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依旧在如火如荼的进行。
现在这场战争已经不只只是中日之间的战争了。
亚洲、欧洲甚至非洲那战火都被点然了。
不管是同盟国还是轴心国的战争统帅们所关心的都是战场的大势,这条战线推进到哪里了,那条战线又被推进到哪里了。
他们眼中只有那地图上或红或蓝的前头,然后他们手指一点便会天上飞机成群地上铁流滚滚,再然后那些以百以千以万计的士兵便会死去。
他们自然不会,也没有可能注意到战场上的细节。
曾经在某个时期,中国的东三省曾经成为世人瞩目的重点,因为别管非法合法那时成立了一个叫满洲国的国家。
可是现在这里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别的地方战火正炽。
只是,别人不把曾经的东三省现在的满洲国当回事,可是在这块土地上敌我双方却依旧在尽自己的本分。
在一处日军驻地里,一名日军将官正脸色冷漠的看着摆在他面前的两具死尸。
那两具死尸自然已经冻硬了,可是那太阳穴的枪眼却依旧还在。
那两个死人中的一个叫作于茂利。
看了一会儿后,那名日军将官冷漠的挥了挥手,于是那两具死尸便被抬走了。
在场所有的日伪军都小心翼翼的看着这位将心似海不苛言笑的将官。
他们实在是搞不清这位伊藤阁下想的是什么。
可实际上呢,这位将官那心里已经翻江蹈海了。
不知道怎么的,他现在很想象那些支那的农村老娘们那样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号淘大哭。
我差了那么一点点就抓住那个雷小六子了,他竟然又跑了!
而就在同一天,在中苏边界的的某一区域却是狂风呼啸,雪尘漫卷,那是又刮大烟泡了!
雪尘之中,隐隐有狗叫声传来。
过了一会儿,有一队趔趔勾勾的身影出现在了风雪之中。
(注:趔趔勾勾,东北话里,踉踉跄跄的意思)
最前面的那是一只被绳子拉着的大狼狗,而后面则是日军,这是日军的巡逻队。
虽然刮着大烟泡,但一向以纪律著称的日军那却依旧要巡逻的。
在这样的风雪弥漫的天气中,日军们都很小心。
第一,他们可不能在风雪中迷失了方向再跑到苏联那头去,那样,事情就大条了。
第二,现在日军高层也在怀疑东北抗联与苏联远东军在“勾勾搭搭”了,所以他们最好是能抓住几个偷越国界的抗联分子。
然后他们就可以和苏联远东军打口水仗了!
东北抗联如果想偷越国界那会挑什么时候?当然是挑下雪的时候。
下雪的时候那脚印很快就会被风雪给扫没了,这既有利于那些抗联分子隐藏踪迹,那也会让他们大日本皇军查无对证不是。
“汪汪汪”,日军巡逻队的那条大狼狗突然就狂吠了起来,然后它就挣命一般的就往前冲。
它冲的是如此之猛却是差点把拉着他的那名日军拽了个跟头!
在这一刻,日军巡逻队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带队的军官一挥手,他们这些日军端着枪顶风冒雪的就往前冲去。
今天的风向西北,日军巡逻队那是特意沿着边界线从东南往西北方向巡逻的。
由于风向的关系,作为军犬的大狼狗就能闻到上风头更远的地方传来的气味。
军犬那是经过训练的不可能随便叫,这里还刮着暴风雪鸟兽早已无踪,那狗在咬什么还用问吗?那你说这些日军又怎么可能不着急?
