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刚才觉得哪里不妙?
那就是他忽然意识到日军既然能把手雷扔进屋子里自然可以隔着房子甩过来。
若是没房子挡着他或许还能看到日军甩手雷过来,可是这日军要是打房盖上面扔手雷他却根本就没有机会去躲。
所以,他却是又扑到屋子里避难来了!
再无爆炸声起,雷鸣爬起来就又往东窗处跑,这回他再小心探头出去时再看到的也只是那开阔地上被他打死的日军了。
不用问,剩下的那四名日军已是包抄过来了。
可这个时候一向谨慎小心的雷鸣却是推窗就跳了出去。
他心里明白,拼命的时候到了,他已经顾不得自己贸然跳出来是否会被那四名日军发现了。
日军过了这个屋子见屋后没人那很可能就奔后面的那个屋子去了,那小虎墩儿可是在里面藏着呢!
这回又该怎么打?雷鸣刚想绕回去一抬头却是看到了那低矮的屋檐。
雷鸣撒手扔枪伸双手就各自够到了两根出头的橼子,他双臂一较劲人就硬生生的拔了起来,他手抓脚蹬却是直接爬到房盖上去了!
待到雷鸣爬到了那屋脊那里探头向下看去时,就见有两名日军已是端着步枪奔后面那个屋子去了。
而另外两名日军想必是被房盖挡上了,是以他根本就看不到。
不想让小虎墩儿出危险,雷鸣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摸起了双枪一屁股坐在房顶上顺着那房面的斜坡就出溜了下去。
时下老百姓住的房子那可都是土坯房,而土坯房那也叫草房。
四面的墙壁那是用土坯砌起来,这是土房的土的由来。
而那房盖却是把那草顺茬从房脊上铺下来的,这是既保暖又防雨雪的,这是草房的草的由来。
那草而不是瓦面,上面却是滑着呢!
所以雷鸣坐着那屋面往下出溜就跟冬天在冰面上打出溜滑似的,“呲溜”一下就出溜了下去。
而就在雷鸣出溜下那屋檐的瞬间就见屋檐之下的左右两边却是各站着一一名将步枪抵肩冲着对面屋子瞄准的日军士兵。
那两名日军士兵用眼睛的余光发现上面下来人时,雷鸣的枪声也响了。
这回雷鸣当真是左手枪打左右手枪打右,而且打的都是短点射,枪口抖动那两名日军士兵中枪倒下,前面的那两名日军也已经转过身来。
雷鸣落地之际,这草房本就极矮,雷鸣又是出溜下来的,他当然可以站起来。。
可是他落地之际却仿佛被墩到了一般一屁股坐在地上还算却又借势躺了下去。
而在这一刻敌我双方的枪声便同时响了起来。
雷鸣手中的盒子炮这回打的已是如同雨点一般,日军只剩两名了,这回却是比谁的枪快了!
对面的日军也没有想到雷鸣坐下又倒,有一个把枪打高了,再想拉动枪栓就已来不及了终是中弹倒下。
而另外一名日军那步枪也已经指向雷鸣了。
可这时那名日军就觉得自己后脑勺一痛手一哆嗦,这一枪终究是打偏了,而旋即他就被雷鸣的子弹再次击中。
雷鸣持枪坐起时见日军终究是都倒下了,这时才觉得自己腿竟然有些软了。
一打十一,终于将对方全灭了,这种仗,委实是不好打啊!
“你打中了,我也打中了!”这时候小虎墩拿着小弹弓就从后面屋门处跑了出来。
原来刚刚那名日军士兵脑后勺痛却是被小虎墩儿给打了一弹弓。
就小虎墩儿这一弹弓能有多大劲,打个家巧(鸟)儿那还行,打人后脑勺上也只是一痛罢了。
可是,尽管这一痛却也让那名日军分了神了。
一个孩子的力量虽然小的可以忽略不计,可是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正确的时机出现了这么点力量却也足以让胜利的天平倾斜了。
可是现在雷鸣又怎么能让小虎墩儿现在跑出来,他却是喊道:“回去!”
一听雷鸣这么一喊,那本是兴高采烈的小虎墩儿来个急刹车一扭小屁股却是又跑回去了。
而雷鸣这时便爬了起来。
他倒是把这十一名日军都给放倒了,可补枪那却也是必须的!
雷鸣端着盒子炮却指着那地上的日军却是又给补起枪来。
当雷鸣围着这个屋子转了一圈,确认所有日军都被自己打死之后,这才一招手叫小虎墩儿出来。
“日本兵不都被你打死了吗?你又开枪嘎哈?”小虎墩儿仰着头问雷鸣。
“你猜!”雷鸣笑道。
“你是怕那些日本兵都有气儿,所以就挨个儿又补了一枪!”小虎墩儿说。
“知道了还问?”雷鸣笑道,接着又问道,“怕不怕日本兵?”
“不怕,都打死了就不怕了!”小虎墩儿回答的很果断。
这孩子,这孩子,雷鸣一时之间又感叹了起来。
都未必到十岁的孩子见到死人还不怕,这胆子还真是很大啊!
“你真是好汉,你打死了多少个啊?”小虎墩儿看着身边的倒在地上的日本兵又问。
“一会儿你自己去数,过来我先跟你说件事。”雷鸣说道。
“好啊!”小虎墩儿乐颠颠的就凑了过来。
然后雷鸣便俯下身冲着小虎墩儿的耳朵叨咕了起来。
叨咕了几句之后,雷鸣才问道:“你敢不敢?”
“好,我敢!”小虎墩儿一挺小胸脯大声回答道。
“不许和别人说,和你爹你娘也别说。”雷鸣又嘱咐道。
“好,我不说,我就跟日本鬼子说,这是咱们两个之间的秘密!”小虎墩儿这样说。
“对,咱们两个之间的秘密。”雷鸣笑应。
半个多小时后大批的日伪军终是赶了上来。
那些被雷鸣打死的十一名日军却已是被日伪军整整齐齐的码在了那屋前的开阔地上,那情形却是又在如同接着检阅一般。
只是那负责检阅的日军军官却脸色阴沉,而那个人却是伊藤敏。
“报告阁下,咱们的人刚才抓到一个小崽子,他说先前看到二十多个男人先南面跑了!”有日军军官向伊藤敏报告道,而那个人则是叶三喜。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