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他们所住的工棚的右前方是个茅厕。
那几个壮丁走的很快,雷鸣、耿殿才、耿殿臣他们三个走的也很快。
此时就好象他们这两拨人都是因为早晨吃了那发了霉的的大饼子都在闹肚子却是都要急着上茅厕一般。
壮丁营门口处岗楼上的日军自然是看到了这种情况,不过那日军士兵虽然觉得诧异但并不干涉。
壮丁就是壮丁,又没有武器,壮丁营周围又是拿铁丝网圈着的,壮丁无论如何也是跑不了的。
而此时包括雷鸣在内的那两拨人都在往那茅厕处急赶,其他的壮丁诧异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哪个言语了一声,后面的壮丁却是呼啦一下也跟了上去!
此情此景,呃——,就好象他们这些壮丁已是集体食物中毒了一般!
不过,他们真的是在急急忙忙上厕所吗?
答案自然不是的。
工棚的右前方是茅厕,左前方是个红砖房那是把头们住的地方,可是那红砖房与工棚之间却是个柴火垛!
那个柴火垛却才是这些壮丁的目标啊!
前面的那几个壮丁有人回头向壮丁营门口的岗楼子扫了一眼,眼见着把头们所住的那个平房已是挡住了日军的视线,他们便向那柴火垛跑了起来。
而那几个壮丁这么一跑,雷鸣、耿殿才、耿殿臣就好象战士得到了命令一般,竟然也“噌”的一下就向着那个柴火垛跑了起来!
那几个壮丁之所以奔着那柴火垛跑那就是怀疑雷鸣把那些个大饼子藏在了柴火垛里了。
不过,他们毕竟不是藏那些大饼子的雷鸣,他们想找那些大饼子那得现搜啊!
而雷鸣却已经直接就奔那柴火垛的西面去了。
柴火垛的东面那是把头们住的房子。
那所房子每天那都是需要烧火取暖的,那给把头房子烧火暖炕的人自然是会就近在东面拽柴火。
所以,雷鸣又怎么可能把那些大饼子藏在东面。
如果他藏在那柴火垛的东面那保不定就被取柴烧火的人给发现了!
但话说回来,那一个柴火垛再大又能有多些?
雷鸣刚跑到到那柴火垛的西面,就见一个壮丁却正把手向那柴火垛里伸呢!
人家去够什么那还用问吗?
雷鸣却是一伸手就拽住了那个壮丁的脖领子用力就是一扯!
可是,真的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说实话,大早晨的所有的壮丁都没有吃饱而现在又都饿了,可是眼见有吃的就在面前,那所有人便也爆发出来战斗力来。
“在这头!”那个壮丁虽然被雷鸣给拽住了到底还是喊了出来。
“护住了,这都是咱们仨的!”雷鸣急道。
现在的他却是又好气又好笑,心道你说你们这些人,你们要是真有这个力气我领着你们打小鬼子该有多好!
可是,你们不滴,却非要为几个大饼子和我抢!
其实雷鸣下手当真是手下留情了。
他自己有多大的杀伤力他自己当然清楚,如果他要是使劲勒那个壮丁的脖子的话他都把怕那个壮丁给勒闭过气去!
听了雷鸣这么一说,耿殿才、耿殿臣哥俩那也急了。
他们哥俩是真的相中这些个大饼子了,他们两个却是指望把这些大饼子带着好从这个壮丁营中逃出去呢!
于是,雷鸣、耿殿才、耿殿臣这三个人同时张开了双臂就跟那护着小鸡崽的老抱子一般直接就把这柴火垛的西面给护了起来。
而这时,那些壮丁就也冲了过来。
那些壮丁人可多,一共有二十来个人呢,他们却是真接又把雷鸣他们三个半包围了起来。
“都别上!你们就是都上也讨不了好!”雷鸣不得不说话了。
他实在是不想和这些壮丁打架,都是中国人有什么好打的?
由此他又想到了伪军。
你说那打鬼子就打鬼子吧,那日本鬼子就是再强大又能如何?大不了自己一死!
