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山阻隔着的地方依旧有枪声或紧或疏的在响,而在山的这头有一束雪白手电筒的光柱又开始在黑黢黢的山间晃悠了起来。
这回,那光柱之后的人这回却只有一个了,那是雷鸣。
范喜禄和樊志已经被他派到山坡上与自己做着同步的横向运动去摸哨了,而这回自然也只能是他做诱饵了。
此时的雷鸣喘着粗气,心里却是在暗叹着这打鬼子真是不容易,而自己也就是这个劳碌命了!
是啊,他雷小六子那能不是劳碌命吗?
为了扮日军扮得象,这回也只能是他来应答日军暗哨的问话了。
可是,这不是关键,关键却是他却是需要拿着原本是范喜禄和樊志两个人所拿着的手雷!
想想,四个桶里面都装着手雷,除非他雷鸣有哪吒三太子的三头六臂他才能拿的了啊!
好在雷鸣在从山坡上下来之前已经想到了这点,所以他却是用了原来自己背日军手雷的老办法。
他把那名被自己杀死了的日军哨兵的裤子给扒了下来用来装手雷了。
只是,日军的马裤虽然很肥还是特有的大裤裆,但那大铁桶却也绝对不小!
是以,这条日军的马裤却也只是装进了两桶的手雷。
如此一来,雷鸣却是依旧有四样东西要拿的。
一条装满了手雷两头被系死了的裤子被他横扛在了肩膀上。
好在那手雷终究是份量的,压在他的脖子上从两头就垂了下来,他不用手把着却也能扛。
而他的两只手便各拎了一个铁桶。
至于那个手电筒却是被他夹在了隔肢窝下!
就此时雷鸣的这身行头那可真的是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了。
可是,即使麻烦成了这个熊色(sǎi),可雷鸣却也不肯丢下一颗手雷。
他还惦记着摸到阵地前面冲着日军甩手雷呢!
老话说叫“书到用时方恨少”,可雷鸣打鬼子却也明白,那手雷用的时候也嫌少啊!
于是,雷鸣便这样向前走。
拎着两个装满手雷的铁桶,脖子肩膀上横搭着那个装满了手雷的日军马裤,隔肢窝下夹着那个按亮了的手电筒。
他这样走,最别扭的当然是隔肢窝下的那个手电筒。
他那是用胳膊夹着的,他不敢稍有松懈,否则那手电筒就掉了啊!
所以,纵使雷鸣劲大他却也只能一步一挪,一步一挪,才走了没多远,雷鸣便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特么的走顺拐了!
狗日的小鬼子你们快出声吧,很少爆粗口的雷鸣在心里已是开始骂人了!
你说你们在你们那几个岛上没事钓钓鱼、吃吃生鱼片、到海里抓抓王七他弟弟那小日子过的得滋润,那你们偏偏跑到我们东北这里来嘚瑟个啥?!
要不说,这人哪,在痛苦于一件事的时候一定要学会转移注意力!
这不,从来不骂人的雷鸣这一骂日本鬼子他自己也觉得骂的有意思,他便一边顺拐着一边喜乐开怀了起来。
一会儿功夫他竟然也走了一百多米了!
而终于右前方二十多米处传来了日军的喝问声与拉动枪栓的动静。
要不说腰里有货人的底气就壮呢!
雷鸣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自己日语的口语水平再不高,可是和范喜禄和樊志比起来那可就是强多了。
所以,他便很自然的回答了那句“富士山上的雪。”
嗯,自己答的不错,听自己说话的语调根本就没有东北的大碴子味嘛!
然后,他又顿了一顿才问了声“回令”。
他顿这一下子当然是故意的。
雷鸣心细,他这时考虑以范喜禄和樊志靠近日军暗哨没有那么容易,以他们那格斗水平杀日军未必有自己那么痛快!
所以,他却是又拧着身子把手电筒往左侧照去。
黑夜之中手电筒光柱所照之处那自然极是醒目,那名日军暗哨的目光自然也追随着看了过去。
可是,那左面又能有什么,右面是山坡,左面却只能算是斜坡,那地势平着呢!
而就在这个时候,已是在黑暗之中小心翼翼的欺近到了那名日军身边的范喜禄也终于发动了!
骤然跃起的范喜禄将手中的军刺狠命的就向前刺去。
虽然黑夜之中他看不到那名日军的哨兵,但是他知道那名日军哨兵就在那里!
别看他是一个老兵,可是他真是的头一回执行摸哨的任务。
而雷鸣在给他布置任务的时候还怕他紧张却还告诉他,你别怕一下子扎不死鬼子的哨兵。
只要你扎中了,那鬼子一疼枪也就脱手了。
至于说那鬼子喊出声来那却是不用怕的。
这到处黑了咕咚的,日军也不可能把其他的暗哨放的这么近,只要你刺伤他他来不及开枪那你和樊志就赢了!
范喜禄这一刺可真的就是铆足了劲了。
只是他这扑刺过去后,并没有意料之中的那刺刀扎入敌人身体的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反而他却是是在“当”的一声里感觉自己把这把刺刀扎在了某件硬物上了!
他用力是如此之猛,刺刀攥的又是如此之死,可是刺刀偏又顶在了硬物上。
于是,两强撞的结果是他手中的那刺刀一下子就被弹开了,而他整个人却是直接撞了上去!
情急之下的范喜禄一侧身,然后这这回他却是有了撞上了相对柔软的物件上的感觉,这回他却是和那名日军直接撞在了一起。
而就在与这名日军一撞之前的此瞬间,他的脸上就有了火辣辣的被什么抽了一下的感觉。
而这时范喜禄才恍然醒悟,自己扎的地方没有错,可是这名日军却是挨着一棵树站着的。
那火辣辣的感觉却是有细小的树枝抽到了自己的脸上,自己这一刀却是直接扎到树干上了!
这大冬天的,所有的树那都是冻着,饶是他手中的这把日式三0军刺锋利无比却也拿那栋得梆梆硬的树干无可奈何!
而此时范喜禄与这名日军一撞之下,范喜禄已然失去了平衡直接就跌倒了下去。
而那名也已经感觉不妙的日军哨兵却是被他直接给撞的坐在了地上。
要论这种近身格斗的反应范喜禄和雷鸣比起来自然是不及。
可就在这个时候范喜禄就听前面樊志已是急道:“范喜禄是你吗,我揪住脖子了!”
揪住脖子了?揪住谁脖子?我的脖子可是好好的呢!
范喜禄登时大喜同样急道:“揪住别放!”
然后他都搞不清自己是从地上起来的了,便又扑了上去。
他左手一探恰哈是抓到了了一个人的腰带上,他忙又问道:“我揪住腰带了!是你吗?”
“不是!”
“噗”
“啊!”
这三声自然是接下来发生的。
范喜禄也顾不得自己手被刚刚怼树上那一下震得发麻了,他右手的刺刀贴着自己左手处就扎了下去。
扎下去了那自然就是一声“噗”。
而那声“啊”,自然是那名日军被扎所发出来的惨叫。
至此,范喜禄和樊志合伙击杀了这名日军哨兵已是再无悬念!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