪里容你一个下三滥的穷棒子一个满脸白粉的窑姐如此嚣张?!
那第三个警察眼见那个窑姐竟然敢来挡自己当时大怒,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
窑姐忙闪身避开,于是他也冲了上来。
可是,这时候他却没有注意到只是闪在他身侧后位的那个窑姐却又扑上来了!
而这回她原本一只手攥着的那个手绢却是已经被用两只手各掐住一头了。
然后她的手一抖那手绢竟然跃过了那警察的脑袋在后面直接就套在了他的脖子上!
第三名伪军哪料到这个女子会有这样的手段,猝不及防之下已是被人家用手绢直接就把脖子勒住了!
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这事不对啊!这是要他的命啊!
可是那手绢随即就收紧了,这一收紧他当时就手抓脚蹬了起来!
因为只有他自己能感觉到,这勒到自己脖子上的哪光是手绢,那怎么有钢丝的感觉!
手绢勒在人的脖子上能把人勒死吗?
答案是可以的,但一般那都是指上吊自杀的人。
比如,古人皇上让臣子死就赏上三尺白绢那臣子就可以悬梁自尽了。
但是从背后一个女子用一个手绢能勒死人吗?
那女子得有多大的劲?
可是,事实证明,这个手绢之中却是暗藏了一根比发丝粗点有限的钢丝的!
那个女子也只是把手中钢丝在后面用力一绞,那第三名警察哼哼便已是开始翻白眼了。
先头刚从办公桌处绕过去的那两名警察刚要揍那个苦力呢,听后面动静不对忙回头观看。
只是,他们这一回头却是坏了!
他们那名叫丁保盛的同伴却突然操起了那把扔到桌上撞翻了茶缸子的那把锤子。
一回手就直接就狠狠的敲在了其中一名警察的后脑勺上!
那可是有着拳头大的锤头的铁锤啊!
只这一下便是血光飞溅,这名被偷袭了的警察却是边哼都未及哼一声就倒了下去。
剩下的最后一名警察已经在摸腰间的手枪了。
他既看到了自己最后面那名同伴正在那女子勒紧了的手帕下挣扎,又感觉到同伴后脑勺被铁锤一砸所溅出来的鲜血。
可是,同样,他也不来不及了。
汤小饼在他回头的刹那已是闪电般在腰间摸出一把匕首来直接就捅在了他的后心上!
这最后一名警察费力的扭头看向了同伴丁保盛,他仿佛明白了。
这丁保盛哪是自己的同伴啊,他明明是和他那个发小那叫叫汤小饼的才是一伙的嘛!
可是,一切醒悟都晚了。
丁保胜那沾着血迹的锤子冲他也砸下来了,而汤小饼从他后心处拔出去的匕首又开始扎第二刀了!
“快点!”这时那个满脸蹭满了的白粉的窑姐急道。
只是,她此时的声音再无半分做作与妖娆,那分明是周让的声音!
三名警察就被他们这样杀死在了警察所里,三个人飞找的摘下了那警察或挂在腰间或挂在墙上的手枪。
“子弹在这里!”丁保盛在一个警察身上摸出串钥匙就奔屋角的一个办公柜子去了。
一把钥匙开一把锁,这种锁头用锤子砸费劲用钥匙开那又能费什么劲?
很快,他就就拎出两大盒子子弹来“哗啦”一下就全倒在了汤小饼撑开的一个袋子里。
然后,他却是又摸出了六个日式手雷来也扔到了那个袋子中。
“走了!”汤小饼招呼到,而周让出屋时还没忘随手闭了屋子里的电灯。
他们刚一出屋,警察所外面正对着的那盏路灯“哗啦”一声就灭了,那是被人用弹弓子敲碎了。
汤小饼回头刚把警察所的门用锁头锁上,外面有放风的人就迎了上来,那又是三个人,然后六个人便向黑暗的胡同中钻去。
而与此同时,原本停在警察所前面的一辆警车便开动了。
方向却是与他们六个人相反,而是直接就向北面开去了。
汽车驶远,屋里的灯和屋外的灯全灭了。
于是警察所附近已是变得漆黑了起来。
哈尔滨素有东方莫斯科之称,只是它的繁华之处却是都在南岗区呢,那里有建筑宏伟夜晚也有霓虹。
而这道外那就本是荒凉之地,远处有红灯闪烁,那里是圈楼的窑子铺。
而这里由于路灯灯灭了就变得朦胧了起来,好静谧的一个夜啊!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