一阵气喘吁吁的奔跑后,日军巡逻队便在风雪中看到一串清晰的脚印正通向了苏联一方,而那脚印最终便消失在了弥漫的风雪中。
日军巡逻队随后就追了出去。
国界那是一条无形的界线,而这里的界线便是一条江,名为乌苏里江。
日军巡逻队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串脚印的主人跑过那乌苏里江的中心线去。
只是日军并不知道,就在他们往那上风头跑了不久后,有几个人就从他们开始跑过的地方奔苏联那头去了。
那几个人走的很急但却又快不起来。
因为有一个人却是架着一名伤员。
那个伤员是雷鸣。
一个星期后,雷鸣已是躺在了苏联哈巴罗夫斯克苏联远东军的手术台上了。
一名穿白大褂戴着口置的苏联军医已是准备给他做手术了。
而当雷鸣被脱去上衣时,他整个的左肩左胳膊都已经在红肿了起来,看起来就象大馒头了。
不过,那是左肩,他右肩倒是完好无损。
雷鸣力气大,他那身上的肌肉结实匀称却不夸张看着那就跟小石头似的。
尤其是他腹部那八块肌肉别看不大却是显得是那么棱角分明。
无影灯下传来了一个苏军女护士的一声“麻辣皆丝”,然后是苏联医生护士们的轻笑声。
雷鸣很是无语。
他当然明白这几个老毛子大夫护士是啥意思,那是夸自己的身体好。
俄罗斯人对力量有一种极度的崇拜感,他们认为技巧性的东西就象是马戏团,只有拥有力量的人才是他们心目中的英雄。
雷鸣干脆装成了不懂俄语的样子,来掩饰他那种被调戏的了窘迫。
不过,与此同时,雷鸣却也感觉到了安心。
因为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讲,这也也说明自己的伤还有的救。
否则,这些大夫护士面对自己时不会这样轻松。
雷鸣在击毙了铁石部队的那两名伪军后终是返回了密营,而这时他身上的枪伤便感染了。
他也只能驻守密营的几名战士的护送下奔苏联去了。
应当说,雷鸣很幸运。
如果不是抗联在名义上归属了苏联远东军,那么等待他的也只能是小伤拖成了大伤,再从大伤变成不治而亡。
东北抗联与日军作战中所产生的绝大部份伤员都是这样牺牲的,他雷鸣也不会例外。
雷鸣的手术进行的很顺利。
两天之后,他斜靠在病床上,一名苏军女护士正在喂他喝粥。
这时房门响了,一名穿着苏军军装的女兵如同一阵风般的就吹进了这个房间。
雷鸣看着进屋的那个女兵先是一喜可随即就把自己的脸拉拉成了苦瓜状!
那个女兵刚进屋时那也是笑意盈盈的。
可是当她一看到那个苏联女护士在喂雷鸣喝粥时,她那原本极是好看的瓜子脸就一下子变成角瓜脸了!
(注:角瓜,东北对西葫芦的称呼)
“***,***”,那个苏军女护士自然要问这名黄皮肤的女兵为什么擅闯病房的。
而那个黄皮肤的苏军女兵先是杏眼含怒,可随后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却又笑了起来。
她却是歪着脑袋将自己的双手作合十状贴在了自己的右腮旁。
她这个动作直接就把那个苏联女护士弄愣了。
肢体语言那也是语言,这个黄皮肤女兵所表示的却是睡觉的意思!
然后那个苏军女兵却是直接就坐到了雷鸣的病床上并且挨着雷鸣就躺了下来!
“巴德路嘎,嘿嘿,醋坛子巴德路嘎。”雷鸣又好气又好笑。
他却也只能用自己的右臂搂住了这个大白天就敢往自己床上躺的黄皮肤女兵。
因为,那女兵却是周让!
“捏!”,雷鸣这么说可周让却不干了,她却是冲着雷鸣一晃手指头然后看着那个脸上已是情转多云的苏军女护士说道:“日那!醋坛子日那!”
(注,捏,俄语不,巴德路嘎,俄语女朋友,日那,俄语妻子)
到了此时,那名苏军女护士还能搞不明白咋回事吗?
她原本以为雷鸣,这个他心目中的英雄那是不懂俄语的!却没有想到人家却是连妻子都有了,于是她也只能黯然退出了房间。
而那房间里紧接着便传来了周让对雷鸣的“讯问”声。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