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陈封二人跟着那叫做红儿的姑娘进入了天香楼,兹一进去,里面的景象就让陈封大吃一惊,他本以为青楼妓院的大堂应该是那种乌烟瘴气,各处充斥着淫靡的氛围。却不想这天香楼的大堂却宛如一般酒楼一样,有数十张桌子供人吃饭饮酒,不时有几名美貌姑娘穿插其中,为客人倒酒、添菜,中间有一个高台,上面是天香楼的姑娘在表演歌舞、乐器。而此间的客人也都似有君子之风,无论是读书的书生还是江湖的侠客,人人都是一副认真观赏歌舞、听曲的样子,并无一人大声喧哗、惹是生非,这让陈封真是大开眼界、渍渍称奇。
“这位少侠是第一次来我们天香楼吧。”那称作红儿的姑娘一边为二人引导上楼的路,一边以肯定的语气对陈封说道。“呃,不瞒姑娘所说,我不仅是这天香楼,就是一般的青楼也是不曾去过的,只是这似乎与我所想不同?”陈封如实说道。“我们天香楼不同于一般青楼,我们主营的乃是歌舞音律,而来我们天香楼的大多也是爱好此道的人士,虽说我们也有卖身的姑娘,但这并不是我们主要营生,再加上我们有天剑门支持,也不会有人在此处闹事。你们要找的那位如水姑娘正是我们天香楼琴棋书画琴艺之首呢。”红儿莞尔一笑,礼貌地回应道。“这天香楼是我们天剑门重要产业之一,行了,别多说了,快带我们过去吧。”那李江见上了两层楼还没到,不由有些急躁。“这就到了,二位客人,前面那个房间就是,我就不进去了。”此处是三楼最里面的一个房间,那红儿为陈封二人指明了去处,冲着二人福了福身子,转身下楼去了。
那李江见红儿走了,也不废话,大大咧咧地走了过去,连门也不敲一下,直接就推开了房门。陈封无法,也只得跟着李江走进房中,自一进屋,陈封便看到一身着灰衣,容貌与那玄机十分相似的年轻男子正坐在桌旁摇头晃脑,一长相清秀的温婉女子坐在那男子身前闭目抚琴,只闻那琴声抑扬顿挫、意味无穷,教人如痴如醉,在陈封听来,与那魔音谷陆知秋所弹也是不分上下的。一曲作罢,众人却还沉浸在那美妙的旋律中,“不知有二位客人到此,还恕如水有失远迎。”只听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原来那如水姑娘奏完一曲,便发现屋中多了两人,连忙问候道。“谁?是谁打扰小爷我听曲的雅兴,快报上名来!”那年轻男子闻言终于醒过神来,连忙回头看去,“哎,原来是师叔您来了?怎么也不来通知我一声,也好叫我为您接风洗尘啊。”年轻男子兹一看到李江,那态度是一百八十度急转弯,立马笑得十分狗腿。“哼,你还知道我是你的师叔啊?快和我回去,整天留恋在此,荒废了修炼,天剑门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只见李江青着一张脸,上去一把抓住那年轻男子的手臂,生拉硬拽的竟是将他直接从窗户拖了出去,连门都不走了,可见确实气的不轻。登时,只听一阵呵斥和求饶的声音越行越远。
“呃……呵呵。”陈封见此挠了挠头,颇有些尴尬地看着那如水姑娘。“这是……”那如水姑娘有些疑惑不解。“那是玄天的师叔,找他有要事相商,这才有此一出,还望姑娘见谅。”陈封无法,只得如此解释道。“什么见谅不见谅的,我本就是一个抚琴卖唱的,少侠言重了。”如水姑娘幽幽地道。“不不,姑娘才言重了,您弹得这一曲当得上是人间少有,不知与何人所学?”陈封见那如水姑娘颇有些自怨自艾,连忙道。“我自幼便在这天香楼中,听得多、看得多,自然就学会了,哪有人教授。”如水姑娘见陈封不似瞧不起妓子之人,便如实道。“自学竟能有如此本事?正巧我认识一精通此事的高人,日后如有机会,自当为姑娘引荐。”原来陈封自一听到如水的琴声,便生出一种暴殄天物的感觉,他认为如此才华不应在此处埋没,遂起了想将这如水姑娘引荐给陆知秋的念头。“不知是哪位高人?真的可以为我引荐吗?”那如水姑娘有些惊喜道。“呃……那高人姓名我不方便透露,只是如有机会,我肯定会为你引荐的。”陈封此时并不知道陆知秋是否愿意收一位红尘女子为徒,故也不好透露其的姓名身份。“嗯,没关系,少侠有这份心就让如水受宠若惊了。”如水姑娘压下心中的惊喜,如是说道。“嗯,那我也不多打扰了,就此告辞了。”陈封冲如水姑娘一抱拳,也从那窗户翻身而下,奔那城主府而去。“真的可以离开这里吗……”那如水姑娘出神地望着陈封离去的身影,喃喃自语道。
回去时没人和他比拼脚力,陈封倒也落得轻松,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后,陈封也回到了城主府。刚一进门,只见那玄天、玄机二人双手各平举着满满一缸水在院子中扎着马步,一旁的李江手持着一根藤条不时在二人身边溜达,如有一点水洒了出来,定会被那李江抽上一藤条,只教那二人叫苦不迭。“还有脸叫苦?你们俩兄弟一个爱睡大觉,一个爱听小曲,不知道用功,现在知道苦了?早干嘛去了?玄天,你来演练一遍冲霄剑法,要是不合格,你就在这举一晚上水缸吧。”李江冲着那灰衣男子说道。“还有你,在一边幸灾乐祸是吧?等会就轮到你了,要是也不合格,就把这水缸里装上沙子,在这举一晚上吧。”李江见那玄机面上颇有些幸灾乐祸,遂出言训斥道。“啊?为啥我要举沙子啊?”玄机嘀咕道。“你不服吗?要不和我过上两招,就免了你举这水缸。”李江不怒自威道。“别别别,师叔你说什么是什么。”玄机闻言连忙服软。“行了,玄天你开始吧。”闻言,那玄天放下水缸,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一把木剑,运起招来,顿时只见玄天手持木剑,四下飞舞,剑若惊鸿,煞是好看。可好看归好看,连陈封这剑法的外行都看出了此招花架子太多,力量不足,且破绽百出,乃一典型的败招。“力量不足,破绽百出,重心不稳,唉。玄机,你来!”李江见此摇摇头道。接着,那玄机也拿过一把木剑,运起和那玄天同样的招式,这次虽比那玄天好上不少,但仍旧花架子偏多,没有什么实战作用。“唉,这就是你们练的剑法?”一声叹息,李江颇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看我给你们演练一下。”李江捡起地上的木剑,运剑如飞,同样是冲霄剑法,在李江手中却发挥出了不一样的效果,只见李江手中的木剑犹如活了一般,原本在玄天、玄机身上出现的破绽在李江手中全变为了惊人的杀招,一时间草木飞灰,剑势冲天,颇有些气冲霄汉之意。“明白了吗?继续去院子里举缸吧。”李江扔下木剑,扭头看到了站在一旁的陈封,于是其冲着陈封打了个招呼示意陈封跟随其进入大堂,这之间竟是一眼都没有看那玄天玄机,可见是对他们失望透顶。见此,陈封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随那李江进入了城主府的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