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长……这种状态下，我们不可能完成任务了。”赫尔斯军士长鼓起勇气道，“现在最好的选择是先脱离，我们现在的处境很危险，贾尼尔人的母艇可以轻而易举地摧毁我们。”
赫尔斯军士长顿了顿，接着道：“还有地面上那个朝我们开火的目标，观察员根本没有办法捕捉他的踪迹，他躲在树林里，跑的很快，而且一直瞄准我的推进区，再这样下去，我们会损失全部的动力的，到时候再想走，就真的走不掉了。”
“该死的！”雷斯的咒骂了一声，浑身气得发抖，眼看就要成功完成任务了，却突然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家伙打折了西瓦亚号的腿，这种憋屈和不知所措让雷斯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
“找到那只老鼠，不惜一切代价干掉他！”他咬牙切齿地命令道。
射击长温泽尔顿时一脸无奈的道：“舰长，目标太小了，我们找不到他。而且飞艇已经没有办法调整姿态了，我不建议继续炮击。”
“那就继续下降到可以目视的高度！”雷斯吼道。
“可是……”温泽尔还想再说什么，他身旁的航空长科曼悄悄拉了拉他的胳膊，冲他轻轻摇了摇头。
“遵命，舰长！”他最后还是毕恭毕敬地行了个并腿礼，跟科曼还有机械长菲利斯一起低头离开了舰桥。
三人在过道里站定，周围都是来来去去奔走的士兵，耳边响着持续不断的警报声。
“科曼，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射击长哭丧着脸问道，“这样开炮的话，即使只用速射炮也会让飞艇进一步失控的。”
“是啊，我手下的小伙子刚刚向我汇报，飞艇右侧所有的姿态螺旋桨都已经报销了，主舵也和推力螺旋桨卡在一起，现在最好就是立刻下降并且关闭引擎进行抢修，不然我们只能在这里继续绕圈圈。”机械长也低声附和道。
“但是舰长他……”射击长擦着额头的汗道。
“温泽尔，菲利斯，你们当面质疑他的命令是非常不明智的，没看到他戴着黑骷髅纹章吗？所以现在他说了算。”航空长科曼压低了声音对两人道，“除非你们想要跟迈尔斯舰长一样下场。”
“可是……”机械长咽了口口水，想要说话，但最终只是张了张嘴。
“先把飞艇高度降下去。然后，温泽尔，只用右侧的速射炮朝我们周围无差别覆盖射击，这样对飞艇姿态的影响比较小。”航空长指点道，“还能把老鼠逼出来，不管他是谁，不管他有什么目的，不能继续让他这么肆无忌惮的攻击我们了。”
“同时，菲利斯。”科曼继续对机械长道，“把左侧的姿态引擎都停掉，得先把飞艇正过来。把老鼠赶走之后，立刻进行超低空紧急抢修，至少把主舵修好，我们得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还得想办法把贾尼尔人的情况尽快汇报上去。”
“好的。”机械长和射击长腰板一挺，齐声应道，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似的。
“可是那家伙到底是谁，我是说，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攻击我们？他又是怎么打坏我们的姿态螺旋桨？”机械长百思不得其解，“我们的目标没有防空能力，他们在影月镇招募的车组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三级自由者车队和一个来路不明的车组，不可能装备防空火力啊。”
“更奇怪的是，他总是能命中我们的动力区。”射击长也附和道，“即便是我见过最优秀的炮手，也不可能从这个距离上，完成如此精确的射击。简直比单炮塔佬最精准的火炮都要准上数百倍。”
“不管他是谁，我们都不能任由他这么继续肆无忌惮了。”航空长抿了抿嘴道。
……
罗尔驾驶着诺马洛克在树木中穿梭，高平两用加榴炮的设计视野里，一个红色的小圈圈随着西瓦亚号的偏转而移动，红圈后面还有一道小尾巴似的淡淡的虚线，一直连到飞艇的动力区。
“预瞄圈这种东西真是太好用了。”罗尔满意地自言自语道，“真不知道以前的人没有预瞄圈是怎么精确地打中目标的。”
又朝着预瞄圈打出一发对空榴弹之后，诺马洛克飞快地转向，朝着另一边疾驰而去。
罗尔把太祖爷的游击战术发挥得淋漓尽致，打了就跑，从来不会在较近的距离上连开两炮，坚持在运动中打击目标，把打黑枪进行到底。
他还在行进中频频转向，让飞艇上的观察员摸不到他的移动规律，从而减少被弹幕糊脸的几率。
而且他一上来就盯着飞艇的推进和转向系统猛打，所以这个大家伙的主炮一时半会是没办法朝赫克托号开火了。
罗尔的得意洋洋很快就被西瓦亚号铺天盖地的炮火打消了。
西瓦亚号腹部一侧的速射炮突然朝着飞艇周围的地面投下了无数的炮弹，爆炸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参天大树被连根拔起，岩石在火光中化作齑粉。
罗尔飞也似地逃离了炮火的覆盖范围，心有余悸地看着自己刚刚打黑枪的位置化作一片火海。
西瓦亚号的速射炮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即便他已经成功地将机腹下的一整片林地从地面上抹掉了。
炮火的覆盖逐渐向周围扩散。
“我勒个去……炮塔多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啊！”罗尔顿时反应过来，对方找不到他，但是可以进行无差别火力覆盖把他逼出来，或者赶出射程范围之外啊。
然并卵。
罗尔优哉游哉地朝着飞艇依然完好的另一侧螺旋桨开了一炮，然后在速射炮的炮火赶到之前逃之夭夭，飞快地离开了作案现场。
“差不多了。”罗尔看着飞艇的高度进一步下降，而且航速也越来越慢，知道自己断腿战术的第一阶段已经顺利完成。
接下来，就是该怎么把这个大家伙彻底干掉了。
对付一个灌满了氢气的大气球，还有什么比用火烧更好的选择吗？
罗尔有些心疼地摸了摸还没焐热的金龙。