可是,这世界上却哪有那么纯粹的事情?
你想打鬼子却是得先打那些宁可给鬼子当炮灰也不愿抗日的伪军,还要对付自己队伍里的叛徒。
可是现在呢,却是要连壮丁都得打上一架了!
要不有种说法叫国人擅内斗,不得不说,这种说法那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就象喝酒时的那套磕儿,叫“要想喝好,内部干倒!”
可是,雷鸣就这么一句话又怎么可能吓得住眼前的这些壮丁,他还是低估了食物对这些壮丁诱惑和人欺软怕硬的劣性。
“少废话,快抢!”有一名长的膀大腰圆的壮丁大声说道,然后直接就奔雷鸣扑了过来。
打架是离不开力气的,有的练家子也未必就比普通人的力气大多些,这其中却是有技巧的。
雷鸣是肉搏高手,又如何能够怕对方力气大,更何况,对方力气再大也不可能有他力气大。
不过,对面的壮丁人多,雷鸣也绝不会和对方纠缠在一起。
所以,他见对方扑的急,也只是一侧身脚下顺势使了个绊,这名壮丁就凌空飞了起来。
雷鸣的身后就是那柴火垛,这个失去重心的壮丁一头撞在了柴火垛上!
而雷鸣回身伸手一捞却是又捞住了这个壮丁的脚脖子。
要说雷鸣的劲那是真大,他又把左手加了上去,双手用力往后一拽却是硬把这个壮丁给拖了回来!
只是,也不知道这事情怎么就这么巧。
那名壮丁那脑袋和手撞进柴火垛的这一刹那竟然用一只手恰恰就摸了个大饼子出来!
“我艹,那是我的!”
耿殿臣看到了那壮丁手中的烧饼当时就急了,上去照着那名壮丁的小肚子就给了一脚,然后,他伸手就去抢那个烧饼。
一见真有烧饼,其他壮丁又怎么可能忍得住?呼啦一下子他们就奔耿殿臣扑了上来。
眼见弟弟要挨揍,耿殿才又怎么肯?他冲了上去就拳打脚踢了起来。
雷鸣本是想实在不行就把这些大饼子给这些壮丁的了的。
奈何现在却是打成了群架,那并不是他想不打就能停下来的,那停下来他也挨揍啊!
于是雷鸣虽然不下死手可是下手也变狠了起来。
一时之间,整个柴火垛旁的西面彻底的打翻了天!
他们这么一闹,总是有人被打的滋哇直叫有的被打出那柴火垛的遮挡范围的。
于是岗楼子上的日军终于发现这里的异变了。
先前西面都响枪了,这回东面又闹起来了,万一这壮丁集体暴动呢?
所以日军哨兵终于是拉动枪栓冲天上也打了一枪!
这枪声一响,那些壮丁还在不知死活的在找大饼子呢,可是耿殿才却已经觉得事情不妙了!
耿殿才那也是用枪的好手。
日军都鸣枪了,那要是再不停人家真开枪他们这些现在正为几个大饼子而抢的头破血流的壮丁是会死人的!
耿殿才便拿目光找雷鸣。
只是他一找雷鸣却是不由得愣了一下,他却是在人堆里没有看到雷鸣。
然后,他就看见已是趴在地上的雷鸣正把头仰了起来。
可是,那衣服是雷鸣的,那脸还是吗?
原来那张脸也不知道是跄的还是打架打的那上面却已是沾满了黑色的稀泥。
现在已经是春天了,而又正值中午,那表层的冻土已经融化开了。
所以雷鸣的脸已经变成了泥花脸,按照东北人的话讲那就叫“魂儿画”的!
“都分开!”这时有把头过来了,手中的皮鞭已经扬了起来。
而后面却是跟着十来名凶神恶煞般的日军,日军士兵已是拿枪托捣来了!
“吱嘎”一声,一辆卡车停在了壮丁营门口,后面的日军拿着步枪就往下跳,而从驾驶室里却下来了一名军官。
那名军官冷漠的看着这个壮丁营,手却扶在了自己腰间的军刀上,那人却是伊藤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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